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西城小子很囂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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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六年春,長安城內的牡丹開得正盛,皇帝下旨在曲江池畔舉辦賞花宴,邀皇親國戚與文武百官共赴盛會。蕭琰身著銀甲,腰懸佩劍,與蘇瑤並肩而行,身後跟著鄭辰與李肖兒,一行人格外惹眼。
“蕭將軍如今可是長安城裏的紅人啊。”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隻見吏部侍郎的侄子王麟搖著折扇,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他身旁跟著幾個世家子弟,個個眼神輕蔑。
蕭琰淡淡瞥了他一眼:“王公子有何指教?”
王麟用折扇指著蘇瑤,笑道:“蘇小姐傾國傾城,與蕭將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不知蕭將軍何時能給蘇小姐一個名分,總不能讓堂堂相府千金,一直做個無名無分的未婚妻吧?”
這話戳中了蘇瑤的心事,她臉頰微紅,卻強作鎮定。蕭琰眉頭微皺,正要開口,鄭辰已上前一步,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此胡言亂語!”
王麟身後的一個子弟嘲笑道:“鄭公子何必動怒?我們隻是替蘇小姐不值罷了。聽說蕭將軍是西涼人,這長安的規矩,怕是不懂吧?”
蕭琰按住鄭辰的肩膀,沉聲道:“我與蘇小姐的婚事,自有陛下和丞相做主,就不勞王公子費心了。”
王麟卻不依不饒:“蕭將軍莫不是怕了?聽說當年在小鎮上,蕭將軍可是很能打的。不如我們比劃比劃,若是你贏了,我便向蘇小姐賠罪;若是你輸了,就當眾承認配不上蘇小姐,如何?”
周圍的人紛紛起哄,想看蕭琰出醜。蘇瑤拉了拉蕭琰的衣袖,輕聲道:“別理他們,他們就是故意挑釁。”
蕭琰卻微微一笑:“既然王公子有此雅興,那我便奉陪到底。隻是刀劍無眼,若是傷了王公子,還望恕罪。”
兩人來到空地上,王麟拔出長劍,招式花哨,卻毫無章法。蕭琰隻是閃避,並不還手。王麟見狀,更加得意,劍招愈發淩厲。突然,他一劍刺向蕭琰的胸口,這一劍陰狠毒辣,顯然是想下死手。
蕭琰眼中寒光一閃,側身避開,同時手腕一翻,奪過王麟的長劍,反手將他按在地上。“王公子,承讓了。”
王麟又羞又怒,吼道:“你敢暗算我!”
“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蕭琰將長劍扔在地上,“若是再敢口出不遜,休怪我不客氣。”
就在這時,皇帝與丞相走了過來。皇帝見狀,笑道:“蕭將軍好身手!王麟,你這功夫還得好好練練啊。”
王麟不敢違逆聖意,隻能低頭認錯。丞相看了蕭琰一眼,眼中滿是讚許。
賞花宴繼續進行,蕭琰卻留意到王麟與幾個官員在角落裏竊竊私語,神色詭異。他心中一動,悄悄對李肖兒說:“你去查查王麟最近與哪些人來往密切。”
李肖兒點頭,悄然離去。
幾日後,李肖兒帶來了消息:“王麟最近頻繁出入定北侯府,而且每次都帶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定北侯?” 蕭琰皺眉,定北侯是開國功臣之後,一向不問政事,怎麽會與王麟扯上關係?
鄭辰道:“我聽說定北侯的兒子年前在邊關戰死,他一直對朝廷心懷不滿,會不會……”
“有可能。” 蕭琰沉吟道,“我們得想辦法弄清楚那個黑色箱子裏裝的是什麽。”
蘇瑤想了想,說:“三日後是定北侯的壽辰,他會舉辦壽宴,邀請很多官員。我們可以趁機混入侯府。”
計劃已定,三日後,蕭琰與鄭辰扮作送禮的仆人,混入了定北侯府。侯府內張燈結彩,賓客雲集。兩人避開守衛,悄悄來到王麟住的客房。
客房內空無一人,蕭琰在書架後找到了一個暗格,裏麵果然有一個黑色箱子。打開箱子,裏麵是一疊密信。信中竟是定北侯與北狄王的通信,他們約定裏應外合,攻打長安。
“好大的膽子!” 鄭辰怒道,“竟敢通敵叛國!”
蕭琰將密信收好,“我們得趕緊把消息送出去。”
兩人正要離開,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王麟帶著幾個護衛走了進來,看到蕭琰與鄭辰,大驚失色:“你們怎麽在這裏?”
“我們是來拿你通敵叛國的證據的!” 蕭琰亮出密信。
王麟臉色大變,吼道:“抓住他們!”
