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蕭書生心太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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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之戰取得了勝利,蕭琰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他看著戰場上的屍橫遍野,心中感慨萬千。這場勝利,來之不易啊。
各部落首領紛紛前來向蕭琰道賀。黑石首領拍了拍蕭琰的肩膀:“蕭使者,你果然有本事。若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聯手擊退匈奴。”
蕭琰微微一笑:“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如今匈奴雖然撤退了,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要加強聯盟,共同防備匈奴再次來犯。”
眾部落首領紛紛表示讚同。
蕭琰在雲州城又停留了幾日,處理戰後事宜,與各部落簽訂了正式的盟約。隨後,他便帶領著隊伍,班師回朝。
一路上,百姓們夾道歡迎,紛紛稱讚蕭琰的功績。蕭琰心中雖然有些自豪,但也沒有絲毫懈怠。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大乾的未來,還有很多挑戰。
回到京城後,蕭琰立刻前往紫宸殿,向女帝複命。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說服各部落與我大乾聯手,擊退了匈奴,保住了雲州城。” 蕭琰躬身說道。
女帝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蕭編修,你做得很好。此次北境之行,你不僅展現了自己的才華和勇氣,也學會了沉穩和冷靜。朕很欣慰。”
“謝陛下誇獎。” 蕭琰說道。
女帝頓了頓,又說道:“此次擊退匈奴,你的功勞最大。朕決定,升你為翰林院學士,賞黃金百兩,綢緞千匹。”
“臣,謝陛下隆恩!” 蕭琰心中一喜,連忙謝恩。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兵部尚書王大人見蕭琰立下大功,更加嫉妒。他暗中聯絡了一些官員,準備在朝堂上彈劾蕭琰,說他在北境私通部落,意圖不軌。
次日早朝,王大人果然出列彈劾蕭琰。
“陛下,臣有本啟奏。翰林院學士蕭琰在北境期間,私通各部落,與他們簽訂盟約,給予他們豐厚的賞賜,這分明是在培植自己的勢力,意圖不軌啊!” 王大人語氣嚴厲地說道。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眾官員紛紛議論起來,有的支持王大人,有的則為蕭琰辯解。
“王大人,你這是血口噴人!” 蕭琰憤怒地出列反駁,“我與各部落簽訂盟約,是為了共同對抗匈奴,保衛大乾的邊境。給予他們賞賜,也是陛下應允的,何來私通一說?”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借著聯合部落的名義,暗中與他們勾結?” 王大人冷笑道,“如今那些部落對 you 唯命是從,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蕭琰氣得渾身發抖:“你……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女帝靜靜地看著兩人的爭吵,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她知道王大人是在嫉妒蕭琰,但也明白,蕭琰在北境的勢力確實引起了一些人的擔憂。
“王大人,” 女帝緩緩開口,“蕭學士與各部落簽訂盟約,是經過朕同意的。給予他們賞賜,也是為了穩定聯盟,共同對抗匈奴。這都是為了大乾的利益,何來意圖不軌一說?”
王大人心中一凜,連忙說道:“陛下,臣隻是擔心……”
“不必多說了。” 女帝打斷了他的話,“蕭學士此次北境之行,功勞卓著,朕心中有數。誰若再敢無端彈劾,休怪朕無情!”
王大人不敢再說話,隻得躬身退下。
蕭琰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感激地看了女帝一眼。
女帝看著蕭琰,說道:“蕭學士,你雖然立下了大功,但也不可驕傲自滿。以後行事,要更加謹慎,不可再犯急躁的毛病。”
“臣,謹記陛下教誨。” 蕭琰躬身說道。
這場朝堂風波雖然平息了,但蕭琰知道,王大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能在這複雜的朝堂中立足。
王大人在朝堂上彈劾蕭琰失敗後,心中更加怨恨。他知道,明著來是鬥不過蕭琰了,隻能暗中下手。
他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吏部侍郎張大人,商議對策。
“張大人,如今蕭琰深得陛下信任,我們若不盡快除掉他,日後必成大患。” 王大人陰沉著臉說道。
張大人眉頭緊鎖:“王大人,蕭琰如今風頭正盛,又有陛下庇護,想要除掉他,恐怕不易啊。”
王大人冷笑一聲:“哼,再難也要試試。我聽說,蕭琰最近在整理北境的賬目,準備上報陛下。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文章。”
張大人眼前一亮:“王大人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暗中篡改賬目,讓他背上貪汙軍餉的罪名。” 王大人陰狠地說道,“到時候,就算陛下再信任他,也不能不顧及律法。”
張大人猶豫了一下:“這樣做,風險太大了吧?萬一被查出來……”
“富貴險中求!” 王大人打斷了他的話,“隻要我們做得幹淨利落,誰也查不出來。你放心,此事若成,我絕不會虧待你。”
張大人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我聽王大人的。”
於是,兩人便開始暗中謀劃起來。他們買通了蕭琰身邊的一個小吏,讓他在整理賬目的時候,做了手腳。
幾日後,蕭琰將整理好的北境賬目上報給了女帝。女帝看過之後,覺得有些不對勁。賬目中的一些數字,與她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不符。
“蕭學士,” 女帝將賬目遞給蕭琰,“你看看這賬目,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蕭琰接過賬目,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賬目中的軍餉支出,比實際情況多了很多,而且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開支。
“陛下,這…… 這不是臣整理的賬目啊!” 蕭琰急切地說道,“臣整理的賬目,絕不是這樣的。”
女帝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哦?那這賬目是怎麽回事?”
