第 143章 她有段時間被三不原則搞傻了,能拿這個懟人,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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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穿著她爹訓練常服,滿是補丁又舊。
    門再次被推開,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走進來的是一位四十歲上下、戴著深度眼鏡的男教員。
    他手裏拿著花名冊,眼神銳利如鷹隼,快速掃過全場,在幾個明顯緊張的新學員臉上略作停留。
    最後,在王小小那張過分年輕且異常平靜的臉上停頓了半秒。
    他嚴肅:“我是你們局部解剖學的教員,姓嚴。這裏,是你們軍醫生涯真正開始的地方。在這裏,你們要忘記害怕,忘記惡心,忘記你們之前學過的所有紙上談兵。你們唯一要記住的,就是尊重每一具為醫學貢獻的身體,以及,精準!”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走到中央最大的那張實驗台前。白色的蓋布下,勾勒出一個清晰的人形輪廓。
    嚴教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今天第一課,不講理論,直接上手。認識我們最親密的‘夥伴’,也是你們未來工作中最需要了解的核心,胸腹腔髒器。”
    唰地一聲,他沒有任何預兆地掀開了蓋布。
    一具已經做過初步處理的男性遺體暴露在空氣中,皮膚呈現出一種灰敗的、被固定液長期浸泡後的特殊質感。
    周圍立刻響起幾聲抑製不住的抽氣聲,有人猛地別開頭,喉結劇烈滾動。即使是那些強作鎮定的,臉色也微微發白。
    “看這裏,”他的刀尖精準地落在胸骨劍突下方,“打開胸腹腔的標準入路之一。下刀要穩,層次要清晰,避免破壞深層結構……”
    他一邊說,一邊利落地劃開皮膚、皮下組織、肌層,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遍,暴露出一個完整的胸腹腔。
    各種髒器以一種極具衝擊力的方式呈現在這群新生麵前。
    心髒、肺葉、肝髒、胃、腸管……它們不再是彩圖上的模樣,而是帶著重量、質地和強烈氣味的實體。
    “現在,兩人一組,輪流上前。我要你們看清楚每一個髒器的正常位置、形態、毗鄰關係。用手去觸摸,去感受它們的韌度、大小。”
    嚴教員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誰先來?”
    學員們麵麵相覷,一時間沒人敢動。
    那視覺和氣味的雙重衝擊,足以讓最勇敢的人也猶豫片刻。
    嚴教員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對這種怯懦很不滿。
    他的目光再次掃視,最終落在那張始終沒什麽表情的臉上。
    “你。”他指向王小小,“叫什麽名字?”
    “報告教員,王小小。”她的聲音平穩,沒有一絲顫抖。
    “王小小,你過來。”嚴教員命令道,“還有你,”他隨手點了旁邊一個臉色發白的男學員,“你們組,第一個。”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王小小身上。
    王小小心裏罵到屮。
    這是把她當做軟柿子嗎?
    局部解剖學,是到不了五髒六腑的,這是下馬威。
    這個教官拿她立威。
    她打開包,拿出口罩戴上,沉默地走上前,戴上旁邊托盤裏準備好的橡膠手套。
    手套有些大,更顯得她手腕纖細。她走到遺體右側,目光落在暴露的胸腔內。
    男學員磨蹭著走過來,眼神躲閃,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觸摸心髒,感受心包。”嚴教員下令。
    男學員手指顫抖著,遲遲不敢落下。
    王小小沒有猶豫,她的右手平穩地探入胸腔,指尖輕輕觸碰到那枚安靜而有力的器官。
    她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謹慎和尊重,仿佛怕驚擾了什麽。
    她按壓了一下心肌,感受其特有的韌性和厚度,然後手指上移,仔細觸摸包裹心髒的心包膜。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專注,像是在完成一項普通的作業。
    很多東西,刻在骨子裏,她想裝成生手,是不可能的。
    那就狐假虎威,利用二科的威名。
    “描述觸感。”嚴教員盯著她。
    王小小利落回答:“心肌堅實,有心包膜包裹,光滑。”
    “你呢?”嚴教員看向那個男學員。
    男學員猛地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軟、軟的……有點滑……”
    嚴教員冷哼一聲,顯然極不滿意。“繼續,肝、胃、脾……”
    王小小依次操作,她的動作始終穩定,描述雖然簡潔,但都用詞準確。
    相比之下,她的搭檔幾乎全程夢遊,碰一下就像觸電般縮回。
    嚴教員的目光一直銳利地停留在王小小身上。
    這個女孩太鎮定了,鎮定得不像第一次接觸屍體。
    她的動作裏有一種超越新生的冷靜和熟練感?
