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民目瞪口呆看著王漫的說話和行為:他能把敵軍搞崩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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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建民和王小小兩人下了火車站。
    到了出了車站門口,兩人大眼瞪小眼。
    站前空蕩蕩的,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在寒風中搖曳,映出兩人長長的影子。
    現在是晚上十點,走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無奈和認命。
    兩人認命走回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覆著薄雪的路上,腳步聲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走了約莫五公裏地,賀建民放緩了腳步。
    賀建民問:“崽崽呀!累嗎?”
    王小小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活動了一下走得發熱的腳踝,老實回答:“不累。”
    卻沒想到,走在前麵的賀建民忽然停下來,轉過身,臉上帶著混不吝的痞笑,用一副理所當然的無賴口氣說:“我累,背老子吧!”
    王小小:“???”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耍無賴的爹。
    月光下,賀建民一副我就是不要臉了你能咋地的理直氣壯。
    而王小小看到的是他臉色慘白,額頭都是虛汗。
    王小小終於知道他的腿在寒冷中,走多了會疼,大前天爹陪著自己的一天一夜走著,今天他的腿受不了了。
    他的驕傲絕對直接說他腿疼得走不動了,那等於承認自己的脆弱。他用一種看似荒唐、耍無賴的方式,來掩蓋自己不得不示弱。
    她無奈地搖搖頭:“行行行,您老最大。”
    她轉過身,微微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吧,我的爹!”
    賀建民在她背上調整了一下姿勢,閉著眼哼哼:“少廢話,走穩點,老子要睡會兒。”
    王小小一步一個腳印穩健走著。
    還有一百米就到家屬院了,王小小把他放下,看到他臉色更加慘白,硬撐著笑臉走著。
    王小小牙疼,最討厭死要麵子,不看醫生的患者了,才三十多歲,下雪天腿就會疼,就是陳年舊傷。
    突然想起他、親爹、丁爸都是參加過51年的戰爭,那時候都是十七八歲的年齡,他們三十多歲的身體裏,埋藏著十六七歲時在異國他鄉的冰天雪地裏留下的創傷。
    這不是個人的病痛,而是一代人的集體傷痕,是國之大殤在個體生命上刻下的印記。
    王小小所有的抱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的心裏一下子釋懷了。
    到了門衛,他們被攔了下來。
    理由是他們的房子已經被王德勝上交了。
    檔案已經調到牡江師團了!
    王小小拉著賀建民離開,遠離門衛繼續走,背著爹繼續走著去二科。
    王小小一下到他們去最前沿、最敏感的核心地區,處於風暴眼中,她心裏歎氣,邊境摩擦、巡邏隊對峙、互相驅趕邊民等事件是家常便飯。
    後世已經解密,這段時間,敵對不敢開第一槍,而我們也不可開第一槍,巡邏標配變成了棍棒、鐵鍬、槍托非致命武器,在衝突中使用,這些不致命,但足以造成嚴重傷害。
    很快到了二科,賀建民恢複過來,到了門衛,看到門衛用電話和楚隊長通話。
    楚隊長開著正在的摩托八嘎車過來。
    賀建民笑嗬嗬:“老楚,換裝備了!怎麽老子進你們二科,還要打報告?”
    楚隊長遞了一根煙給賀建民:“上車,帶你去宿舍。”
    他轉頭看著王小小,煙嗆住了:“小崽崽你變成光頭了,犯了什麽錯了?”
    王小小敬禮:“楚隊好!”
    賀建民:“叫啥楚隊,叫舅舅好!”
    王小小眯著眼看著摩托八嘎車:“舅舅好。”搞好關係,有事可以借摩托八嘎車。
    楚隊帶著兩人回到了王小小的西北院子,很少人來。
    賀建民來到這裏第一件事是簽下保密協議。
    賀建民不解,這個小樓前麵的三間房子,用鐵條和後麵後勤廢品部隔開,不同的出門。
    一個招牌在風中搖擺,在西北角,居然要簽字人保密協議。
    辦公室們被打開,王德勝:“老賀,老楚進來。”
    老楚搖搖頭:“我不想簽保密協議,走了,明天去我那裏喝酒。”
    賀建民再看一圈,還是沒有什麽感覺需要保密的。
    進了房間,這裏的燈很亮,軍軍和賀瑾流著鼻涕眼淚。
    王小小把帽子脫下來。
    “姐,你變成光頭了!” 賀瑾第一個叫出聲,眼淚都忘了流,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小小。
    “閨女呀~” 王德勝看著自己女兒光溜溜的腦袋,喉頭動了動。
    “姑姑,好像房間亮了。”軍軍仰著頭。
    他這話倒是不假,王小小那光潔的頭皮在明亮的燈光下,確實像個反光板,給房間添了一絲奇特的亮色。
    王小小被他們這反應弄得有點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故作輕鬆地說:“長虱子了,剃了省事。”
    她走到賀瑾麵前,摸著他的額頭:“發燒啦!”
    賀建民在房中舒服多了,轉頭問道:“閨女,你的辦公室就是多了一個蘇式的暖片,需要簽保密協議嗎?”
