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靈脈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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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格達宮殿的燭火跳了跳,將山魯佐德的影子拉得老長。山魯亞爾國王放下酒杯,指節叩著玉案:“上回你說王爍和雲熙被卷入時空夾縫,這天機宗靈脈都快斷了,難道就眼睜睜看著?”
    山魯佐德拈起一粒麝香葡萄,笑意盈盈:“陛下且寬心,天機宗能傳千年,自有壓箱底的手段。您可知那‘地脈龍眼’?傳說它藏在鄒家老宅地下,是盤古開天時留下的地核精華,當年鄒家祖上守護它,就是為了今日 ——”
    一、枯脈如死,以命為引
    且說天機宗山門外,黑沉沉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五行靈脈的入口處,原本噴湧靈氣的柱子早已龜裂,柱頂的水晶球黯淡如死魚眼,連最耐旱的靈草都成片枯黃,風一吹就化作齏粉。
    “掌門!西脈又塌了!” 一個年輕弟子連滾帶爬地跑來,衣襟上沾著泥灰,“三長老用本命靈力撐了半炷香,現在已經暈過去了!”
    天機子站在靈脈陣眼中央,白袍上滿是血汙,原本烏黑的須發竟白了大半。他望著腳下不斷擴大的裂縫,裂縫裏傳來靈脈枯竭的嗚咽聲,像瀕死之人的喘息。“慌什麽?” 他聲音沙啞卻沉穩,從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的晶石 —— 正是從鄒家老宅帶回的地脈龍眼,晶石裏裹著一團跳動的金光,像活著的心髒,“‘樹無根則枯,脈無靈則亡’,今日我便以這身修為為引,讓天機宗的靈脈重活一次!”
    周圍的長老們紛紛阻攔:“掌門不可!您已是半仙之體,若耗光修為,天機宗就真沒主心骨了!”
    “沒了靈脈,哪還有天機宗?” 天機子推開眾人,將地脈龍眼按在陣眼中央的凹槽裏,“當年我師父臨終前說過,‘地脈龍眼藏天機,一朝喚醒定乾坤’,今日便是應劫之時!”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龍眼上,“五行輪轉,靈氣歸位 —— 起!”
    刹那間,地脈龍眼爆發出萬丈金光,順著陣眼的紋路蔓延至五條靈脈。那些龜裂的柱子開始顫抖,裂縫中滲出金色的液滴,液滴落地即化作靈氣,滋養著枯萎的靈草。最神奇的是,金光所過之處,原本堵塞的靈脈通道竟自動疏通,發出 “嘩啦啦” 的流水聲。
    “成了!” 弟子們歡呼起來,可歡呼聲剛起,天機子突然悶哼一聲,身形晃了晃 —— 他的修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白袍下的身體迅速幹癟下去,像被抽走了水分的老樹。
    “掌門!” 玲悅撲上前想扶住他,卻被天機子揮手攔住:“別過來!靈脈重塑到了關鍵時候,一旦中斷,就再也回天乏術了!” 他抬頭望向天空,金光已衝上雲霄,在天機宗上空凝成一個巨大的五行圖騰,“記住,靈脈活了之後,要善待它…… 它會生出靈智的……”
    二、靈脈生靈,異象驚空
    話音未落,五條靈脈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柱子頂端的水晶球重新亮起,紅、黃、藍、綠、金五道靈光衝天而起,在五行圖騰下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光網中,無數細小的光點匯聚,漸漸凝成一個半透明的光團,光團中央裹著一片嫩綠的芽尖,像剛破土的種子。
    “那是什麽?” 有弟子好奇地伸手去碰,光團卻突然飄開,發出清脆如銀鈴的孩童聲:“別碰我!我剛醒,還沒長結實呢!”
    “靈脈之靈!” 一位白發長老激動得發抖,“傳說中隻有上古靈脈才會誕生的靈脈之靈!掌門真的做到了!”
    靈脈之靈在光網中歡快地穿梭,所過之處,靈氣越發濃鬱。原本枯萎的靈草抽出新芽,龜裂的柱子恢複光滑,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清甜的氣息。更讓人驚喜的是,天機宗的修士們突然感覺體內靈力暴漲,不少卡在瓶頸多年的人竟直接突破 —— 有煉氣期弟子晉級築基,有金丹長老摸到元嬰的門檻,整個宗門都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
    “多謝老爺爺!” 靈脈之靈飄到天機子麵前,光團蹭了蹭他的手背,“我會好好守護靈脈的,不讓它再枯萎了。”
    天機子虛弱地笑了笑,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指向西方天空:“不好!這股波動…… 是星隕神山的人來了!”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西方的雲層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口子中浮現出一座巨大的山峰虛影 —— 山峰通體漆黑,表麵布滿隕石坑,山頂插著一柄斷裂的巨劍,劍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星紋。山峰還未靠近,一股磅礴的威壓就籠罩了整個天機宗,連靈脈之靈都嚇得縮成一團,光團黯淡了幾分。
    “星隕神山?他們不是鎮守虛空裂縫的嗎?怎麽會注意到我們?” 玲悅握緊本命法寶天機盤,盤麵上的指針瘋狂轉動,指向山峰虛影,“他們的氣息好強,比當年的虛無之影還要可怕!”