    但這怎麽可能?
    “你以前接觸過解剖?”嚴教員突然發問,聲音帶著探究。
    實驗室裏更加安靜了。
    王小小抬起頭,迎上教員審視的目光,眼神坦然而平靜。
    “報告教員,我是二科學員。”她高冷的說:“三不原則”
    嚴教官被噎了一下。
    這個小崽崽在威脅他吧!
    是告訴他,她的背景和經曆是他權限之外的事情,因為他能無權過問。
    嚴教員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這一節課,王小小不僅化解了暴露的風險,反而借此確立了自己在嚴教員乃至全班同學眼中不可輕易招惹的特殊地位。
    連續四個小時的解剖課程,讓王小小已經喪失了氣味。
    每周兩個上午學習,四個月學習解剖,上學期兩個月,下學期兩個月。
    下課,王王小小背著超大的包出了解剖室,脫下口罩。
    幾個學員攔住王小小:“二科是什麽部門的?”
    王小小麵癱:“三不原則,做為預備軍人,你們不知道嗎?”
    看著幾個學生錯愕的表情。
    啊啊啊~
    太爽了!
    她有段時間被三不原則搞傻了,能拿這個懟人,真的好爽啊~~
    她直接騎著八嘎車來到賀瑾教學樓。
    王小小在教學房等著,就看見一群少年學員走了出來。
    賀瑾一臉臭屁的樣子走出來,看到她後臉色馬上變了可愛了。
    王小小……
    “姐,下午我不用上課,你要嗎?”
    “不用,我們回去。”
    兩人就騎著八嘎車離開學校。
    老丁把鑰匙交給她,說了大概的位置,老丁說這套房子很久沒有人住了,給了一個大概地址讓他們去找。
    賀瑾一路看著這條街的房子,最後,賀瑾指著這個院子說:“姐,這間就是。”
    王小小趕緊拿出鑰匙,順利打開門。
    一個院子,打開院門,一口井,沒有後院,隻有前院,院子不大,才十平方。
    一棟低矮的蘇式紅磚平房,牆皮有些斑駁脫落,露出裏麵深色的磚塊。
    窗戶不大,玻璃灰蒙蒙的,看不清裏麵。
    拿出鑰匙打開屋子,推開門,滿是灰塵、黴味在空氣撲麵而來。
    進門是一個不大的廚房,房間中央竟然有一個磚石壘砌的簡易灶台,上麵架著一口生鐵大鍋,旁邊還散落著幾根燒剩的柴火。
    左右各有一個房間。王小小推開左邊的門,裏麵空空蕩蕩,隻有靠牆砌著一鋪的土炕。
    右邊的房間則稍微“豐富”一些。
    右邊地上鋪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舊地板,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牆角堆著幾個摞在一起的木箱,同樣落滿灰塵。
    還有兩張桌子。
    看來二科的前任使用者們偶爾會在這裏開火做飯,
    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臨時、湊合、且已被遺忘許久的氣息。
    賀瑾皺著小鼻子,用手在麵前扇了扇:“姐,這地方能住人嗎?灰好大。”
    她言簡意賅地回答,“能,打掃一下就行,總比住宿舍好。”
    她走到窗邊,用力推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窗戶。
    “小瑾,去打水。”王小小開始發布指令,語氣如同在部署任務,“我們把炕擦出來,今晚要睡。箱子裏的東西檢查一下,還能用的就留下。”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那個灶台上:“然後,生火。把咱們帶的窩窩頭烤熱,泡菜打開。”
    小瑾笑道“姐,你不會想把這房子當做你自己的吧?”
    王小小:“小瑾,我也想,但是這是二科的。”
    賀瑾腦筋急轉:“這個其實也可以,這套房子是“二科”這個單位的資產,分配給其成員使用,性質是單位公房。
    那就是鑰匙在哪裏就是誰的,這裏最起碼空下了幾年了,蜘蛛網布滿了房間,那就是二科沉寂了很久的房子,鑰匙是老丁給的,不把鑰匙還給老丁,這房子就可以一直是我們的。”
    王小小眼睛帶著驚喜,誰會嫌棄秘密庇護所多呢!
    賀瑾繼續說:“我們不要說,不主動對外提及,不申請額外的維修,小問題自己解決,這房子就可以屬於我們的。”
    王小小和小瑾都是勤快的人,很快就把房子給打掃幹淨。
    王小小把賀瑾趕出去,自己先洗了一個澡。
    王小小拿著烏拉草席子把炕隔開。
    王小小:“小瑾,我們等下去廢品收購站買些破櫃子回來,破玻璃瓶回來,把這個院子弄得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