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章 陽光下,那些傷疤像一幅殘酷地圖,記錄一次次生死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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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手停下,“十五叔,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可以同意他們來,但是按照我們的規矩來,生活條件和滬城是沒有法比的,但吃飽有肉還是沒有多少問題。但是他們要教我們族裏的崽崽,我們庇護他們,十年不能離開族裏。”
喬敏書瞪眉:“你把我們當做犯人嗎?”
王小小轉頭看著十五叔:“十五叔,你帶來的人?”
王德彰:“不是我的人。”
王小小麵癱道:“我既然讓族裏全部回來,我就要護著,你們敢出去,如果你們讓我族人有事,我保證,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會不計一切弄死你們。”
她怎麽可以輕描淡寫說出這麽恐怖的話?
喬敏書嚇紅了眼,哭了出來:“爍哥,她欺負我。”
王爍看了一眼王小小,沒有說話,開玩笑!小小是六伯帶出來的,一個按照規矩就可以弄死人,他瘋啦!爹可是說過了,惹誰都不要惹六伯和小小。
得罪老婆,回家關門跪求老婆原諒;得罪小小,那是大庭廣眾之下罰跪。
雖然族裏怕老婆是常態,但是他不要第一個在大庭廣眾下跪。
王小小冷冰冰看他一眼,看著兩人都手指上的戒指:“堂哥,你想死,你就說話。我隻知道,她有問題,我先弄死你。”
王德彰趕緊表態:“小小,你放心,我帶來的教授規規矩矩的,我們不會離開,保證按照你的要求來做。”
王小小:“十五叔,看你說的,你辦事我還不放心嗎!你們安心待著,我們是雙贏。你們缺什麽?和二伯說,能弄到的,二伯給你弄,二伯弄不到,我全力給你弄。”
喬敏書哭著跑開,王爍跟出去,喬敏書坐在海邊。
王爍也坐在她身邊。
“你當時說,"去哪裏都好,隻要和你在一起"。我記得很清楚。”王爍撿起一塊扁平的石子,在手裏摩挲著。
喬敏書的哭聲小了些,肩膀還在微微顫抖。
王爍沒有看她,繼續說著:“小小是少族長,這個決定是她下的,不管對錯,做為族人,必須聽命,除非除族。但是今天她說完這些話後,我知道我必須聽她的。”
“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那些教授。少族長要保護的是整個族群,兩百多條人命。在她眼裏,這些比什麽都重要。”
喬敏書的聲音還在發抖:“可是她說要弄死我們。”
王爍終於看著她:“不按照她的規矩來,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王爍握住她的手:“敏書,我理解你的害怕。陪我十年留在族裏好嘛?我保證在族裏,你不想幹活,可以不幹,你要研究,你就研究。"
喬敏書沉默了很久,終於輕聲問:“那十年真的不能離開嗎?”
王爍看著她的眼睛:“十年很長,但也很短,你不是一直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做研究嗎?這裏雖然條件差些,但確實很安靜。”
喬敏書終於破涕為笑,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就會哄我。”
王爍認真地說,“不是哄你,跟著少族長,我們會活得很好。”
喬敏書輕輕靠在他肩上:“其實在族裏也不錯,至少不用天天提心吊膽,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禍事就從天而降。但是我不喜歡她的語氣。”
王爍心裏歎氣,你是女生,她還算客氣,族人敢說這話,你看會不會她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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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利帶著兒子,王雅紅紅花花軍軍回來。
王承下來,就跑到王德勝懷裏:“帥大伯,承承回來了。”
王承看到王小小身邊的賀瑾,又跑到賀瑾身邊,用力聞聞,賀瑾怕了這個小混蛋,給他一把糖。
軍軍也走過來,雙手合攏:“叔叔,我也要,我最小~”
王小小不說話,賀瑾拿了一把給他:“省點吃。”給他一顆巧克力。
賀瑾也給了紅紅花花。
王小小:“軍軍,去找你王爍叔叔,告訴他,別在海邊摟摟抱抱的,不然一個思想作風有問題就完蛋。”
王小小把那包煙交給了王德海,王德海一打開眼睛驚訝一會,就直接放到了口袋。
王小小把幾張紙和錢給二伯:“二伯,幫我收購草藥”
王德海:“軍軍,你打算留下來?”
