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章 王漫搖搖頭:“不是,你體能好,才不拖小小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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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漫麗在門口,聽著王漫的話。
    他們出來看到喬漫麗,喬老爺子看著喬漫麗,喬漫麗就跟鵪鶉一樣躲在王小小身邊。
    王小小隨手把門關上。
    喬漫麗有一年沒有回到她爹家,她是個膽小的,連恨她爹,她都不敢,如果不是問隔壁的劉嬸,她來都不敢來。
    “回家!”王小小淡淡道。
    這兩個字對於喬漫麗就是根救命繩索,給了她立刻逃離的正當理由和勇氣,喬漫麗趕緊拉著紅紅和花花回家。
    回到家裏。
    王小小:“花花,給後媽煮麵。”
    花花趕緊煮麵。
    王漫不解看著喬漫麗:“你為什麽這麽擔心害怕?”
    他的眼神裏隻有一種純粹的、因無法理解而產生的困惑。
    他無法將“爹”這個身份概念與“恐懼”這種情緒反應聯係起來,這在他的邏輯體係裏出現了斷檔。
    喬漫麗被他問得一怔,難道要說自己被打了一輩子,害怕已經成了習慣嗎?
    “根據我的觀察和已有信息分析:第一,你的社會身份是獨立的,並非他的直接下屬或附屬品;第二,從物理層麵看,他並未持有武器,且我們的人數占優,不存在即時人身威脅。”
    “所以,你的強烈恐懼反應,在邏輯上缺乏足夠的支撐數據,是因為他過去對你,長期違反‘公平對待家人’的基本規則?在家裏進行長期‘規則性傷害’嗎?”
    “規則性傷害”
    這個詞,精準得讓她心痛。
    喬漫麗抬起頭,看著王漫那雙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第一次沒有躲閃,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微不可聞:“……嗯。他……他從來都不講道理,隻講他自己定的規矩……不順心,就……打……”
    王漫得到了答案,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一臉我真聰明的樣子。
    他鄭重地點點頭,說道:“我理解了。他長期、係統地破壞了‘家長應公平仁慈’與‘家庭成員應被尊重’的基本規則,又長期對你進行‘規則性傷害’從而導致了你的非理性恐懼。這是一種規則崩塌後的後遺症。”
    王非常認真地看著喬漫麗,做出了一個承諾,一個在他邏輯世界裏最堅實的承諾:
    “請你放心。在王家族裏,規則由小小與族長製定和解釋,而他們的規則是公平的。並且,我會監督執行。任何試圖破壞這家規則的人,我都會進行邏輯駁斥直至其行為糾正。你是王家的成員,受王家規則保護。所以,你的恐懼,在這裏可以卸載了。”
    這不是一句溫暖的安慰,卻是一份基於邏輯和規則的、堅不可摧的安全保證書。
    喬漫麗紅紅花花母女三人都流下來眼淚,失聲痛哭。
    王漫更加不解,看著王小小:“小小,她們為什麽又哭了?”
    王小小:“放心的痛哭。”
    王小小摸了摸他的頭:“哥,你做得很棒。”
    王漫:“我爹也經常這麽摸我的頭說我很棒,但是小小,你不是我爹,我是哥哥,哥哥保護妹妹是一條天經地義的、不容置疑的規則。”
    “是是是,你是我哥。”
    ————
    賀瑾拉著王漫:“堂哥,給我和軍軍做一個體能訓練計劃表,我們現在在長身體,不可以太瘋狂,還有軍軍體力比我好。”
    王漫點點頭:“好,小瑾你經常和小小在一起,你的確要好好鍛煉體能,才……”
    賀瑾搶著說:“哥,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姐姐的。”
    王漫搖搖頭:“不是,你體能好,才不拖小小的後腿。”
    賀瑾錯愕黑著臉……
    軍軍在旁邊哈哈大笑,:“小瑾叔叔,堂叔叔不會說謊,還真的是一針見血。”
    王小小看著這兩份計劃,一份是軍軍的“特種兵預備役訓練大綱”,另一份是小瑾的“如何安全地當個拖油瓶指南”,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軍軍正拿著自己的計劃,眼睛發光,躍躍欲試,仿佛看到了自己將來能扛起一頭牛的未來。
    賀瑾則捏著自己的那份計劃,臉黑得能滴出墨來,尤其是看到“拖後腿標準線”和“逃生能力”那幾個字時,手指關節都捏白了。
    尤其是第一段寫著:此為標準線計劃。若連此標準都無法達到,則建議在危險情況下優先采取隱蔽策略,而非嚐試抵抗或保護他人,以免增加整體風險
    “堂叔!”軍軍興奮地大喊,“這個好!我明天就開始!”
