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章 王小小整個人疼得幾乎彈起來,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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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教官強行按下心中的詫異,隻好跳過準備已久的說教環節,厲聲喝道:
“背上單兵裝備,現在開始跑!”他指著地上那個碩大的背包,“目標,二科外圍公路,五公裏,計時開始!”
王小小一手提著單兵裝備的時候,知道自己被廖教官給了下馬威,單兵裝備不過是25斤進行長距離負重跑步。
這個背包起碼有50斤,她被教官‘霸淩’了。
王小小大聲應道:“是!”隨即利落地背上那個沉重的單兵裝備,調整好呼吸,邁開步伐就衝了出去。
廖教官看著她的背影,對身旁的助教低聲嘟囔了一句:
“這小崽崽,箱子裏是開了個衛生所嗎?”
他們騎著自行車跟在王小小後麵。
二科沒有訓練場,王小小隻能跑在公路上,她再次慶幸在六十年代,人少車無。
等到她跑五公裏,汗都沒有怎麽出。
王小小大聲喊:“報告教官,王小小任務完成,請指示!”
廖教官看著手中的表,指針清晰地停在19分45秒。
這個成績不僅遠超機動部隊的滿分標準,甚至放在任何一支精銳偵察部隊裏都堪稱優秀。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息隻是略微急促、連大汗都沒出的小姑娘,心頭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了一下。
他想起班長交代任務時的話:“老廖,我家那丫頭是塊好材料,就是骨頭太硬,你得幫我好好敲打敲打,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可現在……
班長,這到底是誰給誰下馬威啊???
廖教官心裏一陣無語,臉上卻愈發冷硬,隻能繼續強行刁難。他走上前,沉聲道:
“喊報告之前先敬禮,速度勉強過關。但武裝越野考驗的是極限耐力,你這點強度還不夠塞牙縫!”
“原地休息五分鍾,然後繼續跑!再跑五公裏!我要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是!教官!”王小小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立正回應。她放下背包,開始安靜地調整呼吸,眼神平靜,仿佛剛才完成的隻是一個熱身。
助教湊過來,低聲說:“頭,這是不是強度太大了?她還是個孩子……”
廖教官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你懂什麽?班長說了,這塊材料不一般。尋常的敲打根本沒用。我倒要看看,她的底到底有多深!”
五分鍾後,王小小再次背上那50斤重的背包,開始了第二輪五公裏越野。
王小小控製自己速度,隻要在二十分鍾內跑完五公裏,保持一個速度奔跑,跑到辦公室門口。
王小小敬禮,大聲喊道:“報告教官,王小小完成任務,請指示。”
廖教官看著表19分45秒,突然笑了,真的是刺頭,今天自己準備不行。
“休息十五分鍾,繼續。”
王小小立馬拿出一套針灸和藥水,就給自己的腿按摩藥水,再針灸消除疲勞。
十分鍾搞定,趕緊回到宿舍,灌滿兩個軍用水壺,再換了解放鞋。
之後連續兩次都是19分45秒,到了第五次了,王小小才打破這個規律跑了分19分59秒。
王小小喘著粗氣,第一次跑完,休息5分,第二次休息15分鍾,第三次跑完休息30分鍾,之後都是休息30分鍾。
這個已經是她越野五公裏保持在20分鍾內的極限了,她的手沒有停,繼續按摩自己 大腿。
王小小順帶著反思自己的錯誤,天氣太熱,她是女生,不像男人一樣穿背心和短褲,喝水不對,她要在水壺放點糖和鹽,可以更加快恢複體力,一雙好鞋可以跑得更加好,所以要叫紅紅改造一下。
廖教官看著眼前這個雖然疲憊但眼神依舊清亮、甚至還在主動進行恢複和反思的學員,心中的挫敗感漸漸被一種發現璞玉的驚喜所取代。
他走上前,不再是之前那種純粹的冷硬,語氣嚴肅卻帶著一絲講解的意味:
“學員王小小!”
“到!”王小小立刻放下手,掙紮著要站起來立正。
“原地坐著聽!”廖教官命令道,隨即在她麵前蹲下,平視著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心裏在罵我,覺得我在霸淩你,給你加了整整一倍的負重。”
他拍了拍那個沉重的背包,繼續說道:
“叫你負重50斤,不是因為我想整你。而是因為你是軍醫!記住你的身份!”
“戰場上,當你的戰友倒在火力覆蓋區,他的體重加上裝備,可能就是一百五六十斤!你不僅要把他從死人堆裏拖出來,還要扛著他穿越封鎖線!到那時,你會發現這50斤,不是負擔,是你戰友活命的希望!”
廖教官的目光銳利如刀,一字一句地釘入王小小的心裏:“你覺得你的醫療箱很齊全,很完美,是嗎?但它不是展覽品!它是你的武器,就像戰士肩上扛著的槍!”