護衛們衝了上來,蕭琰與鄭辰拔劍迎戰。兩人武藝高強,很快就打倒了幾個護衛。王麟趁機逃跑,蕭琰緊追不舍。
追到後花園,王麟突然轉身,拋出一把匕首。蕭琰側身避開,匕首卻劃傷了他的手臂。王麟獰笑道:“蕭琰,你今天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李肖兒帶著禁軍趕來,“王麟,你已被包圍,束手就擒吧!”
王麟見大勢已去,拔劍自刎。
定北侯得知消息,立刻發動叛亂,率領府兵攻打皇宮。蕭琰帶著禁軍奮力抵抗,雙方激戰了一夜,終於平定了叛亂。
皇帝看著密信,感慨道:“多虧了蕭將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蕭琰道:“這都是臣分內之事。”
皇帝笑道:“蕭將軍立了大功,朕要好好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蕭琰看了蘇瑤一眼,說道:“臣懇請陛下賜婚,讓臣與蘇小姐早日完婚。”
皇帝哈哈大笑:“準奏!朕就為你們主婚,擇日完婚。”
蘇瑤臉頰緋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婚期定在一個月後,長安城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蕭琰與蘇瑤忙著準備婚禮,憧憬著未來的生活。
然而,就在婚禮的前一天,李肖兒突然帶來一個壞消息:“李逸風從大牢裏逃出來了!”
蕭琰大驚,“怎麽會?大牢守衛森嚴,他怎麽可能逃出來?”
“據說是有人接應,而且李逸風還帶走了一批死士。” 李肖兒憂心忡忡地說,“他放言說,要在婚禮上報仇。”
“可惡!” 蕭琰怒道,“我去找他!”
“不可。” 蘇瑤拉住他,“明天就是婚禮了,不能出任何差錯。我們加強守衛,小心防備就是了。”
蕭琰點頭,“也好。鄭辰,你帶人加強府邸的守衛,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人員。”
鄭辰領命而去。
婚禮當天,丞相府熱鬧非凡。皇帝與皇後也親自前來觀禮。蕭琰穿著大紅喜服,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丞相府迎娶蘇瑤。
就在兩人拜堂之時,李逸風帶著死士闖了進來,“蕭琰,拿命來!”
賓客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蕭琰將蘇瑤護在身後,拔劍迎戰。李逸風的死士個個凶狠無比,蕭琰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鄭辰與李肖兒也加入了戰鬥,與死士們廝殺在一起。皇帝身邊的護衛保護著皇帝與皇後退到安全的地方。
激戰中,李逸風趁機偷襲蘇瑤,蕭琰見狀,奮不顧身地擋在蘇瑤身前,被李逸風一劍刺中胸口。
“蕭琰!” 蘇瑤驚呼,淚水奪眶而出。
蕭琰忍著劇痛,反手一劍刺穿了李逸風的心髒。李逸風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琰,倒在了地上。
死士們見頭領已死,紛紛潰散。
蕭琰倒在蘇瑤懷裏,氣息微弱:“蘇瑤,對不起,可能…… 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不,你不會有事的!” 蘇瑤抱著蕭琰,哭喊著,“太醫,快叫太醫!”
太醫趕來,為蕭琰診治。萬幸的是,劍沒有刺中要害,經過搶救,蕭琰終於脫離了危險。
一個月後,蕭琰的傷勢痊愈。皇帝再次為他與蘇瑤舉辦了婚禮,這一次,婚禮平安順利。
婚後,蕭琰與蘇瑤恩愛甚篤,鄭辰與李肖兒也結為夫妻,四人經常一起遊山玩水,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長安城內,西城小子蕭琰的故事被人們傳頌著,他的英勇、正直與深情,成為了一段佳話。
蕭琰與蘇瑤成婚三月有餘,長安城內一派祥和。這日,蕭琰正在府中教蘇瑤劍法,忽然接到禁軍統領的密報:“城西發現一具無名屍體,手中緊握著半塊青銅令牌。”
兩人趕到現場,屍體已被白布覆蓋。掀開白布,死者雙目圓睜,臉上凝固著驚恐的神色。蕭琰拿起那半塊令牌,上麵刻著一個 “影” 字,邊緣處還有鋸齒狀的紋路。
“這令牌看著眼熟。” 蘇瑤皺眉道,“去年我父親處理過一樁江湖案,案犯身上也有類似的令牌。”
鄭辰匆匆趕來,遞上一份卷宗:“查清楚了,死者是‘無影閣’的人。這無影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專做刺殺、情報買賣的勾當。”
林婉兒忽然想起一事:“我祖父的筆記裏提到過,無影閣的閣主曾是前朝太監,精通易容之術。當年藩王謀反案,他也牽涉其中。”
蕭琰摩挲著令牌上的紋路:“看來當年的冤案背後,還有更深的水。我們得找到另外半塊令牌。”
三日後,太學的一名老教授被發現死於書房,手中同樣握著半塊青銅令牌。兩塊令牌拚在一起,正好組成一個完整的 “影” 字,背麵刻著一幅殘缺的地圖。
“這地圖指向城外的黑風嶺。” 蘇瑤指著地圖上的標記,“傳說黑風嶺有座廢棄的古寺,裏麵藏著前朝的寶藏。”
蕭琰召集眾人商議:“無影閣接連殺人,定是想掩蓋什麽。我們今夜就去黑風嶺一探究竟。”
當夜,月色朦朧,四人帶著十名禁軍來到黑風嶺。古寺早已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間長滿了雜草。蕭琰在佛堂的地磚下找到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本賬冊。
賬冊上記錄著無影閣多年來的交易,其中一筆寫道:“永徽三年,受雇於淮南王,偽造藩王謀反證據,得黃金萬兩。”
“果然是淮南王!” 鄭辰怒道,“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定要讓他嚐嚐牢獄之苦。”
蕭琰卻注意到賬冊最後一頁的批注:“主上另有安排,待時機成熟,取西涼世子性命。”
“主上?” 蘇瑤疑惑道,“難道無影閣還有幕後黑手?”