“臣也不知道。” 蕭琰焦急地說道,“一定是有人暗中篡改了賬目,想要陷害臣!”
“陛下,” 就在這時,王大人出列說道,“蕭學士此言未免太過牽強。賬目是從他手中交上來的,如今出現問題,他難辭其咎。依老臣之見,當即刻將蕭學士收押,徹查此事。”
初夏的紫宸殿彌漫著龍涎香的馥鬱,蕭文軒捧著加急奏折的雙手微微發顫。南疆土司儂智高率部攻陷三座城池的消息像塊烙鐵,燙得他喉頭發緊。
“陛下,臣請命即刻奔赴南疆!” 他跪地時官袍下擺掃過金磚,發出細碎的聲響,“儂智高素有反誌,此次叛亂必早有預謀,若不雷霆鎮壓,恐波及湖廣諸省。”
女帝指尖叩擊著龍椅扶手,玉扳指與紫檀木相撞,發出沉悶的回響。她凝視著殿外簷角的琉璃獸,半晌才緩緩開口:“蕭學士可知南疆地貌?”
蕭文軒一怔:“臣…… 曾翻閱輿圖。”
“輿圖載不出瘴氣毒沼,更畫不出十萬大山裏的蠱毒陷阱。” 女帝轉過身,鳳眸裏凝著寒霜,“三年前你在北境能聯部落,是因匈奴與諸部素有舊怨。可南疆土司世代盤踞,各部族盤根錯節,你想如何‘雷霆鎮壓’?”
“臣願親往說服其餘土司中立,再集中兵力圍剿儂智高!” 蕭文軒抬頭時額角青筋微跳,他知道女帝在考較自己,卻忍不住加快了語速,“隻需三萬精兵,半年之內定能蕩平叛亂!”
“半年?” 女帝忽然輕笑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蕭學士可知,去年南疆暴雨衝毀了七座驛道橋?糧草轉運至少需繞道千裏。你打算讓將士們餓著肚子追剿叛軍?”
他喉結滾動,正欲辯駁,卻見女帝擲下一卷密檔。泛黃的紙頁上,驛站官吏的朱批觸目驚心 —— 三月間已有三批探馬消失在十萬大山,傳回的最後消息皆是 “瘴氣彌漫,寸步難行”。
“朕給你一月時間。” 女帝的聲音陡然轉厲,“帶十名文吏,查清楚南疆各土司的虛實。記住,隻許看,不許動。”
蕭文軒抵達柳州府時,梅雨正酣。他謝絕了地方官派來的甲士,隻帶青竹和幾名熟悉南疆的向導,換上粗布短打鑽進連綿陰雨裏。
“公子,這蓑衣得裹緊些,山霧裏有瘴氣。” 向導老黃往火堆裏添著艾草,煙氣嗆得人睜不開眼。他們紮營在一處山坳,四周的參天古木遮天蔽日,連鳥鳴都帶著濕漉漉的寒意。
蕭文軒攤開手繪的輿圖,指尖劃過標記著紅圈的村寨:“明日去拜訪盤瑤首領,儂智高曾強征他們的青壯,或許能探到些消息。”
話音未落,密林深處突然傳來簌簌響動。老黃臉色驟變,抄起身邊的砍刀:“是山魈還是……”
黑暗中竄出的黑影帶著刺鼻的血腥味,青竹驚呼著撲擋,卻被那黑影撞得踉蹌後退。蕭文軒看清那是名滿身血汙的少年,粗布衣衫上繡著盤瑤特有的銅鼓紋。
“別殺我……” 少年喉嚨裏發出嗬嗬聲,胸口插著的羽箭還在顫動,“儂智高…… 他要屠寨……”
蕭文軒連夜帶著少年趕往盤瑤聚居的黑風寨,卻在寨門外被攔住。手持長矛的瑤民們眼神警惕,為首的長老摸著銀須冷笑:“漢官來得正好,替我們向女帝傳句話 —— 要麽交出煽動叛亂的罪魁,要麽我們就歸順儂土司。”
“長老明鑒!” 蕭文軒急步上前,卻被長矛逼住咽喉,“儂智高用蠱毒控製各部,歸順他隻會淪為傀儡!”
