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幹眼淚,雖然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可是讓零到無極限的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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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之後的兩天,也去別的生產隊看著受傷的老兵。
即使他們空著手去,但是老兵的精神狀態就是好。
依舊是無怨無悔,熱愛著這片土地。
其實在她心裏,最大的感觸,其實軍官降津貼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回到二科,材料全部齊全了。
先把送來的皮登記在本子上,賬目一定要清楚,畢竟這個車間,隻有她和小瑾才能進來,少了缺了,第一責任人就是她。
看著手上炮製好的皮,用它們做接受腔,王小小仔細的看著,牛羊豬三種皮,最適合的還是豬皮,和她想的一樣。
豬皮毛孔粗大、結構堅韌、耐磨,不管是製作成本,還是患者體驗,都是能令雙方都滿意。
一層豬皮是不可能,那簡單將多層豬皮粘合壓製。
對於這個工藝,她熟悉得很,她族就是獵戶,家裏的皮鞋和靴子都是各家自己做的。
不過做以前,她還需要一樣東西。
她做事太不嚴謹了,上次申請材料,沒有要全,這次把清單列清楚。
從一顆釘子到螺帽,再到魚鰾膠,全部要全,這些不會也就幾塊錢的,但是沒有,這個也做不好。
王小小再去了後勤。
都交了清楚,後勤科長看到這個丫頭,就連紗布、稀碎的布條都在清單上,一時之間都無奈了。
“下周一,一起給你送過去。”
王小小:“下周三吧!周一周二要去市裏學習。”
後勤科長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王小小心滿意足的離開,他真是好人,她要的東西零碎到她不忍直視,後勤科長一句話也沒有罵她。[當她成年後,再次要這些東西的時候,被罵得狗血淋頭才給。]
王小小騎著八嘎車去了小瑾的實驗室。
小瑾看著她,把手中的黑‘磚頭’遞給了她:“姐,給”
王小小看著手中的東西,和後世的大哥大一樣大小,這個是小瑾做得對講機吧?
小瑾抱怨沒有好的電池,隻能用一號電池,電池最多能用一個小時。
“你做出來了?這個給我違規吧?”
小瑾:“我申請了,不出二科,沒有問題,放到辦公室,這個是充電的,你隻要插在插座上,原則上這個對講機,可以一直用。”
王小小發出靈魂問:“這麽一台對講機,難道不是保密的嗎?”
賀瑾:“是保密的呀!所以隻能在你辦公室和我實驗室才可以用,其它地方一律不許用。”
小瑾的導師,孫老師心中暗自好笑,小瑾可是為了給你驚喜,在地上撒嬌打滾,最後政審過後才同意在你辦公室裝上的。
王小小把“黑磚頭”和充電線放進包裏,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
她小心翼翼地將對講機放在桌麵上,她拿起那個同樣頗具分量的充電器,找到牆上的插座,將插頭穩穩地插了進去。
一聲輕微的啟動聲,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個在現代社會司空見慣,不是很好聽的啟動聲,讓王小小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毫無預兆地熱了起來。
她怔怔地看著對講機,仿佛看到了整個逝去的文明。
通了電了……
就這麽簡單?插上去,對講機就啟動了。
可在這一刻之前,她有多久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了?幾個月?幾年?
不,是隔了一個無法逾越的時空。
在這個世界,電燈是有的,是鎢絲燈泡。
手機、電腦、WiFi、隨時隨地的資訊…
美食更是多的數不清,川菜,粵菜,魯菜……
那些她曾覺得理所當然、甚至厭煩其打擾的東西,現在想起來,簡直是神話般的便利。
最重要的是自由:人身自由、語言自由、旅行自由……
而現在,她所有的“高科技”,就是眼前這台用著一號電池、隻能在兩個房間之間通話、笨重得像塊板磚的對講機。
就這,還是保密級別的高精尖設備……
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包裹了她。
她就像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既有一種觸摸到熟悉科技產物的親切感和激動。
又有一種為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而感到的深切酸楚。
更多的,則是一種巨大的、無法與人言說的荒謬感和孤獨感。
她伸出手指,摩挲著那幾個簡單的按鈕。
充電這個詞真奢侈啊。意味著能量可以循環,可以“無限”。
小瑾真是個天才,他完全理解不了,他隨手做出來的東西,對她意味著什麽。
這大概是這個時代,她能擁有的最像“現代產品”的東西了吧?
