麂在現代是保護動物。
    但在大康，就是獵物。
    這皮子還是鞣製好的，就算不賣給係統，自己留著做皮衣也挺好。
    趙正在攤位上翻來翻去，挑挑摘摘，挑了一堆毛病。
    什麽品相不好，有破損之類的，聽得毛小龍一陣蛋疼。
    “老兄，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別耽誤我做生意！”
    “這麂皮怎麽賣？你給個實誠價！”趙正說道。
    “最少五百文。”毛小龍道。
    趙正聽了直翻白眼，“兩匹中等麻布也才四五百文，你一張麂皮就想要五百文？要是一隻活麂我還考慮考慮......”
    “那你說多少。”
    “最多一百文。”趙正道：“這年頭大家手頭都緊，沒幾個人願意花這麽多錢買一張品相不怎麽好的麂皮，有錢老爺都是直接買裘衣的。”
    毛小龍瞪大了眼睛，”一百文，你怎麽不去搶？”
    趙正淡淡一笑，“兄弟，你也是老獵戶了，價格比我清楚，肯定有長期合作的鋪子，你要賣得出去，早就賣掉了，怎麽會在大集賣呢？”
    “大家吃都吃不飽，又有幾個人買這玩意？”
    毛小龍啞口無言。
    的確，鄉裏的鋪子壓價太狠，還不如趙正給的價格。
    去城裏或許能賣出去，但太遠了，而且城裏人更奸，沒有熟人，隻能賤賣。
    這些皮子壓在手裏太久了，再賣不掉，那些人該鬧騰了。
    “太少了，加點！”
    “一百零五文。”
    “一百五！”
    “撐死一百一十文！”
    兩人一頓討價還價，趙正最後隻能忍痛拿出一百二十文拿下了這張麂皮。
    沉甸甸的錢到手，毛小龍臉上也多了一絲微笑。
    “趙老哥，這下你賺了，要不是我急著換錢抓藥，這鞣製好的皮子，起碼也要二百文。”毛小龍有些肉疼的說道。
    趙正嘿的一笑，“毛老弟，薄利多銷嘛。”
    最值錢的東西拿到手後，趙正也沒有對其他皮子下手，周圍不少人都看著呢，低調點好。
    離開攤子後，趙正直接將皮子出售。
    【叮，賬戶入賬一千五百文！】
    爽！
    看來得常來大集逛逛，保不齊就有什麽好東西。
    趙正又漫無目的的閑逛了一會兒，零零散散買了一些雞蛋和鴨蛋掩人耳目。
    他想到了油汪汪的鹹鴨蛋，雖然現在不是吃鹹鴨蛋最好的季節，但現在做的話，年前就能醃好。
    回到攤位，這些爛柿子還真換了一些不怎麽值錢的東西。
    小簸箕，掃帚，甚至還有陶罐，砧板，以及一尺麻布。
    “公爹，柿子全都出手了。”張小娥指著滿滿當當的竹簍，滿臉驕傲。
    楊招娣則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公爹，主要是柿子品相不好，買不起價格.......”
    趙正擺擺手，“已經很不錯了，反正咱們也不吃爛柿子，與其爛在手裏，不如換一些實用的東西。”
    他不吃爛柿子，但是有的是人願意吃。
    而且，爛柿子可以熬糖，那可是上好的果糖，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楊招娣鬆了口氣，“公爹，你買了啥？”
    “給你們一人整了一件夾襖和褲子。”趙正道：“咱先回去，半路找個地方，你倆把衣服褲子穿裏頭，可千萬別讓村裏人知道你們穿新衣服！”
    兩女都是激動不已，齊齊道：“謝謝公爹。”
    回家路上，兩女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夾襖和棉褲穿在了裏麵。
    “公爹，真暖和。”張小娥道：“這夾襖軟很軟和哩，還有這褲子，什麽料子做的，怎麽這麽暖呀！”
    大康沒有棉趙正不知道，反正他沒聽過。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布料挺軟和保暖的，就買了。”
    楊招娣肉疼道：“要不少錢吧？”
    “也就百十來文，隻要你們喜歡，花再多我都樂意。”趙正說道。
    兩女更是感動不已。
    村裏有幾個公爹願意花這麽多錢給兒媳婦買新衣服褲子穿的？
    一個都沒有！
    “這裏還有一塊布，回去縫在褥子裏，晚上睡覺就暖和了。”
    家裏土炕雖然暖和，但不足以完全對抗寒夜，蓋的那張填充了稻草柳絮的褥子，壓根不保暖，還容易藏虱子。
    公媳三人滿載而歸，一路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進到村子，看著婁子裏背的滿滿的，都是紛紛道：“趙老三，發財啦，弄這麽多好東西回來？”
    “謔，趙老三，你哪來這麽多錢買布料？”
    “你把大集都搬回家了吧？”
    眾人半開玩笑半嫉妒的說道。
    “害，運氣好，柿子都賣完了，這些都是換來的。”趙正說道。
    棉布壓在簍子最下麵，最上方則是楊招娣換來的麻布！
    “讓你兒媳婦給你做一套新衣服。”一個老嫂子說道。
    趙正打著哈哈道：“這麽小一塊布，做尿布我都嫌它兜不住！”
    此話一出，村民都笑罵趙政顯擺。
    等三人走遠，他們又在背地裏說趙正狗屎運，在荒郊野外都能碰上野生的柿子樹。
    “顯擺什麽，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
    趙正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門外就傳來了聲音。
    “趙老三，你給我出來！”
    “扒灰的玩意，哪有你這麽幹事的？”
    聽到罵聲，趙正走出門，就看到鼻青臉腫的吳月英以及她的丈夫，公婆都站在門口。
    楊招娣和張小娥也急忙從廚房出來，聽到王家老太罵自家公爹，都是娥眉倒蹙。
    正要罵回去，趙正伸手攔住她們，“王家嫂子，我沒得罪你吧？”
    “沒得罪我？但是你辦的那叫人事嗎？”王家老太雙手叉腰站在門口，嗓門大的出奇，不一會兒，四周的鄰居就都紛紛過來看熱鬧。
    劉老四也是急忙踹了在床上躺屍的劉鐵牛一腳，“趙老三家又有熱鬧看了，還不快去看看？”
    劉鐵牛一激靈，急忙從床上爬起來。
    “大家夥評評理，昨天，我家月英帶著趙老三一家子去挖野菜，發現了野生柿子樹，結果這趙老三一個人獨吞了，就給了我家兩個。”
    王家老太繪聲繪色說著，好似親眼目睹，“這不是打發叫花子？這不是瞧不起我家？大家一起發現的，他憑什麽獨占？不就是覺得我家月英好欺負？”
    “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