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章 賀建民眨眨眼,為什麽要動手陷害?老王你的思想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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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勝和賀建民同聲
    “利用時間差”
    “利用時間差。”
    王小小挑眉:“對,我們有沒有一個時間窗口,在他背後的勢力反應過來並施加影響之前,就把事情辦成鐵案?”
    賀建民想了:“如果利用他對喬漫麗的態度,他不甘心放了嫂子,畢竟嫂子的爹是軍長,所以,他一定會在我們離開,一定會對嫂子進行糾纏、拉扯甚至試圖搶奪行李,我們再出現,有充分的理由和權力當場製止並將其製服。他們會立刻通知車站的公安值班室或鐵路警察……”
    王小小打斷他:“賀叔,這個罪到鐵案要多久?周建國的靠山多久可以知道?”
    王德勝回答:“他的靠山是不同係統的,最快二天,最慢三天?畢竟公安接到報案,一定會向部隊核實。”
    王小小眼睛亮了:“如果經濟犯罪,投機倒把呢?這個不需要告訴部隊吧?!我了解到,投機倒把是嚴重的罪名,打擊力度極大,且證據相對容易製造和認定,從抓到判刑最慢是五天。”
    王德勝抽著煙:“這一步妙呀!直接繞開了部隊,周建國的靠山,最起碼要七天才會知道消息,而我們早就搞定了。”
    賀建民笑眯眯:“去年的報紙,滬城的一個男子投機倒把從抓到判隻要了三天,核心風險在於嫂子的軍屬身份,所以老王今晚把嫂子送走,我來和你一起設計他。”
    王德勝接口道:“尤其是無直接政治背景的個體,利用公安初查期的信息封閉性,快速定性投機倒把罪,這個完全沒有問題。”
    王小小眨眨眼:“賀叔,你真聰明,你看呀!最好讓他幾天說不了話。”
    賀建民吐槽:“老丁沒有教你格鬥技巧嗎?周建國那個畜生遭遇外力撞擊喉嚨,一場激烈的打鬥,被對手擊中喉部,傷害到了聲帶,就可以了,小問題,我來就可以。”
    賀建民問:“投機倒把,總要物資吧!?他有嗎?”
    王小小打開一個斜挎包,拿出油紙包的白糖、一塊手表、幾塊肥皂、幾條毛巾、一個醫院行政的工作證以及一瓶盤尼西林。
    王德勝看著盤尼西林,眼睛都氣紅了,直接一巴掌下去,但是看到王小小的眼睛,他打不下去。
    賀建民搶在王德勝麵前說,指著牆壁,冷漠的說:“王小小,去牆麵壁思過,跪一個小時。”
    王小小走到牆壁跪下。
    賀建民點上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利用救命的藥品去構陷他人,哪怕對方是個人渣和畜生,你也越過了做人的基本底線,這不再是計謀,你的行為,已經遊走在犯罪的邊緣。”
    王德勝一字一句說:“王小小,軍人一定要堅守軍人本色,無論麵對多麽可惡的敵人,有些底線永遠不能突破。軍人可以狡猾、可以凶狠,但不能沒有原則,對紀律的敬畏,是軍人區別於匪徒的根本。”
    “寶寶,你要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無可指責的戰士,家事可以用智慧和計謀去解決,但絕不能動用國器,一隻盤尼西林搞不好可以救一個士兵的命,不是用來陷害的。”
    “寶寶,你的聰明才智,是組織和國家培養的利器,這把利刃必須有鞘,這個鞘就是原則和紀律。無論多麽憤怒,無論目標多麽正義,都絕不能讓自己滑向濫用職權、破壞規則的深淵。”
    王小小不服氣說:“我們都是陷害,陷害還有高低之分,還有盤尼西林是空藥,是假藥,周建國靠著靠山出獄後,就在醫院行政部門工作,不會拖累二科和部隊的。”
    賀建民氣笑了:“老王,小崽崽不聽話,那是打少了,你打一頓吧?”
    王德勝歎氣走到閨女身邊坐下:“寶寶,爹問你,盤尼西林是不是國器?!”
    王小小不服氣點點頭。
    王德勝接續問:“周建國倒賣軍用物資,被他的靠山換了罪名出獄,我們現在用投機倒把的罪送他進監獄,繞開他的靠山,利用周建國自身的貪婪、暴躁和對喬漫麗的糾纏,在他自己行為的基礎上設局,引他入甕,這屬於利用敵人的弱點,是戰術智慧。”
    “你憑空製造一個極其敏感且涉及原則底線的罪證,這是犯罪,知道了嗎?”
    王小小猛地轉過頭,眼眶瞬間紅了,不是因為委屈,而是積壓了太久太深的憤恨與不甘。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查清楚了!周建國現在靠著那個靠山,就在縣醫院行政科混日子!這個工作證是我找人仿的,和真的一模一樣!這個盤尼西林空瓶是我從後勤醫療垃圾裏撿來洗幹淨,灌了點麵粉封口的!”
