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裏的利潤和族費用,一年用下來下來,剩餘我可以得到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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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瑾騎車:“姐,我們還去哪裏?”
王小小有點在意軍軍:“去農機局看看軍軍。”
賀瑾:“姐,你昨天是不是話沒有講完?其實軍軍有相機,借給他穿一下拍個照,我們的軍裝沒有標識,再加上他爹是退伍老兵。”
王小小:“軍軍身上的軍服是大伯的,大伯是一軍之長,大伯的軍裝禮服(呢子大衣)上交,但是軍裝常服的布料和普通士兵是不一樣的。如果那個小子的爹是退伍的兵,他爹的衣服也可以給他穿,即使他爹退伍了,部隊依舊會把他當做自家的崽崽。
我怕他用這套衣服做壞事,軍軍本來有點仗大伯勢欺人,被我教訓了一頓,好了一些,大伯現在雪域高原當軍長,大堂哥在西北長廊駐紮,他們把軍軍交給我,我這個姑姑就要負責他。”
賀瑾:“姐,你做為族裏的少族長,爹說吃力不討好,一點好處都沒有。”
王小小嘴角抽抽,小聲說:“還是有的,族裏的利潤和族費用,一年用下來下來,剩餘我可以得到百分十。”
當初聽到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一下子掉在錢眼裏,那年,五伯回來探親,說當少族長又威風又有錢,她可恥的心動了。
之後的日子,她覺得她被五伯騙了。
不過在未來的十年內,她虧本,不虧錢就是賺到。
到了農機局,看到軍軍在打架。
王小小看到軍軍把軍裝軍褲脫了下來,就……就穿一個大褲衩。
王小小和賀瑾趕到時,戰鬥已接近尾聲。
場麵一度十分滑稽。
王繼軍光著膀子,就穿著一條大褲衩,但顯然王家人力氣大的基因不是白給的。
他雖然以一敵四,卻完全占據了上風。
那四個少年被他揍得屁滾尿流,一個正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幹嘔,另一個被反剪著手臂摁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第三個嚇得躲在一邊不敢上前。
而那個領頭的孩子最慘被王繼軍一條胳膊從後麵勒住脖子,臉憋得通紅,手裏還死死攥著一頂用樹枝草莖編成的、粗糙的“軍帽”和一本皺巴巴的退伍證。
王繼軍一邊揍人還一邊氣吼吼地罵:“讓你嘴賤!讓你不尊重人!我爺爺說了,戰友的爹就是我們的爹!你敢罵爹?!我揍不死你!”
“軍軍!”王小小輕聲,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繼軍聽到聲音,動作一僵,下意識地鬆了勁。
那個被勒住的孩子趁機掙脫開來,大口喘氣,嚇得躲到同伴身後。
王小小目光如電,快速掃過現場:軍軍的軍裝軍褲被仔細地疊好放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上麵還壓著他的帽子。
再看看那個孩子手裏的退伍證和滑稽的“軍帽”,以及軍軍罵的話,她瞬間就明白了這場“胖揍”的緣由。
賀瑾差點笑出聲,趕緊繃住臉,上前一步擋在兩撥人中間,對著那四個驚魂未定的少年挑眉:“以多欺少還被打成這樣?說說吧,怎麽回事?”
對方一個孩子帶著哭腔指著王繼軍告狀:“是他先動手的!我們就在這玩,他衝過來就打人!”
“你放屁!”王繼軍氣得又想衝上去,被賀瑾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他梗著脖子,指著那個拿“軍帽”的孩子,眼睛都紅了:“姑姑!他騙我想爹,想借我軍裝,我還傷心自己不能借他而內疚,想出來和他解釋清楚。
出來一看,他們四人在侮辱他爹,就連他自己也在侮辱他爹,畜生玩意。
他把他爹的退伍證偷出來顯擺!還拿他爹的退伍證折紙玩!那能是玩的嗎?!我說他,他還罵我多管閑事說……”
“說什麽?”王小小聲音平靜,卻帶著巨大的壓力。
王繼軍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委屈:“他說‘一個瘸子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我就揍他!我爹和我爺爺說了,侮辱戰友和戰友家屬,往死裏揍!我沒錯!”
瞬間,全場安靜了。那四個孩子自知理虧,全都低下了頭。
王小小走過,摸了摸他腦袋:“對,我們軍軍沒有錯,連自己爹都罵,的確是畜生。”
她目光轉向那個領頭的小孩,一步步走過去。
那孩子嚇得直往同伴身後縮。
王小小沒有動手,隻是在他麵前站定:
“你爹的腿,不是在偷雞摸狗時被打斷的,也不是走路不小心摔瘸的。他那條腿,是扛著槍、為了守住咱們腳下的國土,丟在戰場上的。”
“你嫌棄的‘瘸子’,是國家認定的功臣,是寫在功勞簿上的英雄!沒有他們這些‘瘸子’‘瞎子’在前麵流血拚命,你以為你能有今天這安生日子,在這兒拿你爹的榮譽折紙玩?”