    三、神山之威,往事隱現
    天機子喘著氣,從懷中摸出一本泛黃的古籍,翻到標記的一頁:“我師父說過,星隕神山是上古神祇留下的鎮守者,專門監察三界的異常靈力波動。咱們重塑靈脈時引發的金光太盛,肯定被他們當成‘擾亂天道’的異數了!”
    古籍上畫著星隕神山的畫像,旁邊寫著幾行小字:“星隕神山,鎮虛空之厄,辨正邪之脈。若有靈脈異變過甚,必降天罰,以正天道。”
    “天罰?” 弟子們臉色發白,紛紛後退,“我們隻是重塑靈脈,又沒做壞事,憑什麽降天罰?”
    “對他們來說,‘異常’就是‘原罪’。” 天機子苦笑一聲,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囑托,“當年師父曾見過星隕神山出手,一座修仙宗門隻因靈脈變異出了一株先天靈根,就被神山降下隕石,連山門都夷為平地。” 他看向靈脈之靈,“現在靈脈之靈誕生,靈氣波動比那先天靈根強十倍,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靈脈之靈突然鼓起勇氣,光團漲大了一圈:“我不怕他們!靈脈是我的家,誰也不能破壞它!” 它飛到五行圖騰下,催動靈脈之力,五道靈光再次衝天而起,與神山的威壓對抗。
    可那神山虛影隻是輕輕一震,五道靈光就像紙糊的一樣破碎開來。靈脈之靈發出一聲痛呼,光團變得透明,差點消散。
    “別硬拚!” 天機子急道,用盡最後一絲修為催動天機盤,“玲悅,快帶著弟子們退到後山禁陣!我來拖住他們!”
    玲悅含淚搖頭:“要走一起走!您已經耗光修為了,根本擋不住他們!”
    就在這時,神山虛影中突然降下一道黑色光束,直指靈脈之靈。光束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像從萬年冰窖裏傳出:“擅改靈脈,誕出異靈,此乃逆天之舉!速速交出靈脈之靈,可免天機宗覆滅之禍!”
    天機子將靈脈之靈護在身後,抬頭怒喝:“靈脈之靈是靈脈的化身,不是你們的戰利品!要滅天機宗,先踏過我的屍體!”
    黑色光束停頓了一瞬,似乎沒想到有人敢反抗。緊接著,光束突然分裂成無數細小的光針,密密麻麻地射向天機宗 —— 有的射向靈脈入口,有的射向弟子們,有的則直指天機子和靈脈之靈!
    “完了……” 有弟子絕望地閉上眼。
    可就在光針即將落地的瞬間,靈脈之靈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浮現出一道古老的符文 —— 那符文與凡塵棺上的 “凡” 字隱隱呼應,竟將所有光針都擋在了外麵!
    神山虛影中傳來一聲驚怒:“凡塵棺的氣息?你們和那棺槨有什麽關係?”
    天機子也愣住了,他看著靈脈之靈身上的符文,突然想起古籍上的一句話:“四棺鎮三界,靈脈為根基,若遇神山厄,凡字破天機。”
    難道…… 凡塵棺能對抗星隕神山?
    就在他思索的瞬間,神山虛影突然劇烈震動,山頂的斷裂巨劍竟開始發光,像是要從虛影中掙脫出來。而靈脈之靈身上的符文,卻越來越淡,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快!誰有凡塵棺的碎片?” 天機子大喊,“隻有它能救我們!”
    可弟子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 —— 王爍帶著凡塵棺碎片卷入了時空夾縫,現在天機宗連一片碎片都沒有。
    黑色光束再次凝聚,比之前更粗更亮,神山的聲音帶著殺意:“沒有凡塵棺護著你們,這次看誰能救得了!”
    靈脈之靈的光團越來越小,眼看就要消散,天機子閉上眼睛,準備用自己的殘軀去擋。就在這時,他懷中的古籍突然自動翻開,最後一頁空白處,竟緩緩浮現出一行血字 ——“星隕神山非守道,實為葬棺護門人”。
    “葬棺護門人?” 天機子猛地睜眼,還沒來得及細想,黑色光束已經砸了下來!
    山魯佐德講到這裏,突然停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山魯亞爾國王急得拍案:“快說!天機子有沒有擋住?那血字是什麽意思?”
    山魯佐德放下茶杯,眼波流轉:“陛下別急,這星隕神山的秘密,可和凡塵棺的來曆息息相關。若陛下想知道後續,且聽奴婢明日再講 —— 畢竟今夜的燭火,已快燃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