“戰士的槍有多重?你的醫療箱就有多重!戰士要帶著槍衝鋒陷陣,你就要帶著你的醫療箱在槍林彈雨裏救人!今天你多流一滴汗,戰場上你就能多救回一條命,你自己也能多一分活著回來的把握!”
“現在告訴我,你還覺得這50斤,是霸淩嗎?”
王小小聽著教官的話,臉上適時地露出怔住和醒悟的表情,但心底其實一片清明。
她早就明白了。
從廖教官指出她沒敬禮、從一次次讓她重複奔跑時。
她就看懂了這背後的用意不是在摧毀她,而是在用最快、最狠的方式,把戰場生存的法則砸進她的骨子裏。
她之前在心裏吐槽“霸淩”,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一種苦中作樂的“口嗨”,是給自己重複極限運動找的一個情緒出口。
但她此刻依舊表現得如同被一語點醒。
因為她清楚,這是教官精心設計的教學環節,此刻他需要的是一個“被點醒的學員”,而不是一個“早已看穿一切的天才”。
接受這份教導,本身就是對教官的尊重。
她猛地挺直腰板,盡管還坐在地上,喊道:
“報告教官!不是!是我錯了!謝謝教官!”
廖教官看著她眼中燃起的火焰,知道今天的訓練目的,終於達到了。他站起身,恢複了一貫的冷峻:
“記住這種感覺,記住你今天流的每一滴汗。明天,繼續。”
王小小心裏嗬嗬:看,配合得完美。
今晚得讓紅紅把鞋底再加厚一層才行。
她要叫紅紅把她爹的訓練常服袖子改成短袖,褲子改到膝蓋,他爹的常服大,她穿到身上寬鬆,腰間係上皮帶就顯得精神得體,還能得到表彰子承父業、勤儉節約,傳遞優良傳統,軍人形象要好。
她不會傻到改自己的訓練常服,畢竟一個年輕女性自己把訓練常服改成短袖,很容易被衛道士批判為追求資產階級作風、不莊重、心思活絡。
賀瑾回來,看見她盤坐在地上,身邊一個大包,大包上放著一個醫療箱。
“小瑾,幫我把醫療箱放進辦公室,你再去打飯。”
賀瑾蹲了下來:“姐,你咋了?”
王小小看著他:“我現在要開始軍事訓練,今天負重越野長跑五公裏,我跑了五次,25公裏。”
賀瑾把大包和醫療箱搬進去後,立馬去打飯,炊事班班長給他一個雞蛋,說是給王小小補補身體,三個月後不許輸給海陸空學員,畢竟二科第一次收學員。
賀瑾回來:“姐,三個月的考試是和海陸空一起考,你是第一個代表二科學員的……”
賀瑾的話沒有講完,王小小立馬知道了,這是說她代表二科參加考試,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王小小突然覺得好興奮,自己將成為二科舉起的第一麵旗幟,她必須扛著這麵旗幟,衝在所有人的前麵,她一定是那群新兵蛋子最強的。
王小小坐在邊鬥上。
賀瑾:“姐,你在興奮?”
王小小囂張道說:“得了第一,他們都是我小弟~”
賀瑾騎著車也笑了。
王小小:“小瑾,能弄個浴桶嗎?下午帶我去縣裏,我好去藥店買中藥。”
賀瑾:“找許叔,他們能弄得到。姐,新來的團長媳婦,在山上采集中藥,她也和大院裏人換。”
王小小搖頭:“私人交易一律不要,西藥如盤尼西林我還冒一次險,中藥隻要有錢可以去軍醫院和縣裏的藥店買,花不了幾個錢。國家經濟管製是因為窮才要票,為了保障最基本的社會公平平均分配,而采取的無奈之舉。國家是窮但是不傻,國家可以限製人們吃多好的米、穿多好的布,但不能限製人民看病救命。這是政策的底線,也是人道主義的體現。”
回到家裏。
王小小在拿了一條膝蓋都磨掉的褲子,在上麵用黑炭仔細畫上大腿、小腿幾個關鍵的肌肉群和穴位位置。
她招呼道,隨即直接趴在了炕上,“軍軍,過來。幫我按摩,給你3顆大白兔奶糖,照著畫的地方,用你五成的力氣往下按。”
軍軍得令,搓搓手,使足了吃奶的勁兒往她大腿後側的肌肉按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衝破了王家小院的寧靜,把院裏啄食的雞都驚得撲棱著翅膀飛開了。
王小小整個人疼得幾乎彈起來,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這種深入骨髓的酸脹劇痛,比她今天跑那二十五公裏要強烈十倍、百倍!
她狩獵時受過傷,但那是銳痛,而這種乳酸堆積後被人強行揉開的酸痛,簡直是一種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