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章 上麵寫得很清楚,我們是兩人和三輪車一起來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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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瑾看著他帶來外公的古董古書,看了好久。
    “姐,我看不懂?”
    王小小看了下,愛莫能助,她也不懂。
    “我也不懂。別看了,這些書的內容不是我們能懂的。我們還是把書和箱子用油布包牢,以後再說”
    賀瑾也趕緊來幫忙:“姐,你說這些古書能有什麽用?能讓人吃飽飯,能改善生活?能有高科技?實現現代化?”
    王小小眨眨眼,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瞎掰:“能了解曆史,能知道古今,借鑒曆史。”
    賀瑾似懂非懂,手上幫忙壓著油布角,追問道:“借鑒了然後呢?曆史能當飯吃嗎?”
    王小小皺眉,她帶著小瑾,她不喜歡古文,也沒有教小瑾。
    想起一個萬油金的答案。
    “小瑾,等你長大會明白的。這是文化的救贖,是火種,等我們老了,有時間了,可以研究研究。”王小小覺得古文隻能等到她老了,拿著一本研究,研究不了,那就當睡夢書。
    賀瑾一聽:“姐,那我們以後老了再看。”
    “行。”
    王小小包好,再用蠟油給封印好。
    兩人拿著一些臘肉,沿著山道往下走。
    忽然看見軍軍蹲在一個不起眼的土洞邊上,正舉著一支火把往裏頭丟。
    “軍軍,你幹啥呢?”賀瑾喊了一聲。
    軍軍頭也不回,聲音裏帶著孩子氣的興奮:“洞裏有兔子!我熏它出來!”
    王小小聞言,眉頭微皺,立刻快步繞到山坡另一側。
    果然,那裏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出口。
    她沒說話,隻是悄無聲息地蹲下身,屏息凝神,雙手虛懸在洞口上方,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貓。
    沒過一會兒,洞裏傳來窸窣的響動,伴隨著輕微的咳嗽聲。
    緊接著,一個灰撲撲的影子猛地從洞裏竄了出來——正是那隻被煙熏火燎嚇壞了的兔子。
    它快,王小小更快。那隻等待已久的手如閃電般向下一按,精準無比地捏住了兔子的後頸皮,將它整個提溜了起來。兔子四蹄在空中徒勞地蹬了幾下,便老實不動了。
    王小小提著兔子,從山坡後麵轉出來,走到軍軍麵前。
    軍軍看著兔子,又看看王小小麵癱的臉,撓了撓頭。
    “狡兔三窟,就連兔子都比你聰明,你是我們這一支的長子長孫,兔子憑借生物本能都知道要為自己留後路,而你做事卻隻顧一頭,缺乏謀略和全局觀。。”
    王繼軍吐槽:“姑姑,我爹說好事沒有長子長孫,背鍋的時候就是長子長孫了。”
    王小小懶得理他吐槽,轉移話題:“會殺兔子嗎?”
    王繼軍搖頭。
    “看著。”
    她從腰間摸出一把軍用匕首,那刀在她指尖輕巧地轉了個花,在夕陽下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賀瑾和軍軍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
    隻見她一手穩穩按住兔子,另一隻手執刀,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刀尖精準地在兔子後腿腳踝處輕輕一劃,挑開一個小口,隨即用刀背巧妙地向下一磕一壓,隻聽細微的“哢嚓”一聲。
    她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講解一道數學題,“這裏關節脫開,皮就鬆了。”
    接著,她捏住那處分離的皮毛,小刀幾乎貼著皮肉內側,手腕穩健而輕柔地向上一推、一拉。
    伴隨著細微的“嘶啦”聲,兔子的皮毛就像一件衣服般被流暢地褪了下來,完整地翻剝到頭部,露出裏麵粉嫩微顫的肉身。
    整個過程幹淨利落,幾乎沒有多餘的血跡。
    軍軍看得眼睛發直,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剝完皮,王小小刀尖微轉,精準地剖開腹部。
    她的手指探入,熟練地掏出內髒,小心地分離出能吃的肝、心等物,放在一旁幹淨的葉子上,其餘不要的則挖了個小坑埋掉。
    “內髒要盡快處理,不然苦膽破了,肉就苦了,不要的內髒要埋起來,這樣不吸引狼群。”
    她邊說邊就著旁邊的溪水,將兔肉和可食的內髒衝洗幹淨。
    三人回到了家裏。
    王小小拿出一塊帶魚,慢慢烤,帶魚的味道一下就出來了。
    她快速的泡椒蘿卜炒兔肉。
    吃晚飯的時候,王小小夾了兔腿肉到軍軍碗裏。
    小瑾看見後,氣嘟嘟。
    她又把另一隻兔腿肉給了小瑾。
    王小小:“以後每周一、二,我和小瑾要去市裏學習,軍軍,你負責照顧紅紅花花。”
    軍軍眨眼:“姑姑,八嘎車周一周二給我騎。”
    “你難道不應該舍不得我離開嗎?”