    她指著那堆‘罪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周建國搶了你的功勞,爹你早就升上去了!我娘就能隨軍!她就不會一個人留在村裏,就不會上山,就不會……就不會被野豬……”
    那個‘死’字卡在喉嚨裏,她說不出來,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
    “我知道這是假的!我知道這不合規矩!”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卻倔強地不肯擦,“可是爹!跟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比起來,跟我娘一條命比起來!這點手段算什麽?!他那種人渣,憑什麽還能穿著人皮在外麵晃悠?憑什麽還能來糾纏後媽?憑什麽!”
    王德勝看著女兒通紅的眼眶和那混合著痛苦與狠厲的眼神,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他何嚐不恨?
    妻子慘死的畫麵是他無數個夜晚的夢魘。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動作笨拙卻充滿疼惜。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寶寶,爹知道你心裏苦,爹心裏也苦。正因為我們苦過,痛過,才知道底線不能丟。”
    他拿起那個灌了麵粉的盤尼西林瓶子,目光沉重:
    “你想過沒有,今天你能為了報仇造一個假藥瓶,明天會不會為了別的‘正義’去動真藥?底線這個東西,退一步,就不是底線了。爹不能看著你往那條路上走。”
    賀建民在一旁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小小,你是個好苗子,比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聰明。但越是鋒利的刀,越要有個好鞘。老丁、你爹,我們教你本事,是讓你成為國家的利刃,不是讓你變成一柄沒有約束、最終會傷到自己的妖刀。”
    王德勝將女兒拉起來,不再讓她跪著,他直視著女兒的眼睛:“周建國,爹絕不會放過他。你娘在天上看著,她不會願意她的閨女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王小小看著父親眼中深沉的痛楚與不容動搖的堅持,又看了看賀建民叔嚴肅中帶著期許的目光,胸中那團燃燒的、幾乎要吞噬她的複仇之火,漸漸被一種更為複雜深沉的情緒所取代。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手,良久,深吸一口氣,繼續牆壁跪著。
    她哭得稀裏嘩啦,她放了盤尼西林,就是想要周建國被槍斃,一隻盤尼西林搞不好會判成槍斃……
    王小小知道自己過了,她爹眼神裏的偏執和瘋狂已經褪去,恢複了往日的冷靜,隻是那冷靜之下,多了一份沉重的覺悟。
    “爹,賀叔,我明白了。”她的聲音恢複了平穩
    她將那個假藥瓶和工作證收了起來,動作幹脆利落。
    王德勝和賀建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喬漫麗越聽越覺得啥意思?
    她還是下去買飯吧!
    “漫麗,你下去不安全,小小去。”王德勝說。
    賀建民:“小小,你手頭的香煙給我,我出去一趟。”
    王小小把包裏的六包香煙交給賀建民。
    賀建民拿著香煙和陷害周建國的東西走了。
    王小小下去,黑板寫著:豬肉燉粉條,燉魚。
    王小小:“阿姨,豬肉燉粉條、燉魚,還有玉米窩窩頭買了四十個。”
    “小姑娘,吃得完嗎?都是很大份的。”
    王小小:“吃不完,明天坐火車就到家了,可以帶回家吃,這裏不要票,機會難得。”
    開票的阿姨笑嗬嗬說:“那倒也是,你運氣好,今天來住的人不多,魚我們就沒有燉,我叫廚師現在給你燉,要等上二十五分鍾。三元”
    王小小把錢付好,這裏比京城貴。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王小小提著飯菜回到房間,賀建民也回來了,幫著她一起拿回房。
    食物的香氣暫時驅散了空氣中的凝重。
    喬漫麗看著香氣撲鼻的飯菜,卻沒什麽胃口,她憂心忡忡地看向王德勝:“德勝,你們來了,那個畜生不是也看見你們了?他要是看到你們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起疑心,不敢動手了?”
    王德勝拿起一個窩窩頭,語氣沉穩:“昨天我們就到了,一直沒露麵。是小瑾那小子拍電報讓我們來的。周建國隻盯著你和小小,他不知道我們也來了。”
    他用手蘸了點水,在桌麵上畫了一條簡單的線:“計劃是今晚,我單獨帶著漫麗,悄悄離開,我們不去這裏的火車站,我們去下一個站台等著。”
    “怎麽去?走路嗎?”喬漫麗愣住了。
    王德勝解釋道,“對,從這裏走到下一個火車站有六十公裏,時間上有13個小時,時間十分充裕,走得到。”
    喬漫麗點點頭,如果兩年前,她一直在辦公室,走不得,近一年她一直在運輸隊,跑上跑下,她爹體力可以的。
    他看向王小小和賀建民:“你們按照計劃陷害周建國!”
    賀建民眨眨眼:“我們為什麽要動手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