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血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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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達的夜風吹動宮殿的紗簾,燭火將山魯佐德的影子拉得老長。山魯亞爾國王指尖敲擊著玉案,語氣帶著催促:“昨日你說鄒晗往血池底去了,那千年血池到底藏著什麽?莫要再吊本王胃口!”
山魯佐德屈膝一笑,鬢邊的珍珠耳墜叮咚作響:“陛下且寬心,那血池底的秘密,比最離奇的夢境還要荒誕 —— 您道鄒晗踩著血浪往下沉時,最先碰到的是什麽?不是冰冷的池壁,竟是無數根纏滿指甲的藤蔓!那些指甲有的還帶著胭脂色,有的已化作白骨,分明是曆代女子的遺物!”
一、血池探底,古籍現身
且說鄒晗看著雲熙被藤蔓拖入血池的瞬間,也顧不上恐懼,抓起腰間的辟邪符就往池裏跳。血池的水比預想中粘稠,像融化的朱砂灌進衣領,貼著皮膚竟有灼燒般的疼。他剛沉到三丈深,腳踝就被什麽東西纏住 —— 低頭一看,竟是根手腕粗的藤蔓,表麵布滿細小的倒刺,刺尖還掛著破碎的布片,看樣式竟是明清時期的女子衣裙。
“放手!” 鄒晗抽出腰間的匕首,這匕首是爺爺臨終前給的,說是鄒家傳了十代的物件,刃口沾著血時會泛青光。果然,匕首剛碰到藤蔓,藤蔓就像被燙到般縮了縮,卻沒徹底鬆開,反而有更多的藤蔓從池底湧來,像無數條饑餓的蛇。
“鄒家小子,用你的血!” 池邊傳來天機子的喊聲,“這血池認鄒家血脈,你的血能鎮住藤蔓!”
鄒晗咬咬牙,抬手將匕首劃向掌心,鮮血滴入血水中的瞬間,周圍的藤蔓竟齊刷刷地退開,在血池中間讓出一條通道。他順著通道往下沉,越往下血腥味越淡,反而飄著一股奇異的檀香 —— 那是爺爺書房裏常年燃的 “安息香”,他小時候總偷著玩爺爺的香爐。
“到了!” 鄒晗腳踩在堅硬的池底,發現這裏竟比上麵寬敞,像個地下墓室。墓室中央立著一塊半人高的血晶,晶體內嵌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麵上用朱砂寫著 “往生錄” 三個大字,邊角還繡著鄒家的族徽 —— 一朵半開的牡丹。
他伸手去摸血晶,掌心的傷口剛貼上晶麵,血晶就 “哢嚓” 裂開細紋,自動化作齏粉。古籍落在他手中,封麵的朱砂字竟順著他的指尖往血管裏鑽,嚇得他差點把書扔了:“這是什麽鬼東西?”
“是血脈認主。” 天機子的聲音從池上傳來,“鄒家的東西,隻有鄒家人能碰!快看看裏麵寫了什麽!”
鄒晗深吸一口氣,翻開《往生錄》的第一頁。紙頁又脆又薄,上麵的字跡是用鮮血寫的,筆畫扭曲,像在掙紮:“洪武十三年,吾鄒伯言,遇異人於泰山之巔。異人自稱花粉帝,贈吾‘育棺之法’,言鄒家血脈乃凡塵棺最佳容器……”
二、先祖秘辛,交易之約
鄒晗越看越心驚,這《往生錄》竟是鄒家曆代先祖的日記,字字句句都藏著滔天秘密 ——
第一代先祖鄒伯言,本是明朝的一個小縣令,因治下大旱,百姓流離失所,在泰山求雨時遇到了初代花粉帝。花粉帝說能幫他祈雨,但要鄒家世代為他培育 “容器”:“凡塵棺需借凡人血脈溫養,你鄒家血脈裏有‘生之氣息’,最合此道。每百年獻一女子,入血池滋養棺木,待容器成熟,吾便助你鄒家世代富貴。”
鄒伯言起初不肯,可看著餓死的百姓,最終還是答應了。祈雨成功後,他在老宅挖了血池,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了進去。《往生錄》裏寫著:“吾女啼哭不止,藤蔓纏其身時,吾不敢回頭。花粉帝言,此乃大義,為救萬民,舍一女何惜?”
往後的記載更是觸目驚心:第二代先祖獻了孫女,第三代獻了妹妹,每一代鄒家都要送一名女子入血池,美其名曰 “獻祭”,實則是為凡塵棺提供血脈養料。而血池裏的藤蔓,就是那些女子的怨念所化,纏在屍體上不肯消散。
“難怪…… 難怪爺爺不讓我靠近老宅的天井。” 鄒晗的手不住顫抖,想起小時候問爺爺為什麽祠堂裏隻有男丁的牌位,爺爺總是歎氣不說話,“原來鄒家的富貴,是用女子的命換來的!”
翻到第五十頁時,他突然停住 —— 那一頁畫著一幅圖:一個男子手持凡塵棺碎片,身邊站著一個女子,女子頸間有個瓦罐紋,竟和雲無月的一模一樣!圖下寫著:“光緒二十七年,得花粉帝示,百年後將有‘持棺者’與‘引路人’相遇,此乃因果閉環之始。持棺者姓王,引路人姓雲,鄒家需做那牽線之人。”
“王爍和雲熙……” 鄒晗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的相遇不是巧合?是鄒家早就安排好的?”