“證據呢?” 長老挑眉,“去年官府強征的山貨稅,至今還欠著我們三千擔糧食。”
他語塞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騷動。青竹拽著他的衣袖低語:“公子,少年斷氣了……”
三日後,蕭文軒在柳州府衙看著仵作剖開少年的屍身。原本該呈暗紅色的血液泛著詭異的青黑色,髒腑表麵布滿蛛網狀的血絲。
“是蝕心蠱。” 老黃麵色慘白地後退半步,“中蠱者七日之內會力竭而亡,死前會忍不住攻擊身邊的人。”
蕭文軒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儂智高竟用這種陰毒手段控製部眾!必須立刻上奏陛下,請求增兵圍剿!”
“公子忘了陛下的囑咐?” 青竹憂心忡忡地遞過信紙,“您昨日寫的急報,府台說驛站被山洪衝斷,至少五日內送不出柳州。”
焦躁像藤蔓般纏上心口,他在書房踱步時踢翻了硯台,墨汁潑在輿圖上,暈染出一片醜陋的黑斑。恰在此時,門房來報,說有位自稱 “阿鸞” 的女子求見,手裏拿著盤瑤長老的信物。
那女子穿著靛藍土布裙,腰間掛著串銀鈴,見到蕭文軒便屈膝行禮:“長老讓我送來這個。” 她掌心攤開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畫著錯綜複雜的路線,“這是儂智高藏糧的密道,但他在裏麵養了金蠶蠱。”
蕭文軒眼睛一亮:“多謝姑娘告知!”
“不過……” 阿鸞忽然抬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長老說,若想盤瑤出兵相助,需得漢官親去斷藤峽取回蠱母。”
青竹急忙勸阻:“公子,這分明是陷阱!斷藤峽是儂智高的老巢!”
“機不可失!” 他抓起羊皮卷就往外走,銀鈴在身後叮當作響,像極了催命的符咒。
紫宸殿的燭火燃到三更,女帝仍在批閱奏折。內侍總管李德全輕手輕腳地添上燈油,瞥見案頭那封來自柳州的急報,墨跡因雨水洇得模糊不清。
“陛下,蕭學士已帶人潛入斷藤峽。” 李德全低聲稟報,“柳州府急報說,盤瑤部落突然倒戈,與儂智高激戰正酣。”
女帝放下朱筆,指尖拂過奏折上 “親取蠱母” 四字,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他還是改不了這急脾氣。”
“要不要傳旨讓鎮南王馳援?”
“不必。” 她翻開另一本密檔,上麵記載著阿鸞的真實身份 —— 三年前被儂智高滅族的壯族首領之女,“讓鎮南王按兵不動,看蕭學士如何收場。”
李德全欲言又止,終究躬身退下。殿內隻剩下燭火劈啪聲,女帝望著窗外沉沉夜色,忽然想起那年蕭文軒在北境送來的戰報,字裏行間全是少年人的銳氣,如今雖添了沉穩,骨子裏的急躁仍像火星,稍不留意便會燎原。
斷藤峽的瘴氣像化不開的濃痰,黏在人皮膚上又涼又膩。蕭文軒攥著阿鸞給的解藥,踩著濕滑的石階往下走,身後跟著十名自願隨行的瑤民獵手。
“就在前麵的溶洞。” 阿鸞指著崖壁上的黑影,銀鈴在寂靜的峽穀裏格外刺耳。
當他們劈開藤蔓鑽進溶洞,撲麵而來的不是蠱母的腥氣,而是濃重的血腥味。石台上躺著幾十具屍體,全是盤瑤打扮,胸口都插著熟悉的羽箭。
“不好!” 蕭文軒猛地轉身,卻見阿鸞手裏的銀鈴變成了銅哨,尖銳的哨聲刺破瘴氣。洞外傳來喊殺聲,儂智高的叛軍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為什麽?” 他盯著女子嘴角的血跡,突然明白那些 “解藥” 根本是催發蠱毒的引子。
“因為你們漢官都一樣。” 阿鸞笑得淒厲,“當年我父親歸順大乾,換來的卻是滿門抄斬!”