王小小點點頭:“軍軍,根正苗紅,他可以自由進二科。”
王德海:“別把他變成二科,大哥還是希望他去陸軍。”
王小小:“二伯,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是。”
王小小“二伯,那群教授保護要保護的,但是那群知識分子有時候有傻逼傲氣,這個要敲打的,免得惹禍。”
王德海斜眼看十五:“別人打不了,十五還是能打打的。”
王小小點點頭:“殺雞儆猴,十五叔可以當雞的。”
王德彰:“……”他們都很乖的。
王妍、王遠、王郅,做為王小小的堂哥堂姐,相差五、六歲他們一直在外麵跟著爸爸媽媽在城市,當知道她是少族長,也不以為然,畢竟他們不回來,這次要回來還有怨言,這次來島幫忙。
他們跟著過來,就這一小時間,她好凶呀!
是不是不乖就被她弄死呀!
王小小看了他們一眼,高深莫測說:“幾位哥哥姐姐,你們才讀高中,很多不懂,我理解,但是過了今年十一月份,你再去問你們的父母,我的決定對不對?”
十年時間,在外麵也學不到任何東西,搞不好還有危險,不如回族裏學習,最起碼餓不死,不受難,有時候脊梁被打彎,就再也伸不直了,即使伸直那也是錐心之痛。
王遠倒是坦然:“我沒有多大意見,我來就是我爹娘叫我問一下,我可以把外公外婆接回族裏嗎?我外公外婆就剩下我娘一個了。”
王小小:“可以,但有問題我找你,你提出來的,你連坐,你養你外公外婆。”
王妍問:“我們可以去黑市嗎?”
王小小無語:“軍人和軍人家屬一律不可以。”
王郅:“你下令叫我們回來,不覺得太霸道了嗎?我娘和我妹並不想回來,是我爹說不回來就離婚,她們才回來的。”
王小小嘲諷道:“六伯沒有回來,我給他除族了,他的生死,族裏一律不再插手。你們不可以一邊要族裏為你們兜底,一邊喊著自由,那又憑什麽?既要又要不是個好習慣,不想回來,就不用回來,我同樣除族。”
“我從小在族裏生活,族裏沒有出去的叔伯,哪一個,我都視為父親,我連六伯都親自下令除族,你們一直不在族裏的,我肯庇護,那是我做為少族長的責任,你在為你娘不平,你可為你爹多想一分?”
王郅:“如果今天是八伯(王德勝)呢?族裏可沒有一個軍人回來?”
王小小看著她爹:“除族,不是你一個人委屈,你認為我讓你們回來,族裏的軍人不回來,是雙標???
但是族裏的軍人全部分部在高原、前沿海島、國界邊防,我和正義豬豬在二科;大伯放棄北方軍區當軍長,到了蘭城軍區去青雪高原,大伯打鬼子傷到肺部,去高原,隻要一個感冒,搞不好就會要了大伯的命。
我去我爹那裏,一年半的時間,我爹受傷兩次,其中一次的任務是九死一生,小叔去年在船上九個月,十九叔更加苦,運輸後勤,十個月在外麵跑,哪一個人不是用命拚?五伯一家在海拔三千米守國門。
你不要告訴我,族裏幾個叔叔伯伯當軍官,這麽幾年對於你們小家沒有好處?”
王小小最後一句話,堵死了他的後路,王郅沒有辦法否認,族裏的幾個叔叔伯伯當兵讓家裏得到了實惠。
王小小直接把她爹的衣服扒了下來。
王小小直接把她爹的衣服扒了下來,露出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在陽光下,那些傷疤像一幅殘酷的地圖,記錄著一次次生死搏殺。
王郅的臉色漸漸發白,他從未如此直觀地見過這些。
王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王遠默默看著。
王小小看著幾人,她也沒有說話,如果他們到現在還不理解,她也不會在庇護了。
王雅煮了一鍋的海鮮,和花花煮了一大鍋的紅薯和土豆。
“八叔,擺桌子,可以吃飯啦!”
王德利在門口聽得很清楚,
他邁進家門,覺得自己肯定是左腳先進門錯了,十多人,院子彌漫著一種近乎凝滯的安靜。
他正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視線卻被八仙桌上那個熊煙盒抓住了。
那點悲傷瞬間被更大的悲痛取代,他從來沒有抽過隻是聽過的傳說的香煙給怔住了!
王德利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空盒,手指顫抖地指著王小小,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十足的委屈和控訴:“小小!你…你你…你怎麽可以一支都不留給我!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小叔了?!”
他這突如其來的發難,院子裏那緊繃到極致的氣氛,驟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王小小轉過頭,看著她小叔那副痛心疾首、仿佛天塌下來的模樣,臉上那層冰冷的寒霜稍稍融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