他繼續往下翻,最後一頁的字跡很新,像是爺爺寫的:“吾孫鄒晗,勿怪先祖無情。花粉帝言,若不培育容器,黑暗將吞噬三界。吾已將鄒家最後的血脈之力注入血池,待持棺者與引路人齊聚,便可激活凡塵棺的真正力量。隻是…… 花粉帝的話,真能信嗎?”
三、血池翻湧,因果顯形
“爺爺!” 鄒晗攥緊《往生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爺爺臨終前要把老宅的鑰匙給她,為什麽要讓他務必保護好王爍和雲熙 —— 這根本不是囑托,是鄒家延續了幾百年的使命!
就在這時,血池突然劇烈震動,池底的屍體竟紛紛坐了起來,藤蔓從他們的七竅中鑽出,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鄒晗抬頭一看,隻見血浪翻滾,無數女子的哭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還我命來!鄒家欠我們的!”
“不好!是怨念爆發了!” 天機子在池上大喊,“快把《往生錄》扔上來!這書引動了血池的怨氣!”
鄒晗剛要抬手,卻發現自己的腳被藤蔓纏住了。低頭一看,纏住他的竟是一具穿著現代衣服的屍體 —— 那是他失蹤多年的姑姑!姑姑的眼睛裏流著血淚,聲音嘶啞:“小晗,別聽他們的…… 花粉帝在騙我們!他要的不是容器,是鄒家所有人的魂魄!”
“姑姑?” 鄒晗驚得說不出話,“你還活著?”
“早就死了。” 姑姑的屍體慘笑,“二十年前,你爺爺把我送進血池,說我是‘最後一個祭品’。可我在池底聽到了花粉帝的自言自語,他說鄒家的血脈不僅能溫養凡塵棺,還能幫他複活……”
話沒說完,血池中央突然升起一道血柱,血柱頂端浮現出初代花粉帝的虛影。虛影穿著玄色長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鄒家小子,既然發現了秘密,就留下來陪你的先祖吧。”
“你騙了鄒家幾百年!” 鄒晗舉起《往生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騙?” 花粉帝的虛影冷笑,“若不是我,鄒家早就滅族了!當年明朝末年,李自成的軍隊圍了縣城,是誰幫你們退敵?清朝末年,瘟疫橫行,是誰給你們送的藥?這都是交易,公平得很!”
他抬手一揮,血柱化作無數道利刃,朝著鄒晗射來。鄒晗下意識地舉起《往生錄》擋在身前,沒想到古籍竟爆發出金光,將利刃全部擋住。金光中浮現出鄒家曆代先祖的虛影,他們對著鄒晗跪下:“吾等錯了,害了子孫後代。請小晗毀掉《往生錄》,終結這罪惡的交易!”
鄒晗看著先祖的虛影,又看了看姑姑的屍體,咬咬牙就要撕毀《往生錄》。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雲熙的聲音:“別撕!裏麵還有一頁沒看完!”
抬頭一看,雲熙竟從藤蔓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她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臉上沾著血:“我在迷宮裏看到了,《往生錄》最後有張夾頁,寫著破解交易的方法!”
鄒晗趕緊翻到最後,果然發現一張折疊的紙。紙上的字跡是爺爺的:“破解之法,在‘持棺者’與‘引路人’的血脈融合處。但需注意,花粉帝的真正目標,是雲家的瓦罐紋 —— 那不是引路人的標記,是……”
“是我的封印!” 花粉帝的虛影突然暴怒,猛地衝向鄒晗,“不許看!”
血池瞬間掀起滔天巨浪,鄒家先祖的虛影拚盡全力擋住花粉帝,卻一個個化作青煙。鄒晗抓緊《往生錄》,剛要讀完最後幾個字,就被一股巨力掀飛。雲熙撲過來抓住他的手,卻發現兩人的手掌貼在一起時,竟冒出金色的火花 —— 王爍給他們的凡塵棺碎片,此刻同時亮起了光。
“血脈融合……” 鄒晗看著火花,突然明白了什麽,“爺爺說的破解之法,是我們兩個的碎片共鳴!”
可還沒等他們嚐試,花粉帝的虛影就衝破了先祖的阻攔,一把抓住了《往生錄》的一角。紙頁 “刺啦” 一聲被撕破,最後幾個字被血浪淹沒。鄒晗隻看清了 “瓦罐紋是……” 幾個字,就被雲熙拽著往池上逃。
“想跑?” 花粉帝的虛影冷笑,血池裏的藤蔓突然瘋長,朝著他們纏來,“鄒家欠我的,今天該還清了!還有雲家的瓦罐紋,我等了幾百年,終於可以……”
他的話突然停住,像是被什麽東西打斷。鄒晗回頭一看,隻見血池上空突然出現一道金光,凡塵棺正懸浮在那裏,棺身的 “凡” 字亮得刺眼。而金光中,竟傳來王爍的聲音:“花粉帝,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可鄒晗和雲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花粉帝的虛影突然化作無數血珠,鑽進了血池底部的一具屍體裏。那具屍體緩緩站起,身上的藤蔓全部褪去,露出一張和王爍一模一樣的臉:“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