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章 一個兩個的,都跟她的光頭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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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看著正義豬豬的爪子在她腦袋上拍來拍去
    她低下頭,幾個意思?
    把她的光頭,當做了木魚了嗎?
    王漫一本正經地解釋著自己的行為:“根據丁首長說,肢體接觸可以傳遞安慰信號。雖然剃光頭導致頭發這一緩衝介質缺失,使得接觸麵積和觸感發生變化,,但安慰信號的理論傳遞效率應該不變,你接收到信號了嗎?”
    王小小抬起臉,看著他那一臉我在嚴格執行安慰程序的表情,和他放在自己腦袋上那隻骨節分明、卻顯得無比笨拙的手,心裏那點殘存的鬱悶突然就像被針紮破的氣球,噗一下全漏光了。
    這個正義豬豬……他是在用他唯一懂的方式,竭盡全力地關心她啊。
    王小小抱著他的腰:“擁抱才是肢體接觸,這個才可以傳遞安慰信號”
    王漫似乎鬆了口氣:“好的,下次我知道了。那麽,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分析壓力源了嗎?比如,是不是賀建民同誌或者王德勝同誌欺負你了,給你分配了超出你處理能力的任務?”
    賀建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好奇很重,抱起兒子:“兒子,這個豬豬就是這樣子的嗎?”
    被親爹像拎小貓一樣抱起來的賀瑾,因為高燒而臉頰通紅,他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親爹,哥他一直都這樣。規則至上,有優先選擇,對指令絕對忠誠,親爹,他不適你守邊防,隻有二科才適合他,分析數據、布置行動。”
    賀建民聞言,非但沒有覺得王漫怪異,那雙銳利的眼睛裏反而瞬間迸發出一種發現新大陸般的獵人光芒。
    他像是評估一件新式裝備一樣,上下打量著正被王小小抱著、身體略顯僵硬但還在認真分析壓力源的王漫。
    賀建民則樂了:“這愣頭青,要是放到邊防哨所去跟對麵扯皮,估計能把那群老毛子給活活氣死!真是個寶貝疙瘩!”
    王德勝更加清醒:“這個小豬豬最優指令是守護小小,老賀你打消念頭,這是其一;其二在對付敵軍前,他可能會先把自己一方的後勤、聯絡部門搞得人仰馬翻;其三老丁已經給這個豬豬安排了工作,職位不低,技術兵,營級的待遇,團長的津貼。”
    另一邊,王小小終於放開了王漫。
    王漫雖然身體放鬆下來,但邏輯程序還在運行。
    他轉向賀建民和王德勝,表情嚴肅地開始了他的風險評估:“賀叔,八叔。根據我的初步觀察,小小的情緒波動與你們二位存在高度相關性。請你們如實回答以下問題:第一,你們是否在近期帶著她做了危險之事?第二,你們是否存在濫用家長職權,虐待她傷害她?”
    王德勝一口煙差點嗆在嗓子裏,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閨女要星星我都不敢給月亮!”
    賀建民則樂了,他把賀瑾放回椅子上,叉著腰,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漫:“嘿!你小子,審問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疼她還來不及呢!”
    王漫絲毫不為所動,在本子上記錄著:“雙方均予以否認。但單方麵證詞可信度需進一步核實。小小,他們的話可信度你認為有多少?”
    王小小看著眼前這雞同鴨講、卻又莫名和諧的一幕,終於徹底放棄了掙紮。
    她伸手拉住王漫的胳膊,把他往桌那邊帶,用最直接的方式中斷了他的調查程序。
    “哥,我最大的壓力源,就是現在肚子很餓,血糖很低。而解決問題的唯一優化方案,就是立刻、馬上吃飯!你再問下去,菜都要涼了,這會造成更大的‘能源浪費’。”
    能源浪費這四個字,果然精準地命中了王漫的核心指令之一。
    他立刻收起小本子,眼神變得專注:“明白。優先保障能量補充,維持機體高效運行是當前第一要務。分析程序暫緩執行。”
    他終於安靜地坐到了飯桌前,拿起了筷子。
    她拿起一個窩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吧,雖然她光頭在冬天很冷,但心裏是暖的。
    終於把正義豬豬送去上班。
    王小小給賀瑾煮粥,軍軍捧著大盆喝玉米糊糊,啃窩窩頭。
    王小小已經沒法吃了。
    軍軍抱著盆說:“姑姑,八叔爺爺回去,找那群爺爺打架,八叔爺爺一個個打過去,他還一個個敲詐過去,每個叔爺爺都要了十元錢,他身上有好多錢~”
    王小小看著她爹:“……”
    王德勝無辜的說:“你當少族長他們都隱瞞我,我跟他們就是玩玩”
    軍軍不怕死的說:“爺爺說了,打人不打臉,八叔爺爺把他們都臉打得鼻青臉腫的,別的叔爺爺要打他的臉,他就是他還要回去當兵,不能打臉。”
    王小小麵癱臉:“親爹,是不是也要把我揍一頓,畢竟我也隱瞞了你。”
    王德勝直接給軍軍一個腦瓜子:“別以為生病了,就去不去上學,下刀子都給我去。”
    賀瑾:“爹,下刀子大家全部出去撿刀子,軍軍擠不過那群嬸子們。”
    軍軍捂著後腦勺,眼淚汪汪地指控:“八叔爺爺你轉移話題!明明在說你去打人的事!”