箭矢呼嘯著飛入溶洞,蕭文軒拽著受傷的獵手往深處退,身後的洞口漸漸被叛軍堵死。潮濕的岩壁滲著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冰涼刺骨。
“公子,這裏有暗門!” 青竹撬開一塊鬆動的石板,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當最後一人鑽進密道,蕭文軒回頭望見阿鸞被叛軍簇擁著走來,她脖頸上掛著的銅鼓吊墜,竟與盤瑤長老的信物一模一樣。
七月的早朝,蕭文軒跪在冰涼的金磚上,聽著女帝宣讀鎮南王的奏報。斷藤峽一役雖搗毀叛軍糧倉,卻折損了三百瑤民,儂智高率殘部遁入老撾境內。
“蕭學士可知罪?” 女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回蕩。
“臣擅作主張,險些釀成大禍,請陛下降罪。” 他額頭抵著地麵,能聞到金磚上淡淡的黴味。
“你最大的錯,不是輕信阿鸞。” 女帝走下丹陛,龍靴停在他眼前,“是你至今不懂,雷霆手段需配雨露恩澤。盤瑤積怨百年,豈是一場勝仗能化解的?”
她忽然將一本賬冊扔在他麵前,戶部的朱批密密麻麻:“去年柳州知府貪墨的山貨稅,朕已命人追繳返還。你若能沉下心查訪三月,何至於被阿鸞利用?”
蕭文軒看著賬冊上的數字,喉頭發緊。那些他急於平叛時忽略的細節,原來女帝都看在眼裏。
“即日起,罰你去柳州府任通判,協助鎮南王處理善後。” 女帝轉身時袍角掃過他的發頂,“什麽時候想明白如何讓瑤民自願拆掉寨門,什麽時候再回京。”
柳州府的秋雨下了整整半月。蕭文軒踩著泥濘的山路,第三次來到黑風寨時,終於見到了盤瑤長老。
竹樓裏的火塘燃著鬆木,劈啪聲中,長老往他碗裏倒了米酒:“蕭大人三顧茅廬,就為說動我們歸順?”
“不是歸順。” 蕭文軒將帶來的種子袋推過去,“是想請長老看看,這改良過的稻種,能不能在山裏種活。”
他從懷裏掏出圖紙,上麵畫著引水渠的樣式:“官府可以出銀錢,讓瑤民和漢民一起修渠。明年秋收,按出力多少分糧。”
長老眯起眼睛:“就憑這些?”
“還有這個。” 蕭文軒解開包袱,露出裏麵的活字印刷版,“陛下說,瑤民的山歌可以刻成書,供子孫傳看。”
火塘的光映在長老銀白的胡須上,他沉默良久,忽然拍了拍手。竹樓外傳來銀鈴聲,阿鸞低著頭走進來,脖頸上的銅鼓吊墜已換成普通的銀鏈。
“她父親當年確是被冤殺。” 長老的聲音帶著沙啞,“儂智高用蠱毒控製她,如今毒解了,該讓她自己選去處。”
蕭文軒望著窗外的雨簾,忽然明白女帝讓他來柳州的深意。有些仗,從來不是靠刀槍打贏的。
次年春,柳州府的梯田裏插滿了新秧。蕭文軒站在渠邊,看著瑤民和漢民一起引水灌田,青竹在旁遞過奏報:“鎮南王說,老撾國王已同意引渡儂智高。”
他接過筆,在奏稿上添了句:“請陛下下旨,在柳州設土司學堂,教授各族子弟讀書。”
寫罷擱筆,忽然看見遠處山道上走來一隊人馬。為首的內侍舉著明黃的幡旗,在新綠的梯田映襯下格外鮮亮。
“蕭大人,陛下有旨。” 李德全展開聖旨時,春風卷著稻花香撲麵而來,“召你即刻回京,另有重用。”
蕭文軒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十萬大山,忽然彎腰掬起一捧渠水。清澈的水裏映著他的倒影,鬢角竟已添了幾絲華發。
“告訴陛下,” 他直起身時,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待秋收後,臣自會帶各族首領的聯名信回京。”
李德全愣了愣,隨即躬身應諾。風拂過稻田,掀起層層碧浪,像極了大乾朝綿延不絕的疆土。
“王大人,你休要血口噴人!” 蕭琰憤怒地說道,“一定是你搞的鬼!”
