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6章 三天拿出全套方案!這是航空工業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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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宏幾乎能想象到那個畫麵:未來,由兔子國定義的大客機安全與舒適標準,將成為全球航空業的金科玉律。
    未來的全球天空上飛的,大部分都會是機尾印著紅旗的兔子飛機!
    “首長。”他對著話筒,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力量:
    “您放心,不用籌辦。”
    “這個項目的全套技術方案和發展路線圖,一周之內,我會親自送到您的桌上。”
    ……
    僅三天後。
    351廠,總設計師辦公室。
    餘宏麵前的辦公桌,已經完全被各種資料覆蓋了。
    一疊疊打印出來的紙張堆積成幾座小山,每一張紙上都畫著常人看來如同天書的線路圖、力學結構圖,或是寫滿了海量複雜的數學公式。
    他沒有睡覺。
    整整三天七十二個小時,除了必要的飲水和進食,他一步沒有離開過這間辦公室。
    在他閉上雙眼的瞬間,係統中關於民用航空的整個技術樹狀圖,正以數據流的方式呈現在他麵前。
    從最基礎的空氣動力學原理,到翼型設計中每一個曲麵的算法。
    從材料科學裏,關於鋁鋰合金與碳纖維複合材料的分子式,到渦輪風扇發動機的每一片扇葉應該使用的單晶合金配方。
    從飛控軟件最底層的十六進製代碼,到最終成型被後世航空界奉為經典的電傳操作係統……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從那個龐大的數據庫中分門別類地抽調出來。
    這不是個簡單的複製粘貼。
    他需要將這些至少超前二十年到四十年的技術,進行一次降級整合。
    他必須去掉那些現階段兔子國工業基礎完全無法理解和生產的超前部分,比如過於依賴微納米加工技術的核心模塊。
    他需要用一些稍微落後,但更紮實更易於在這個時代被實現的技術方案進行替換,確保這個項目能順利落地。
    這是個龐大的工程。
    第三天的深夜,當最後一頁關於起落架緩衝結構強度校核的報告被打印出來後,餘宏站了起來。
    他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滿杯涼白開,仰頭一口氣喝完。
    然後,他將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分門別類,仔仔細細地裝訂成了十八冊厚度驚人的文件。
    每一冊的深藍色封麵上,都用燙金字印著:
    【客運飛機全套技術方案】。
    ……
    內相的書房裏。
    整整十八冊散發新鮮油墨氣息的文件,在他麵前的桌上堆成了一座矮牆。
    內相用兩天的時間,將這套資料從頭到尾、除了最專業的圖紙和代碼外,通讀了一遍。
    他不是技術專家,但他是這個國家的經濟大總管,他看得懂每一個方案背後代表的經濟價值和工業拉動力。
    看完最後一份關於生產線建造成本及供應鏈需求清單的報告,內相沉默著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中映出的,不再是這十八冊文件,而是一條完整的,從鋁礦石到橡膠,再到一顆顆芯片的全新產業鏈。
    它能帶動多少就業?
    能催生多少家配套工廠?
    未來,它能為這個國家賺回來多少真金白銀的外匯?
    無法估量。
    一支煙燃盡。
    他撥通了一部紅色保密電話,聲音無比清晰。
    “通知魔都,5703廠的馬山同誌,讓他立刻放下手裏的所有工作。”
    “我現在派專機送一份文件過去,這個東西。”他頓了頓,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是我國未來航空工業的根本,交給他了。”
    ……
    魔都,國營第5703飛機製造廠,總裝車間。
    這裏穹頂高得讓人感覺自身的渺小。
    陽光透過高窗,照在一架靜靜停放在車間正中央的巨大飛機上,飛機的蒙皮是灰綠色的,那是還未噴塗漆麵的航空鋁材本色,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鉚釘。
    它的機翼舒展,後掠的角度帶著倔強的雄心。
    這,就是運10。
    是三百多家協作單位,數萬名科研人員和工人的心血結晶。
    馬山,5703廠的總設計師,正戴著一頂舊帆布工作帽,手掌輕柔地貼在機翼冰冷的蒙皮上。
    他快六十了,頭發斑白,皺紋深刻得如同刀刻,但腰板還很直。
    這是一雙鉗工的手,粗糙,關節粗大,指甲裏總嵌著洗不掉的黑色油汙。
    此時,他正在沿著機翼下表麵的一條接縫,慢慢地走。
    時不時地,他會停下來,用指尖細細地感受蒙皮之間的縫隙,又或者側著頭,將耳朵貼在蒙皮上,用手指輕輕敲擊,通過那極其細微的聲音差別,判斷裏麵的結構是否牢固。
    一名年輕的技術員,手裏拿著一張圖紙,快步跟在他身後。
    “馬總師,機翼第八號肋的應力測試又超標了。咱們現在使用的這批WS8渦扇發動機,推力還是不夠,咱們給機身做的減重已經到了極限。”
    “要麽……咱們再想辦法把載油量砍掉一部分?否則超重就飛不起來遠程。”
    技術員壓不住的焦慮。
    為了這個減重,全廠上下快瘋了。
    能省一根線的地方,絕對不用兩根。
    能用鉚釘的,就不用更重的螺栓。
    馬山的手從冰冷的機翼上收了回來,沒有回頭。
    他看著運10高高翹起的尾翼,良久,才緩緩說道:
    “一噸噸往上減,一次次試車。不行就拆了重來,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波音707咱們都能把它拆開來,再一點點給它畫明白,我們現在不過是被一個發動機給攔住了路,這有什麽可怕的?”
    他的話很硬。
    可是,那年輕技術員看不到他轉過去的臉上,那雙眼睛裏的深深的疲憊。
    波音707,鷹醬的客機。
    他帶領著團隊,花了整整八年。
    把人家的一架舊飛機,拆成了幾萬個零件。
    每一個零件都畫圖、測繪,然後再嚐試用國內的材料和工藝去仿造。
    最終,才一點點拚湊成了眼前這架屬於自己的運10。
    這條路有多苦?
    裏麵的每一顆螺絲,每一個閥門,都記錄著他們失敗了多少次,又熬了多少個通宵。
    可是仿製,終究是仿製。
    你隻能跟著別人的腳印走,你知道他能走通,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能走通。
    就像那台始終達不到原版性能的發動機。
    他們知道問題出在渦輪葉片上,但不知道鷹醬的葉片用了什麽配方的合金,也不知道人家的曲麵是用什麽樣的精密機床加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