    王德勝戰術性咳嗽,一把抱起軍軍往床上走:“小兔崽子,發燒了還說胡話,趕緊回去躺著。老子這是去友好交流,促進族裏團結!”
    王小小心裏知道她親爹有分寸,哪一次外麵的兄弟回族,不打打鬧鬧的,兄弟之事她不插手,。
    她下次把她爹的香煙和酒寄回老家,給叔叔伯伯。
    王小小轉移話題:“牆打算怎麽砸?”
    賀建民無語:“用錘子砸!”
    王小小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
    吃砌牆他們或許不會,但砸牆這事兒,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簡單、直接、充滿力量感。
    王小小端著碗,和軍軍、賀瑾一起排排坐在稍遠點的凳子上,看著這兩位爹在那兒跟牆較勁。
    軍軍甚至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瓜子,分給王小小和賀瑾,三人像看戲似的。
    賀瑾小聲說:“爹讓後娘和紅紅花花住在叔爺爺家,你們家,後娘也沒有意見,爹當天晚上進山了,說是打獵,但是他叫七伯去打得獵。”
    王小小知道爹去看娘了。
    王小小紅著眼:“族裏的防禦怎麽樣?族裏那群教授還好嗎?”
    賀瑾想了一下說:“好吧!他們覺得冷,在地下室裏貓冬,一個比一個忙,他們要編寫教材。姐你放心他們沒有鬧,聽他們說,這次他們好險跟著十五叔走,不然死定了。”
    王小小再次問:“沒有知識分子的臭脾氣,孤傲,寧死不屈呀!”
    賀瑾:“姐,他們不是傻子,都是出國留學歸來的教授,隻有受到了屈辱才會堅持真理,現在好的環境,他們更喜歡研究自己的科研。”
    王小小高興點點頭,那群教授好好的安靜貓冬,族裏的條件肯定沒有辦法和滬城比,但是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偶爾每天抽出2個小時教族裏的崽崽知識就行。
    老丁推門進來,看到賀建民,恨不得倒頭就走,這貨回來了,閨女呢!?
    他隨即視線定格在角落裏,那個坐在小板凳上,頂著個鋥亮光頭,正小口小口啃著奶疙瘩的身影上。
    “閨……閨女?小小?” 老丁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腳步卻已經邁了進來,直接無視了那兩個製造噪音和灰塵的“施工隊”,快步走到王小小麵前。
    他的目光在她光溜溜的腦袋上停留了好幾秒,喉結微動,“你這腦袋……怎麽回事?”
    王小小抬起頭,麵癱著臉,語氣平淡無波:“長虱子了。”
    老丁:“……”
    他信才有鬼!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地在王小小臉上逡巡,試圖從那平靜無波的表情下找出蛛絲馬跡。
    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眨巴著眼睛的軍軍,聲音沉了下來:“真的?”
    不等王小小回答,軍軍就抱著他的大盆,甕聲甕氣地搶答:“正義豬豬說姑姑心受傷了,所以剃光頭!”
    老丁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凝重。
    他緩緩蹲下身,與王小小平視,眼睛裏有關切,有審視,還有一絲極力掩飾的、屬於計劃者的了然與不易察覺的愧疚。
    他放柔了聲音,幾乎帶著點哄勸的意味:“小小,跟丁爸說實話。是不是……這次出去,心裏還是難受?還是你這兩個不著調的爹,”
    他說著,眼神冷冷地掃向瞬間僵住的王德勝和賀建民,“辦事不牢靠,讓你受委屈了?”
    王德勝內心瘋狂呐喊:“這他娘的是老子的閨女!老子把命給她都成!別一個個‘他的閨女’,叫得比我還親!”
    王小小看著老丁眼中那份過於沉重、幾乎要將她看穿的關切,心裏明鏡似的。
    她知道老丁知情,甚至可能是主導者之一。
    她咽下嘴裏的奶疙瘩,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周建國判了無期,我親眼看見了。爹為了隱蔽,給我剪了個狗啃的西瓜頭,我嫌醜,就剃了。”
    她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向老丁,“這個人的仇報了。”
    老丁迎著她的目光,那目光裏隻有一片近乎荒蕪的平靜。
    這平靜反而讓老丁心裏一揪。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詞句,最終掌心不是輕敲,而是帶著溫度和力量的一按。
    “他喚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崽崽,既然親眼看到了,仇報了,那就到此為止。把這一頁,徹底翻過去!向前看,聽見沒?前麵路還長著呢。另一個敵人我們慢慢來,行軍打仗,最忌心浮氣躁。”
    王小小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熱和力道,心裏默默吐槽:得,這腦袋現在不光是木魚、排球,現在還成了需要蓋章確認的文件了是吧?一個兩個的,都跟她的光頭過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