    軍軍看著王小小,這是啥意思?大魔王走人了,他高興還來不及~
    王小小指著柴火間:“那裏有一輛二八大杠,你想要八嘎車,那你自己想辦法做。”
    王繼軍伸手:“姑姑,給錢和給票,我去弄。”
    王小小把嘴裏的窩窩頭咽了下去:“給錢給票,我還要你?錢可以給,票不行,還有兩點要一定做到:第一不許去黑市,第二不許違規違律。”
    王繼軍:“……那講個屁!”
    吃完飯,小瑾拉著軍軍,去炮製兔皮。
    盒子裏麵有票和錢,夠一個月的生活費。
    王小小:“紅紅花花,你們在西廂房住,你們兩個和軍軍在夏天睡在一張炕上,會被人說閑話的。”
    紅紅:“老大,我們明白。”
    ————
    王小小打包行李,被子和衣服,還有牛牛爐灶,泡菜和黃豆,其它去市裏買。
    五點半,兩人到了後勤部,看到一輛軍用皮卡車,王小小扛著八嘎車上車。
    一路上王小小看著路,計算著路,星期二回來,可是要他們自己回去。
    一路上還成,隻有十多公裏是攔路,騎到是都是公路,不敢和現代比,但是比起泥巴路來,好多了。
    到了市裏,後勤部就把他們丟下。
    王小小騎著車,賀瑾問路,來到軍校,出示證明。
    “三輪邊鬥車不能進。”
    王小小拿出證明:“上麵寫得很清楚,我們是兩人和三輪車一起來報告。”
    負責接待的幹事看了看介紹信,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過分年輕卻氣場沉靜的女孩和她身邊更小的男孩,公事公辦地說:“王小小同誌,賀瑾同誌,歡迎。請跟我來,會有人帶你們去各自教室。”
    說完,他便示意旁邊兩個學員分別帶他們離開。
    王小小腳步沒動,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同誌,請等一下。”
    幹事疑惑地回頭。
    王小小的手輕輕搭在賀瑾肩上,一個純粹保護性的動作,“需要先去他的地方。我要親自送他過去,安頓好。”
    幹事皺了下眉,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多餘:“學校有規定流程,我們會安排好每一位學員。賀瑾同誌雖然年紀小,但也是軍籍身份,請相信組織。”
    王小小說,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但話語裏的意思卻寸步不讓,“我相信組織,但他是我的責任。在我親手把他交到他的教員手裏之前,他不能離開我的視線。這是我來之前上級批準的附加條件。”
    她搬出了“上級批準”,盡管老丁沒說得,但她篤定對方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核實,即使核實,老丁也會幫她圓謊
    空氣凝滯了幾秒。
    賀瑾安靜地站在王小小身邊,嘴角翹翹,他是乖寶寶,要聽姐姐的話。
    幹事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揮揮手,對那個要帶賀瑾走的學員說:“你先帶他們去少年班預備隊的教室,認認路。”
    “是!”
    王小小微微頷首:“謝謝。”
    她推著八嘎車,緊跟在那名學員身後,目光銳利地掃過沿途的每一棟建築、每一個路口,像一台精密的掃描儀,將環境信息刻入腦中。
    直到親眼看著賀瑾被交到一個看起來頗為和氣的教員手中,聽她溫和地介紹了上課時間,王小小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一絲。
    她蹲下身,平視著賀瑾,仔細替他理了理衣領。
    她想起這是軍校,環境相對單純:“記住地方了?下課,就在這裏等我。不亂跑,有事就找剛才那位老師,或者去校門口找衛兵,等我。”
    “嗯,姐,我記住了。”賀瑾用力點頭。
    王小小這才站起身,對女教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送走了王小小,那名帶路的學員鬆了口氣,對王小小公事公辦地說:“王小小同誌,現在去你的地方。你的第一節課是局部解剖學,在解剖實驗室。跟我來。”
    王小小卻站在原地,目光已經投向遠處一棟看起來更老舊、位置也相對獨立的灰磚建築。
    那棟樓周圍樹木格外茂密,通風條件似乎也更好。
    她語氣平淡地拒絕,“不用了,我知道在哪。”
    學員愣了一下,下意識想問“你怎麽會知道”,
    但王小小推著裝著被褥衣服和奇怪小爐灶的大包的八嘎車,朝著那棟灰磚建築走去。
    學員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背影,撓撓頭,隻覺得這個新來的女學員有點怪。
    王小小根據空氣中極淡的、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氣味流動方向,以及建築物通常的排汙、通風設計規律,幾乎沒走任何彎路。
    她繞過主樓,沿著一條少有人走的小徑,很快便找到了那棟樓一個不起眼的側門入口,門牌上果然寫著“解剖實驗室”。
    她推開門,更濃重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還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很快找到了指定的實驗室房間號,推門進去。
    裏麵已經有幾個學員到了,正圍著實驗台低聲交談
    看到王小小進來,尤其是看到她過分年輕甚至還算得上稚嫩的臉龐,都投來了驚訝和探究的目光。
    王小小誰也沒看,她快速掃視了整個實驗室的環境,通風櫥的位置、器械擺放的推車、標本池、以及中央那幾張蓋著白布的實驗台。
    她找了個靠窗、空氣流通相對較好的位置,默默放下自己的包。
    王小小保持麵癱臉,不然露餡了,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