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神山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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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達宮殿的夜風吹動紗簾,燭火在山魯亞爾國王的金冠上跳躍。他指尖叩著玉案,目光掃過階下低眉的山魯佐德:“昨日你說靈脈之靈誕生時,本王還道天機宗可高枕無憂,今日這神山來客,莫要又是些虛張聲勢的角色。”
山魯佐德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珍珠串,聲音如清泉擊石:“陛下說笑了!這南隕神山的使者可比猛虎還凶 —— 您且聽,那金藤纏山的聲響,隔著三千裏都能震碎琉璃盞!主角他們剛在靈脈旁慶功,就見天邊飛來一團金光,那氣勢啊,差點把天機宗的護山大陣都壓塌了!”
一、金藤覆山,使者臨門
且說天機宗靈脈重塑的第三日,山門前的白玉廣場上還堆著修士們慶賀用的瓊漿壇。王爍正握著新誕生的靈脈之靈 —— 那是個巴掌大的光團,渾身纏著翠綠的靈絲 —— 跟天機子討教穩固之法,突然聽見頭頂傳來 “簌簌” 聲,抬頭一看,差點驚掉下巴。
隻見東南方的天空被金色藤蔓鋪滿,那些藤蔓粗如巨蟒,細如發絲,交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網,網中央托著一座懸浮的金台,台上立著個穿朱紅長袍的男子。他頭戴藤編冠冕,麵如金箔,雙手各捏著一根半人高的金藤杖,杖頭鑲嵌的翡翠珠裏,竟裹著一團跳動的黑暗氣息。
“天機宗弟子聽著!” 男子的聲音像銅鍾撞在石山上,震得廣場上的壇壇罐罐紛紛炸裂,“南隕神山金藤使在此,速將初代花粉帝遺留的青銅碎片交出,可保你們宗門不滅!”
天機子眉頭一擰,袖中天機盤自動飛出,盤上指針瘋狂轉動:“閣下既是神山使者,為何身上帶著黑暗掠食者的氣息?‘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強取豪奪可不是名門做派!”
金藤使冷笑一聲,抬手一揮,數根金藤如毒蛇般射向靈脈之靈:“老東西少管閑事!那青銅碎片本就該歸神山保管,你們私藏就是逆天而行!”
“住手!” 王爍將靈脈之靈護在身後,青銅碎片從掌心飛出,化作一道金光擋住金藤,“碎片是我從花粉帝遺跡所得,憑什麽給你?”
這一動,金藤使的目光突然鎖定王爍,翡翠珠裏的黑暗氣息更濃了:“好小子,竟是你承了那老東西的遺澤!正好,連你一起抓回神山,省得本使多跑一趟!”
就在這時,雲無月悄悄退到廣場邊緣,指尖劃過頸後的瓦罐紋 —— 那紋路自靈脈重塑後就一直發燙,此刻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預警符。她暗中捏訣,將希望之力凝成結界,像一層薄紗般罩住整個廣場:“‘人心隔肚皮,山外有山妖’,王爍,這金藤使不對勁,他的靈力裏藏著死人氣!”
二、結界暗布,往事驚心
金藤使見雲無月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丫頭倒有幾分眼力!可惜啊,太晚了!” 他猛地頓了頓金藤杖,廣場周圍突然鑽出無數金藤,將天機宗圍得水泄不通,“今日不交出碎片,我便讓這靈脈剛活過來,再死一次!”
天機子急得直跺腳,天機盤上的卦象亂成一團:“你敢!靈脈關聯三界地脈,毀了它你也討不到好!”
“討不到好?” 金藤使突然狂笑,聲音裏竟混著另一個沙啞的聲線,“隻要拿到碎片,助主上破封,別說一條靈脈,就算毀了半個凡界又如何!”
王爍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之前在老宅血池旁聽鄒晗說的往事 —— 鄒家祖上的筆記裏提過,南隕神山早年曾與黑暗掠食者勾結,妄圖奪取花粉帝的研究成果。他故意拖延時間,指尖悄悄摸向《萬棺經》:“你口口聲聲說碎片該歸神山,可有憑證?當年花粉帝與神山到底是什麽關係?”
“憑證?” 金藤使被問得一滯,隨即怒道,“本使說的就是憑證!” 但他的眼神卻有些閃爍,顯然對往事並不清楚。
雲無月趁機給王爍遞了個眼色,瓦罐紋的預警符越來越亮:“他在撒謊!他體內的黑暗氣息在控製他的意識,就像…… 就像被線牽著的木偶!”
這話剛說完,金藤使突然捂著頭慘叫,朱紅長袍下的皮膚竟泛起黑紋:“閉嘴!你懂什麽!主上給了我力量,我要幫他拿到碎片…… 拿到碎片……”
天機子恍然大悟,拍著大腿道:“我明白了!這金藤使早就被黑暗掠食者奪舍了,隻是還沒完全掌控他的身體!‘邪不壓正,偽難成真’,咱們隻要打斷他的靈力供應,說不定能逼出那黑暗東西!”
