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著裏麵激烈的聲音，他的腳卻再難以前進一步。
    哪啦他什麽都看不到，隻是聽到她急促嬌媚的聲音，腦海中也不自覺浮現她滿眼迷離，臉頰帶紅的畫麵。
    她紅唇微張，口中不停發出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赫甚至能想到她正乖乖地躺著，黑發披散在床上，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的……要進去嗎？
    就算進去了，阻止了蒼月晞的行為，晴也不會跟他走，甚至還會討厭他。
    赫的大腦好歹開了一次竅，如果現在進去，他確實得不到好果子吃。
    “晴……舒服嗎？”
    蒼月晞朦朧的低吟響起，像是在含著什麽，吐出的字節不太清晰。
    “唔……”
    她什麽都沒說，腿卻不自覺收緊，手指胡亂地扯著他的頭發，好幾根金發被她硬生生扯掉。
    察覺到她的動作，他悶聲一笑，覺得她的反應是那樣可愛。
    想讓她更加舒服，想見她更加嫵媚的模樣，想見到她因為他而迷亂的臉龐。
    抱著這樣的念頭，蒼月晞動作更加溫柔體貼。
    門外，赫靠在角落處，聽著房間裏麵的動靜，不自在極了。
    雖然還是很想弄死蒼月晞，可是她的聲音他怎麽都忽視不了，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味道，漸漸湧入鼻腔。
    赫咬了咬唇，尖銳的疼痛克製著他的情緒，他聞到了……
    蒼月晞那家夥的氣味，和晴的氣味完全交融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比他和晴接吻時，占據她全部口腔的味道還要惡劣。
    該死的蒼月晞！
    他應該離開的，可是腳像生滿了鐵鏽，無法挪動分毫。
    說起來，赫還應該感到慶幸。
    蒼月晞控製了他的感官，盡量想讓他自己變的和人類一樣，不然他早就發現了赫，那還能讓赫聽牆角啊。
    蒼月晞可以在別的吸血鬼麵前炫耀他和晴有多好，但絕不能接受她的這種模樣被看了去、聽了去。
    接下來的一整晚，蒼月晞和聞人晴都不知道，有個吸血鬼一直在默默聽他們的牆角，直到結束。
    ……
    第二天晚上，赫見到了蒼月晞和聞人晴。
    幾乎是毫不掩飾地，蒼月晞以極其親昵的姿態和聞人晴黏在一起，看到他大大揚起的笑容，還有那甜到膩人的聲線就知道，這份親密不是裝出來的。
    麵對赫和琉殺人的目光，蒼月晞屹然不動，他將聞人晴抱在懷中，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語氣拉長撒嬌：
    “晴，他們的眼神好凶哦——”
    這樣說著，他還要與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股無法忽視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上，讓她想不注意都難。
    指腹滑過他手背的肌膚，聞人晴回應著他的小動作，哪怕那道視線愈發強烈。
    “蒼月大人怕了？”她輕笑道。
    “切，我才不會怕，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蒼月晞在她身上蹭了蹭，絲毫不在意其餘的仆從會怎麽想他。
    說他喜歡聞人晴也好，說他愛上人類也好，他並不否認這樣的傳言，反而想更加證實這件事實。
    “您倒是越來越會說好聽話了。”
    另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手指漫不經心地輕碾著他的耳垂，冰冰涼涼的，摸上去很舒服，上麵還帶著她送的耳骨夾。
    “因為你也是這樣啊。”
    在她身邊久了，被影響到是很正常的吧？
    她說好聽話他會開心，所以他說好聽話讓她開心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兩人的親昵被大家收入眼簾，吸血鬼和仆從們的心思各異。
    源夜闌單手撐著下巴，眼眸微微揚起看著快要圓滿的月亮，眸中閃過一絲猩紅。
    血月，就快來了。
    那時候，他們的情緒會變的躁動，力量也比往常強大，同樣的，進食的欲望也跟著上升，體內的各種情緒和欲望都會被放大。
    可以這麽比喻，就像人類女性有經期階段，她們心情變得暴躁，身體也會有克製不了的變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的身體各項素質會增強，力量也會隨之而增長。
    而血月的時間，差不多是幾十年一次，血月出現的前一段時間，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更別提真正血圓之月的那天。
    闌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麵部表情溫潤優雅，眼眸中卻一片冰涼。
    聞人晴，是個麻煩。
    血月的那一天，吸血鬼本就躁動，那幾個家夥要是打起來，這座學校是分分鍾毀滅的事。
    他可以將他們趕回家族，讓他們在家族安全度過這次血月，可這樣，無非是在顯示他的無能。
    他源夜闌隱隱作為這群純血領頭的存在，是大家公認的事。
    更不用說他天生生來就帶著高傲，他不屑殺死聞人晴，這樣他們也不會對他服氣。
    他大可以用武力讓他們聽話，說句難聽點的，在場的純血君種沒誰能打過他，但這種行為和赫又有什麽區別。
    他終歸不是赫那個蠢貨，武力值確實很重要，可光有武力值卻不行。
    如果什麽事都要他親自動手鎮壓，這還有什麽逼格？
    不過，這也不算大事，關鍵還是在聞人晴身上。
    感受著吸血鬼們的小動作，闌嘴角泛起了略帶趣味的笑容，墨色的頭發襯得他愈發眉目如畫、俊美溫柔，卻又顯得深邃冷漠。
    對於聞人晴赫蒼月晞，他還挺感興趣的。
    他不懷疑吸血鬼會真心愛上人類，可他質疑這份愛能持續多久，好奇最後的結局又會以怎麽樣的形式收尾。
    而聞人晴這個聰明的人類，又能走到哪一步呢？會選擇成為他們的同類嗎？
    他真的……有點好奇了。
    ……
    聞人晴再次見到了薑羨，對方腿上綁著繃帶，但走路沒有問題，本來也不是什麽大傷，隻是傷口還未完全愈合。
    她顯然是在等著她，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蒼月晞，薑羨臉上閃過一絲害怕，下一秒卻還是堅定了眼神。
    “聞人前輩，對不起，上一次是我衝動了。”
    她鞠著躬，表情誠摯。
    蒼月晞皺眉一皺，很不耐煩看著她。
    聞人晴並不喜歡薑羨，原主本就隱隱嫉妒對方，她也不可能和薑羨成為朋友。
    說薑羨軟弱吧，她確實軟弱，可說她為了朋友再三找上她，也真是將林妤當做好朋友了。
    薑羨這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這點小心思，連林妤都比不過，放在吸血鬼中，更是不夠看。
    聞人晴不至於去陷害她，畢竟現在她和赫的進度也快了，可這並不代表，她會給對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