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還是笑著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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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央瓷瓷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回的家,也忘記了是誰給自己洗臉換衣服,隻感覺睡夢中有人一直在自己耳邊哭。
    淚水打濕她的手,男人嗚咽地悲泣,懇求聲在耳邊不斷響起,臉頰上似乎殘留著對方柔軟的觸感。
    “不要……”
    “我不要分手……”
    “寶寶,我真的很喜歡你……”
    從醉意中逐漸清醒,她模糊睜開眼。
    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昨晚的記憶逐漸浮現。
    對……她和裴言川已經分手了。
    央瓷瓷深吸一口氣,捂著眼睛沉默,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隱入發絲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討厭…裴言川……”
    昨天晚上提出分手,央瓷瓷腦子裏也有點亂,甚至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萬一裴言川會解釋呢。
    可她想錯了。
    裴言川沒有一點挽留。
    果然,說多了分手另一方也是會煩的。
    央瓷瓷才拿開手,紅彤彤的眼睛像是小兔子。
    她擦幹眼淚,吸了吸鼻子,拿過手機,點開聊天框。
    很安靜。
    沒有人再給她發消息。
    點開裴言川的聊天框,內容還停留在昨晚。
    央瓷瓷又想哭了。
    笨蛋裴言川!!
    盯著空白的聊天界麵發呆了好一會,央瓷瓷才點開於菁的聊天框,慢慢打出去一句話。
    【我分手了。】
    對麵瞬間發來回複。
    於菁:【?????臥槽臥槽臥槽??】
    於菁:【真的假的!???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央瓷瓷:【真的分手了。】
    對麵這下沉默了很久,但是狀態一直顯示輸入中。
    很久才發來試探的一句。
    【這麽突然?什麽時候分的啊?】
    【昨天晚上。】
    於菁看起來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麽了,雖然我一直勸分,但是……唉……】
    【沒關係,我現在已經不難過了。】
    於菁一看就知道這話是假的。
    央瓷瓷不開心的時候連顏文字都不會發。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臉凝重,幾秒後一邊打電話過去一邊下床。
    “嘟……”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女生明顯哭過的沙啞聲音,“於菁……”
    於菁揉了揉頭發,皺眉:“瓷瓷,裴言川欺負你了?”
    “沒有。”央瓷瓷吸了吸鼻子,“我自己提出分手了,他答應了。”
    想了想,央瓷瓷抹著眼淚又小聲補償道:“他還是笑著答應的。”
    雖然央瓷瓷有點醉了,可最後男人的笑臉她記得卻很深了。
    “什麽玩意兒!?他居然還笑?!”於菁語氣陡然拔高。
    她急得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我和你說,這狗男人分了也好!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分得好!分得妙!別哭!姐們手上好幾個帥哥!等會就介紹給你認識!”
    可自己已經不想談戀愛了。
    央瓷瓷捏緊手裏的紙巾。
    她早該知道的,沒有人是自己的。
    聽著對麵於菁著急的聲音,央瓷瓷心裏的難過散去了大半。
    她垂眸小聲道:“於菁,沒有關係,我過幾天就會忘記他的。”
    她剛剛查過了,網上都說剛開始難過是正常的,慢慢走出來就不會有感覺了。
    所以隻要多想幾次,自己肯定很快就能走出來。
    於菁深吸一口氣,“需要我過去嗎?”
    “不用了,我想自己睡一會覺。”央瓷瓷為了讓她放心,還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昨天喝酒喝太多,腦子亂亂的。”
    “好,那記得吃點東西,我給你點,不然胃會不舒服。”
    央瓷瓷沒拒絕,乖乖點頭:“嗯嗯。”
    掛了電話,於菁看著屏幕一臉匪夷所思。
    這也太突然了。
    前幾天自己表姐還說讓她別管。
    結果還是分手了。
    她本來想打電話給於思,可轉念想到對方還在工作,隻好發個信息。
    【姐,瓷瓷分手了((???|||】
    對方不知道在幹什麽,下一秒就回了信息。
    【……我知道。】
    於菁震驚:【你怎麽知道的?瓷瓷也和你說了?】
    “……”
    怎麽知道的?
    放下手機,於思複雜地撐著額頭,深呼吸一口氣。
    她轉過頭,看著旁邊病床上終於陷入沉睡的男人,眼神複雜。
    這個結果,比她想的還要糟。
    她歎了口氣,拿起手機站起來,小心地關上門。
    門外的齊樓見狀立馬圍上來 ,神色擔憂。
    “於醫生,少爺的情況……”
    於思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換一個地方聊天。
    等到走到另一個單獨的房間,她才語氣沉重地開口:“情況不太好,刺激太大,形成了自我保護機製,剛來的時候甚至已經產生了極端想法,還有分離性身份障礙的趨勢。”
    看見齊樓一臉懵的樣子,她頓了頓,換了個更為通俗的說法。
    “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多重人格。”
    “裴言川現在的情緒已經無法讓他再支配這具身體,所以體內會分配出另一個人格幫助他完成這些行為。”
    話到此處,於思眼眸一凝,“這個人格要是真的變出來,裴言川的病情隻會更糟糕。”
    齊樓神色凝重,“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不能再刺激他了。”於思低頭開口,“要麽重新出國,要麽……”
    她停了一下,慢慢開口:“……要麽讓他徹底遠離央瓷瓷,直至找到新的感情寄托,而且你得保證,下一個感情寄托必須能接納裴言川的所有症狀。”
    也就是說,那個人得接受裴言川所有的病態想法。
    齊樓神色一怔,“這樣的話,要聯係裴總嗎……”
    裴總,也就是裴言川的父親。
    當初也就是他把裴言川帶去國外。
    也是於思真正的雇主。
    聞言,於思動作一頓。
    她瞥了一眼齊樓,指腹輕輕摩挲,轉移了話題,“話說你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央瓷瓷怎麽會突然提分手?”
    而且她的助理今天也突然說辭職,現在全靠她自己一個人處理。
    這下輪到齊樓僵住了。
    他別過頭,撓了撓臉。
    “昨晚……其實也沒什麽。”
    也就是綁架了你的助理,然後現在人還鎖在別墅裏。
    見助理不想說,於思也沒再多問。
    其實她內心也很複雜。
    從工作角度,她並不希望這麽快分手。
    因為裴言川絕對接受不了。
    事實也證明了這點。
    可從私人感情上說,央瓷瓷分手她舉雙手讚成。
    於思內心百轉千回,“反正,現在不能再讓裴言川聽到一點關於央瓷瓷的事情,也不能讓他見到央瓷瓷。”
    裴言川的家庭背景,讓他可以隨時重新找一個感情寄托。
    但是央瓷瓷不能再和裴言川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