她按下那個最大的、顯然是電源鍵的按鈕。
“嘟——”
一聲短促的蜂鳴聲,對講機上的另一個小燈也亮了起來,發出綠色的光。預示著它已經準備好,可以接收和發射信號了。
王小小拿起對講機,手指有些顫抖地按下了側麵的通話鍵。
“喂?小瑾?聽得到嗎?”
幾乎是瞬間,聽筒裏就傳來了賀瑾清晰又略帶得意的聲音,背景還有他實驗室裏特有的微弱電流聲:
“姐,聲音很清楚吧?我就說沒問題!以後你不用跑過來了,喊一嗓子就行!”
聽著弟弟的聲音毫無延遲地從這台“黑磚頭”裏傳出來,王小小終於忍不住,一滴眼淚砸在了桌麵上。
“聽到了,特別清楚。”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聲音恢複正常,“小瑾,你真厲害。”
她鬆開按鍵,將對講機輕輕放回充電座上。
王小小擦幹眼淚,雖然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可是讓零到無極限的參與者。
她的未來可是軍醫殘障器械的老大。
她有能力更加有門路,她爹一年後從軍校進修回來,就調入邊防升為副師長,她丁爸可是總參二科的數一數二的人,她幾個叔叔伯伯還是守邊防,高原,島嶼的團長或者軍長。
她還不成功,那就是她太蠢了。
王小小背上斜挎包和賀瑾通話:“小瑾,你下班了嗎?”
“姐,等我十五分鍾,我考試中。”
“好,我給你爹和我爹寫信,等下你去打飯。”
[爹、賀叔
見信好!
我現在在做假肢任務,我在生產隊見了很多都老兵,他們給我爹印象就是一種精神,那種精神是什麽?是一種“卸甲”卻不“卸誌”的魂。
他們把腿、腳、胳膊留在了戰場上,換來了我們今天的太平日子。可他們人回來了,心卻沒從“隊伍”裏出來。
他們不怨天,不尤人,摸著那空蕩蕩的褲管,嘴裏念叨的不是自個兒多疼多難,而是“國家當時也難”、“給的撫恤金夠娃上學了”、“給組織添麻煩了”。
爹,賀叔,我親眼見的,那木頭假肢磨得他們血肉模糊,走路一瘸一拐,可他們跟我們說起打仗的事,眼睛裏那團火,還燒得旺旺的!他們看著田裏的莊稼,看著村裏的娃娃,那眼神裏的愛,是真真切切的。
他們讓我明白了,什麽叫“無怨無悔”。不是嘴上說說的漂亮話,是骨頭斷了連著筋、血流幹了融進土裏的那種人!他們認自己當兵的身份,認自己受的傷,更認腳下這片用命換來的土地!
跟他們受的罪、獻出去的東西比,咱們現在工作上、生活上遇到的那點難處,那點委屈,算個啥?軍官降點津貼,又算個啥?想想他們,咱還有啥資格抱怨?
我現在就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新假肢做出來,做得輕巧點、舒服點、便宜點,讓更多老兵能挺直了腰板走路!這不是任務,這是咱欠他們的!
勿念,一切安好!
代我向您宿舍的叔叔伯伯問好!您們也是老兵,有啥建議告訴我。
小小,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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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瑾進了姐的辦公室,也看了信。
“姐,我們很久沒有整爹他們了?”
王小小:“小瑾,這個月他們傷心呢?軍銜被取消難過中,還是算了吧!”
難過個鬼!!
這個月騙了多少肉?
昨天的信寫得可憐兮兮的,把紅紅花花感動得,恨不得把家中的肉和酒搬空。
回家的路上,經過供銷社,看到肉攤的肉居然沒有賣完!
沒轍!
今早通知了,津貼下調百分之二十五,票少了百分之五,軍官供應依舊有,但是價格上要多付百分之十五。
王小小買了不要票的骨頭,熬骨油,她把骨頭放到車上顯眼處,免得家屬院還以為她買了肉了呢?
下午,他們去縣裏,王小小把雞蛋賣給供銷社。
他們來到畜牧局,今天外羊毛內部在賣。
每人限購五斤。
聽著排隊的人抱怨,羊毛居然沒有處理過,自己處理五斤的外羊毛最多隻有2斤半,居然收五斤的錢。
廠長又看到眼前的小崽崽,這個是內部的人才可以買的。
賀瑾:“叔,我們不挑,兩人可以有十斤外羊毛,實際才五斤,我們不計較,”
賀瑾從口袋拿出十元錢,和麻袋交給會計:“付錢,還有蓋章的收據。”
會計看著廠長,廠長點點頭。
賀瑾收好找來的錢,王小小拿著十斤外羊毛,對著廠長鞠躬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