    王德利指了指桌子上的對講機:“二科,這個東西。好呀!”
    賀建民拿起桌子上的像磚頭大的黑色的機器,這個插著電。
    賀瑾講:“這個是對講機??這麽小??”
    王德軍嗬嗬:“通話是加密。通訊距離有20公裏,兒子發明出來的,老丁說在南方島和高原上已經在用了,最重要的是,兒子說,他可以加載在汽車上蓄電,也就是說,我去巡邏,放在汽車上,你的基地在半前方還是在後方,在方圓二十公裏,也是可以指揮的。”
    賀建民:“我去打報告,這個設備我們也要,去邊防剛剛好用到。”
    王德勝眼紅看著‘黑磚頭’:“老丁說滾~”
    賀建民無賴的笑了:“兒子設計的東西,孝敬孝敬老子,怎麽啦!去軍委那裏我也講得通。”
    賀建民對著賀瑾說:“兒子,三天給老子設計車載這個黑轉頭的東西,不然老子的津貼自己花,軍官購買證,反正你也有津貼,你還想要吃軍人服務站的蘋果、罐頭做夢吧!?”
    賀瑾也不和他親爹說:“姐,我發高燒到39度,親爹還叫我去做實驗。”
    王小小瞪著他們:“爹,親爹,你們睡在這裏,還是去隔壁燒炕睡,不許抽煙了。”
    軍號響起,王小小就起來了。
    王德勝和賀建民他們都起來了,他們去隔壁拿來了鋼錘,打算把隔壁打通。
    燒鍋爐離這裏近,這個暖氣片讓屋子有27、8度,到了再冷點,外麵有零下三十度,一進一出相差50、60度,幾個孩子一定生病。
    王漫過來看見王德勝和賀建民要砸牆,剛要講話。
    王德勝被這個正義豬豬搞得腦子疼。
    他趕緊說:“小豬呀!?小小她心受傷了,她都剃光頭了,你趕緊去看看她。”
    “心受傷?剃光頭?” 王漫的注意力果然被瞬間轉移。
    在他的邏輯數據庫裏,“剃光頭”這個行為通常與極端情緒或重大事件相關聯。
    “情緒創傷導致的外形改變,需要及時進行心理幹預和邏輯疏導。” 他喃喃自語,
    賀建民第一次見到王漫,呆住了,這他娘的!一個男人長得傾國傾城的,還不娘氣。
    王德勝抹了把虛汗:“等著這隻豬豬去上班再砸牆壁。”
    王漫知道王小小去打飯了,坐在門口等著她。
    王小小一回來,看到親爹和爹在椅子上抽煙,王漫像個大狗狗在門口等著她。
    王小小:“……”
    王漫趕緊把王小小的食物拿到辦工作上。
    王漫一本正經的聲音:“小小,關於你剃光頭所反映的心理創傷問題,我們需要進行一次結構化談話,以排除潛在的心理健康風險。”
    王小小:“……”剃頭的時候,忘記這個貨了。
    她聽到那正義凜然的聲音,頓時覺得,跟應付她哥相比,去邊境線上跟對方巡邏隊拿著棍棒對峙可能都算是個輕鬆活兒了。
    王漫站得筆直,眼神清澈而專注,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剃了光頭的妹妹,而是一個亟待分析和優化的“複雜係統故障”。
    “小小,突然改變外在形象,尤其是剃掉頭發,通常與重大壓力、情緒崩潰或尋求身份重構有關。”
    “小小,你送你後媽回族裏,你遇到了什麽無法用邏輯解決的難題?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建立優化模型。”
    王小小看著他那張漂亮又認真的臉,給每個人統一回複:“哥,我就是頭上長虱子了,剃了省事!沒崩潰!沒重構!”
    王漫顯然不接受這個過於簡單的答案。他微微偏頭,邏輯鏈條飛速運轉:“這個理由可信度低於30%。第一,預防或治理虱子有藥物和其他更溫和的物理方式,剃光頭是效率最低、社會成本最高的選擇。第二,你之前並未表現出對虱子的過度焦慮。因此,‘長虱子’是結果而非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很可能源於你之前送你後媽回族裏,承受的心理壓力未能得到有效釋放。”
    “族裏給你氣受了嗎?”
    王小小:“……”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的邏輯繞暈了。
    王漫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腕,將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則拖過另一個椅子坐在對麵,翻開小本子。
    “我們進行一個簡單的情緒變量評估。首先,請描述你此刻的情緒狀態,用百分比表示。憤怒占比多少?悲傷占比多少?無助感占比多少?”
    王小小看著他那副準備做定量分析的架勢,終於沒忍住,抓起桌子上的早餐把雞蛋捏邊,發出一聲哀嚎:“啊啊啊~!哥!我求你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看著她這近乎“崩潰”的表現,王漫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他放下本子,思考了片刻,然後做出了一個在他邏輯裏最支持性的行為。
    他用手敲了敲王小小的光頭。
    賀建民目瞪口呆看著王漫的說話和行為:“他能把敵軍搞崩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