“蕭學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王大人冷笑道,“你說我陷害你,有證據嗎?”
蕭琰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有證據。
女帝看著兩人,心中已有了決斷。她知道蕭琰不是那種貪汙受賄之人,但賬目確實出現了問題,必須徹查。
“蕭學士,” 女帝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朕會派人徹查。在調查期間,你暫且停職,在家中待命,不得外出。”
“陛下!” 蕭琰還想再爭辯,卻被女帝打斷。
“朕意已決,不必多言。” 女帝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琰隻得躬身領命:“臣,遵旨。”
回到家中,蕭琰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委屈。他知道,這一定是王大人搞的鬼,但他卻沒有證據。他坐在書房,一籌莫展。
青竹看著他,安慰道:“公子,您別太著急。陛下英明,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蕭琰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可如今,我被停職在家,什麽也做不了。”
“公子,或許我們可以自己調查一下,看看是誰篡改了賬目。” 青竹說道。
蕭琰眼前一亮:“對,我們可以自己調查。青竹,你立刻去查一下,最近有誰接觸過那些賬目。”
“是,公子。” 青竹領命而去。
青竹經過一番調查,終於找到了一些線索。他發現,蕭琰身邊的一個小吏形跡可疑。這個小吏最近突然變得出手闊綽,而且經常與吏部侍郎張大人的人來往。
蕭琰得知後,心中便有了數。他知道,這個小吏一定是被張大人收買了,篡改了賬目。
但他沒有聲張,而是決定將計就計。他故意放出消息,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小吏篡改賬目的證據,準備上報陛下。
那個小吏得知後,果然慌了手腳。他連忙去找張大人,想要尋求庇護。
張大人見事情敗露,也慌了神。他連忙去找王大人商議。
“王大人,不好了!蕭琰好像已經知道是我們幹的了。” 張大人驚慌失措地說道。
王大人臉色一變:“慌什麽!事到如今,隻能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那個小吏,毀屍滅跡,讓他們死無對證!”
張大人心中一顫,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他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然而,他們的對話,卻被躲在門外的青竹聽得一清二楚。青竹連忙回去告訴了蕭琰。
蕭琰得知後,心中憤怒不已。他沒想到王大人竟然如此狠毒。
“青竹,你立刻去通知大理寺卿,讓他帶人前來,將王大人和張大人拿下。” 蕭琰說道。
“是,公子。” 青竹領命而去。
很快,大理寺卿便帶領著人馬趕到了王大人的府邸。王大人和張大人正在商議如何處理那個小吏,見大理寺卿帶人前來,頓時大驚失色。
“你們…… 你們來幹什麽?” 王大人色厲內荏地說道。
大理寺卿拿出聖旨:“王大人、張大人,陛下有旨,你們涉嫌篡改賬目,陷害忠良,即刻將你們收押,聽候發落!”
王大人和張大人還想反抗,但很快就被製服了。
隨後,大理寺卿又派人抓住了那個小吏。在確鑿的證據麵前,小吏很快就招供了自己篡改賬目,以及被王大人和張大人收買的事實。
真相大白,女帝得知後,龍顏大怒。她下令將王大人和張大人革職查辦,打入天牢。那個小吏也被依法處置。
王大人和張大人被處置後,朝堂上的風氣為之一清。蕭琰也恢複了官職,並且因為此次事件中表現出的沉穩和智慧,更加得到女帝的信任。
女帝在紫宸殿召見了蕭琰。
“蕭學士,此次多虧了你,才揭穿了王大人和張大人的陰謀。” 女帝說道。
蕭琰躬身說道:“陛下過獎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女帝看著他,說道:“經過這幾次的事情,你已經成長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急躁,變得沉穩了許多。”
蕭琰微微一笑:“多謝陛下的教誨和栽培。臣定會銘記在心,為大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女帝點了點頭:“好。朕相信你。如今北境已定,但國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要好好輔佐朕,共創大乾盛世。”
“臣,遵旨!” 蕭琰鄭重地說道。
從此以後,蕭琰更加兢兢業業地為大乾效力。他提出了許多有益的建議,幫助女帝處理朝政,深受百姓的愛戴和官員的敬重。
而女帝蕭月瑤,也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魄力,將大乾治理得井井有條,開創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時代。
北境的匈奴,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再也不敢輕易南下。邊境百姓終於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大乾王朝,在女帝和蕭琰等一批賢臣的共同努力下,迎來了一個新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