“你爹的退伍證,在你眼裏是張破紙。在我眼裏,在那無數敵人眼裏,它比千斤還重!它代表的是打不垮、砸不爛的中國軍人的骨頭!”
她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拿來。”
那孩子被這番話說得麵無血色,顫抖著把已經被揉得皺巴巴的退伍證和那頂可笑的草帽遞了過來。
王小小仔細地將退伍證撫平,疊好,鄭重地放進自己上衣口袋。
然後她看著那個孩子,最後說了一句:“小子,你記住。人可以沒出息,但不能沒良心。你今天丟的不是你爹的人,是你自己的人。”
她轉過身,不再看那幾個麵如土色的少年,對王繼軍和賀瑾說:“走了,回家。”
王繼軍昂著頭,像隻得勝還朝的小公雞,趕緊跑去把自己的軍裝重新穿好。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保護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種和姑姑、和大伯、和父輩們一樣的,不容玷汙的東西。
軍軍突然喊道:“姑姑,帶帶我,我的車借給吳叔叔兩天,他閨女出嫁,他要用車。”
王小小:“你爹的部下”
軍軍點頭:“那當然,這麽貴的東西,如果不是他問我借,我才不敢借呢?搞壞了怎麽辦?”
王小小歎氣,她不想說教,她以前覺得一直說這些話虛偽,現在她自然無比說了出來。
她將一場被簡單定義為“孩子鬥毆”的事件,成功地提升到了“維護軍人榮譽”的高度。
八分真意,二分虛偽。
因為她要為軍軍在大院外打架,找到一個偉光正的理由。
這幾天一直在說教,她都覺得自己成了偽君子了。
嗯嗯~要麽她還是不做醫療器械大佬,該當政委吧!
王小小決定,從下周起,下午,讓小瑾陪著軍軍一起來上班,幹完一個月,就讓他們回去,絕對不然軍軍出大院。
軍軍誇他,他趁機提要求要獎勵:“姑姑,我這次沒有仗勢欺人,我要吃雞。”
王小小沒有說話
賀瑾瞄了一眼,這個小傻子,不會真的以為他在大院外以軍人子弟的身份打架,不挨罰吧!
回到家裏,王小小往炕上一躺,這兩天她的偉光正太多了,一時半會覺得很累。
鹿肉還有很多,等下她來做酸菜肉片,再放紅薯粉絲。
新做的腐乳也可以吃了,這次的腐乳她放了辣椒粉,配上窩窩頭應該很好吃。
小瑾很乖,給他煮米飯。
紅紅花花回來,看見廚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就知道老大在煮好吃的。
唉!
吃口肉就要偷偷摸摸的。
這還是隔壁鄰居比較好說話,不說閑話的情況下。
前麵幾排,七團團長的媳婦,天天和隔壁的吵架,就因為隔壁在說他們天天吃肉,奢有靡之風。
紅紅和花花飛快地閃進屋裏,迅速關上門,裏麵香味別被飄出去,要徹底隔絕香味。
一股濃鬱酸香夾雜著肉味撲麵而來,瞬間征服了她們的嗅覺。
紅紅忍不住小聲驚呼,湊到灶台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酸菜!還有肉!老大,你今天做什麽好吃的了?”
花花則一眼就看到了炕桌上擺著的東西:一大盆熱氣騰騰、湯色油潤的酸菜鹿肉燉粉條,還有一小碗紅油油的辣椒腐乳。
賀瑾麵前甚至有一碗白米飯。
“酸菜鹿肉粉條,快洗手吃飯。”王小小正忙著把最後一點湯汁澆在賀瑾的米飯上。
紅紅一邊舀水洗手,一邊壓低聲音感慨:“我的媽呀,這味兒也太好吃了!幸好門關得嚴實,這要是飄出去,不饞死人呀。”
花花已經拿起一個窩窩頭,迫不及待地掰開,夾了一塊顫巍巍、吸飽了湯汁的鹿肉進去,狠狠咬了一口,滿足地眯起眼:“唔,好吃死了!”
王小小給她們一人盛了滿滿一大碗菜,粉條多得都快溢出來:“行了,快吃吧,有吃的還堵不上你們的嘴。咱們自己關起門來吃,不偷不搶,心裏踏實就行。”
五個半大孩子圍坐在炕桌邊,也顧不上多說話,都埋頭苦幹起來。
酸菜解了鹿肉的膩,鹿肉又賦予了酸菜渾厚的肉香,粉條吸盡了所有湯汁的精華,變得無比豐腴滑糯。
再咬一口紮實的窩窩頭,或者扒一口白米飯,最後用一點點辛辣鹹鮮的腐乳提味…
這一刻,所有的疲憊、剛才外麵的紛爭,全都在這溫暖而豐盛的一餐裏融化、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