突然,寺外傳來一陣笛聲,淒厲婉轉。禁軍們紛紛倒地,口吐白沫。一個身著黑袍的人走了進來,臉上戴著銀色麵具。
“蕭世子,別來無恙。” 黑袍人聲音沙啞,“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裏。”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們?” 蕭琰握緊長劍。
黑袍人輕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擋了太多人的路。” 他抬手一揮,數十名黑衣人從暗處湧出。
雙方激戰起來,蕭琰等人雖奮力抵抗,但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且悍不畏死。就在危急關頭,林婉兒取下頭上的金簪,對著月光晃動。片刻後,一群身著黑衣的死士趕來,加入戰鬥。
“這是祖父留下的暗衛。” 林婉兒解釋道,“他說若遇生死危機,可憑金簪召喚。”
黑袍人見勢不妙,放出一枚***,消失在夜色中。
蕭琰傷愈後,皇帝任命他為京兆尹,負責長安的治安。這日,城西黑市發生命案,死者是個綢緞商,被人用一種奇特的暗器殺死。蕭琰趕到現場,發現死者手中緊握著半塊玉佩。
“這玉佩看著眼熟。” 蘇瑤仔細端詳著,“像是國舅府的樣式。”
蕭琰眉頭微皺,國舅趙德權是皇後的弟弟,權勢滔天,在長安橫行霸道,無人敢惹。“派人去查這綢緞商與國舅府的關係。”
鄭辰很快帶回消息:“這綢緞商名叫錢萬裏,一直在給國舅府供應綢緞,聽說最近因為價格問題,與國舅府的管家起了爭執。”
“看來此事與國舅府脫不了幹係。” 蕭琰道,“我們去國舅府一趟。”
國舅府門禁森嚴,侍衛攔住了他們:“沒有國舅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蕭琰亮出京兆尹的令牌:“奉旨查案,誰敢阻攔?”
侍衛們不敢違抗,隻能放行。國舅趙德權正在花園裏賞花,見蕭琰等人進來,不悅道:“蕭大人不在衙門辦公,來我府中做什麽?”
“錢萬裏昨夜被殺,他手中握著半塊國舅府的玉佩,特來詢問國舅爺是否知情。” 蕭琰開門見山。
趙德權臉色微變,隨即笑道:“不過是塊玉佩罷了,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府中玉佩多的是,丟幾塊也正常。”
“那國舅爺可知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蕭琰追問。
“府中下人眾多,我哪記得清楚。” 趙德權不耐煩道,“蕭大人若是沒有證據,就請回吧,不要打擾我賞花。”
蕭琰知道再問下去也無益,便帶人離開了。“國舅爺一定在隱瞞什麽。” 蘇瑤道。
“嗯,” 蕭琰點頭,“我們去黑市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黑市魚龍混雜,蕭琰等人剛進去,就被幾個黑衣人盯上了。“蕭大人,我們家主子有請。” 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你們主子是誰?”
“去了就知道了。”
蕭琰跟著黑衣人來到一處密室,裏麵坐著一個麵容陰鷙的男子。“蕭大人,久仰大名。” 男子笑道。
“閣下是?”
“在下是黑市的主事,人稱鬼手。” 男子道,“錢萬裏是我的人,他掌握了國舅府的一些秘密,所以才被滅口。”
“什麽秘密?”
“國舅爺與北狄私下勾結,用綢緞換取北狄的戰馬,錢萬裏就是中間人。” 鬼手遞給蕭琰一封信,“這是錢萬裏留下的證據,他說若是自己出事,就把這封信交給蕭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