    王漫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很欣賞軍軍的態度。
    賀瑾深吸一口氣,把計劃拍在桌上,指著那行備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音:“堂、哥!‘優先采取隱蔽策略’?‘增加整體風險’?在你眼裏,我就這麽……這麽不堪一擊嗎?”
    王漫轉過頭,用他那特有的清澈又無辜的眼神看著賀瑾,非常認真地解釋道:“不是不堪一擊。這是基於你當前體能數據做出的最優風險評估和策略建議。最大化地利用現有條件降低整體風險,是理性且負責任的做法。這與個人價值無關,隻與物理定律有關。”
    他頓了頓,甚至還補充了一句,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鼓勵”一些:“如果你能嚴格執行此計劃並達標,我可以考慮在三個月後重新評估,將你的目標從‘不拖後腿’提升至‘具備初級輔助能力’。”
    “噗——”紅紅和花花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小小眼睛帶著笑。
    賀瑾徹底絕望了,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跟一個人說話,而是在跟一台冰冷的計算器辯論。
    軍軍在一旁笑得直打跌:“小瑾叔叔,認命吧!堂叔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保命秘籍’啊!哈哈哈!”
    她看著賀瑾眼睛,他認為的恥辱,恐怕隻能通過瘋狂鍛煉來洗刷了。而王漫,將會是他最嚴格、最無情、也最客觀的私人教練
    整個七月,王小小是偷偷摸摸上山摘她種的野黃瓜菜、野茄子……
    當她去許叔那裏拿菜幹也立馬轉手寄給大伯五伯他們。
    如果不是她哥遵守:不管別人公不公平,不許多管閑事,但是我們自己做到遵守成文的、正式的社會規則與法律。
    這條命令,她哥估計天天看去多養雞,種植違規蔬菜家庭念條例了。
    她既是規則的受益者(哥哥沒惹禍);也是規則的“受害者”(被迫承受所有的邏輯傾訴)。
    如果不是她哥長得好看,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次?
    王小小坐在後院門檻上,看著她哥在炮製兔皮。
    她累了,她哥遵守她的條例,不多管閑事,但是會和她說:
    [家屬院有人超額養雞,他們違反了‘公共空間衛生與安全條例’的潛在規則。超額飼養會增加疫病風險,必須要指出這一點,是邏輯上的必然。]
    [規則如果無人執行,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邏輯正確的事情,為什麽因為‘沒人做’就不去做?]
    ……
    她不敢走開,要看著這個大寶貝,丁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她受不了,想打人。
    王漫看著王小小語出驚人:“你最近上山頻率增加了17%,但自留地帶回的菜總量上升了45%,這不符合規律。你不會在山上種植了野黃瓜、野茄子,野西紅柿……吧?”
    王小小心裏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哥,你連我上山幾次都算著呢?天氣太熱,山上涼快。我在山上休息呢?”
    王漫若有所思:“山上涼快,明天我去看看,收集環境數據。”
    王小小差點跳起來,懶得講話了,她要找小瑾,小瑾腦子好,不能讓正義豬豬上山,山中有她種植的菜。
    王小小想了一下,甩下一句“我去看看小瑾和軍軍練得怎麽樣了”,頭也不回地就往院外走。
    她哥那雙清澈又執著的眼睛,再對視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坦白從寬,或者幹脆暴力打一頓。
    以她對自己的性格了解,打一頓是占百分之八十。
    院子裏,賀瑾正生無可戀地完成最後一組蛙跳,軍軍則在旁邊有模有樣地學著王漫的樣子,拿著個小本子記錄:“小瑾叔叔,心率135,動作變形率40%,嗯,達到堂叔說的‘瀕臨崩潰但仍有潛力’標準。”
    賀瑾癱在地上,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
    王小小快步走過去,一把將賀瑾從地上撈起來:“小瑾,過來,有急事!”
    賀瑾被她拽得一個趔趄,茫然地問:“姐,怎麽了?堂哥又製定新‘地獄周’計劃了?”
    王小小把他拉到院角的柿子樹下,壓低聲音,語速飛快:“比那個嚴重!我哥發現我在山上種菜的事了!”
    賀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正義豬豬是怎麽知道我們在山上種菜的?”
    王小小簡直欲哭無淚:“他把我上山的次數和帶回來的菜量全記下來了!還算出百分比!他那腦子是怎麽長的?他現在懷疑我在山上種了東西,說明天要親自上山‘收集環境數據’!正義豬豬要出圈了!絕對不能讓他去!不然他要毀滅我菜!然後就會發生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