王爍立刻點頭,剛要催動青銅碎片,就見金藤使突然站直身體,眼神變得空洞,聲音也徹底變成了沙啞的聲線:“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也不用裝了!交出碎片,或者…… 死!”
他猛地揮動金藤杖,周圍的金藤同時暴漲,像無數把尖刀刺向廣場上的人。雲無月的希望結界瞬間亮起,那些金藤撞在結界上,發出 “滋滋” 的聲響,竟被結界上的光絲纏得動彈不得。
“好結界!” 天機子大喜,立刻招呼長老團,“快!用天機盤鎖住他的靈力!”
七位長老同時祭出本命法寶,七道銀光匯入天機盤,盤上浮現出巨大的 “困” 字,朝著金藤使壓去。金藤使想躲,卻被結界困住,隻能眼睜睜看著 “困” 字印在胸口,金藤杖 “當啷” 掉在地上。
三、殘魂傳音,真相驚魂
就在金藤使被天機盤壓製,渾身黑紋暴漲時,天邊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歎息,像風從遠古吹過:“癡兒…… 三千年了,還是沒逃過被利用的命……”
這聲音一出現,王爍掌心的青銅碎片突然劇烈發燙,碎片上浮現出初代花粉帝的虛影 —— 他比之前更清晰了,須發皆白,卻眼神明亮,正透過碎片看著金藤使。
“師…… 師父?” 金藤使的身體劇烈顫抖,空洞的眼神裏恢複了一絲清明,“是您嗎?您不是已經……”
“我死了,但殘魂藏在碎片裏,看著這三千年來的鬧劇。” 花粉帝的虛影歎了口氣,目光掃過眾人,“這孩子說的對,你早就被黑暗掠食者盯上了,他們借神山的名義控製你,就是為了青銅碎片。”
金藤使淚如雨下,黑紋在他臉上扭曲:“我對不起神山!對不起您!當年您囑咐我看好碎片,我卻……”
“不怪你。” 花粉帝的虛影搖了搖頭,轉向王爍,“孩子,你手裏的碎片隻是一部分,真正的核心藏在南隕神山的‘隕星殿’裏。黑暗掠食者想要的,是用碎片打開‘進化之門’,完成他們的陰謀。”
王爍心頭一震:“進化之門?那是什麽?”
花粉帝的虛影剛要開口,突然臉色一變:“不好!他們來了!”
話音未落,南隕神山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天空裂開一道黑縫,無數黑影從縫中飛出,個個都帶著與金藤使體內相同的黑暗氣息。為首的黑影發出沙啞的笑:“花粉帝,三千年了,你還是這麽喜歡多管閑事!今日不僅要拿碎片,還要把這天機宗徹底抹去!”
金藤使見狀,突然猛地掙脫天機盤的束縛,抓起金藤杖衝向黑影:“休想傷害師父的遺跡!我跟你們拚了!” 他剛衝出去,身體就開始崩解,黑紋從內部吞噬了他的血肉,“王爍…… 碎片…… 隕星殿…… 小心……”
最後一個字說完,金藤使徹底化作一團黑灰,隻留下那根金藤杖 “當啷” 落在地上,杖頭的翡翠珠裂開一道縫,露出裏麵極小的一塊青銅碎片 —— 竟與王爍手中的碎片紋路吻合。
王爍接住金藤杖,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又看了看花粉帝逐漸模糊的虛影,急道:“前輩!進化之門到底是什麽?隕星殿怎麽去?”
花粉帝的虛影搖了搖頭,聲音越來越弱:“隕星殿…… 要靠瓦罐紋指引…… 進化之門…… 是我當年…… 最大的錯誤……”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道黑影擊中,化作點點金光消散。王爍掌心的青銅碎片也暗了下去,隻剩下那根金藤杖上的小碎片還在發燙。
雲無月突然按住頸後的瓦罐紋,臉色發白:“它…… 它在指引方向!隕星殿在南隕神山的最深處,但那裏…… 那裏全是黑暗掠食者的巢穴!”
天機子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天機盤上的指針已經倒轉:“現在怎麽辦?是帶著碎片跑,還是跟他們拚了?”
王爍握緊金藤杖,又看了看懷裏的靈脈之靈 —— 那光團正瑟瑟發抖,靈絲都黯淡了幾分。他突然想起金藤使最後那句 “小心”,又想起花粉帝說的 “最大的錯誤”,眼中閃過決然:“不跑也不硬拚!他們要碎片,我們就給他們 —— 但要在隕星殿,在他們的老巢裏,弄清楚進化之門的真相!”
可他沒注意到,那根金藤杖的裂縫裏,正有一縷極細的黑影悄悄鑽出,順著他的手腕,往他的心髒爬去。而南隕神山的方向,那道黑縫已經擴大到能吞下整座山峰,裏麵傳來無數磨牙般的聲響,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即將蘇醒。
山魯佐德說到這裏,突然停住,拿起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山魯亞爾國王急得拍案:“後來呢?他們去了隕星殿嗎?那黑影到底是什麽?”
山魯佐德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陛下莫急,明日奴婢再講那隕星殿裏的‘進化之謎’—— 隻是今夜,您可聽見窗外的風聲裏,好像也帶著金藤纏繞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