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婆”關石花,毒術“拘靈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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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
    會不會有點過於草率了?
    “仙家,可否再透露一點天機?”韓舒再拱手。
    帶了幾道胡須的鄧有才慌忙搖頭,擺手道:“你自己都說是天機了,我又怎可輕易點破,吾去也!”
    說罷,鄧有才周身包裹的陰炁漸漸彌散,霧化半空。
    沒等韓舒作別,那灰仙跑到一半,轉即又落了回來。
    “道友,你這卜算的結果,無需供奉和其他酬勞,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仙家但說無妨。”韓舒回道。
    灰家上身的鄧有才低聲在韓舒旁耳語,叮囑了幾句。
    “好說。”
    “有勞了。”
    唰!
    一縷陰炁四散而去,鄧有才神情恢複,抽身一顫。
    “我馬仙兒一家的本事,你可都見識過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包廂內,打得鄧有才呆愣了半晌。
    “你···”
    “有才兄莫怪。”韓舒解釋道,“剛剛那位仙家說了,你要是再用這鬼樣子請他上身,下次就是他老人家親自下山來抽你了。”
    鄧有才捂住熱辣臉龐,心裏委屈,但不好說。
    怎麽連仙家都理解不了自己的時尚呢?
    “另外,灰二爺還替坤生大爺捎了句話,說有一巴掌記在有福大哥那裏。”韓舒繼續說道。
    “為何?”
    韓舒解釋說,“仙家說,國語裏麵夾雜著英語,就好比嘴裏鑲著的金牙,金牙還有些作用,可夾雜的鳥語就像牙縫裏的肉屑,除了叫人知道你吃的好以外,還更惡心人。”
    “豁!”鄧有才一拍手,恍然大悟。
    大哥過些日要去國外留學,提前給自己整了個“史密斯”的名兒,說話更是一口一個“古德貓”,一口一個“昂口”,裝的很。
    “坤生大爺的這一下,不勞煩小兄弟,讓我代勞。”鄧有才搓了搓手,急不可耐。
    韓舒點頭一應,“好。”
    兄友弟恭,家庭和睦,真好。
    ······
    翌日,關家宅邸,會客堂前。
    太師椅上盤坐著一身材矮小的微胖老太太,一頭白色短發微微卷起,耳朵掛著兩個金色大耳環。
    百歲年紀,卻是麵帶紅暈,容光煥發。
    “十佬”之一,“神婆”關石花。
    出馬仙家的姑奶奶身後,是鄧氏兄弟,兩人鼻青臉腫,不同程度掛了彩,憋屈候在旁邊服侍,不時又怒目相視。
    趕赴長白山的墨門師兄弟此刻也在場,仙府前的那一棵金絲檀木尚在,著實讓他們鬆了口氣。
    屋內正中擺放著零碎的機關碎片,木製長片的內部,勾畫了長短不一的線條,紋理清晰,炁息尚存。
    韓舒跪地擺弄,拚接著一個個殘片,不時,破碎的傀儡初具人形。
    關石花托腮端詳堂下,豪爽大笑:“後生可畏啊!兩位老弟,你們算是後繼有人了,依老婆子看,甚至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這話聽得韓福貴心裏美滋滋的。
    老爺子不好喜形於色,回道:“小器件,拚接起來不算費力,關老姐倒是過譽了。”
    韓舒擺放好殘片,突然回頭道:“爺爺···”
    幾人聞聲看去,不由大吃一驚。
    殘片拚合後,所成的圖案乃是人體經脈,走向和分布繪製得分毫不差,甚至隱隱還有炁息流淌其中。
    關石花笑容收斂,總算是知道那人怎麽瞞過仙家的雙眼了。
    精靈望炁,看的就是人體經脈炁息的流動,這賊人是以圖錄繪製脈絡,灌輸炁息於其中,模擬人體,以瞞天過海。
    是個精通神機和符籙兩大門的雜術大家,乃至於對醫學都有部分的了解。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當年‘全性’的梁挺,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甚至在知識的涉獵上,有過之而無不及。”韓福貴歎道。
    “為何這種級別的大宗師,到最後步入了歧途?”
    杜玉衡聽著師弟的喃喃碎語,沒有多言。
    畢竟在出馬仙一脈的地界,有些話不好隨意說出口,在他看來,拿幾隻小的精靈研究術法,貌似未嚐不可。
    古來多少實驗的成果,都是應在動物上換來的。
    關石花沉默無言,手指頗有節奏的叩打膝蓋,“東北地界的事,老婆子倒是能忙得過來,可這躲在暗處的賊人···”
    杜玉衡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近些年來,關老姐貌似少有外出,是打定了要隱居嗎?”
    “哈哈哈!老了老了,也該是退了,這麽一個破事,都快給老婆子難為死了,還外出摻和啥事啊!”
    關石花拍腿一笑。
    聽似豪放不羈的笑聲中,真給韓舒感受到了幾絲酸澀。
    薩滿教傳承數千年,真就要落得一個委曲求全的地步。
    能夠無條件拘禁靈體的“拘靈遣將”,在出馬仙一脈看來,簡直就同毒術無異。
    “兩位老弟不用摻和這渾水,外麵的事,老婆子找公司商議一下,那賊人再能躲,也躲不過公司在全國的眼線。”
    “至於長白山,幾位仙家最近都將小輩兒的看好了,出不了大亂子。”
    說罷,關石花看了眼韓福貴,“韓老弟之前說的其他事,是指什麽?”
    “噢,我這孫兒說是對巫術感興趣,就想著來請教一下。”
    “孫子一句話,你就帶過來了?你這爺爺當得稱職啊!”
    韓福貴老臉一紅,“隔代親嘛。”
    “那今天騰出一個下午來,把孩子交給我。”關石花說道。
    “長白山的事情還沒解決,哪裏敢擾煩老姐你親自出馬,給小子找個水平差不多的族內長輩就成了。”
    出馬仙家的話事人親自授業,倒真是讓韓福貴有點惶恐。
    關石花搖頭道:“無妨,再盯著也就那樣,韓老弟你就當我是心血來潮。”
    她看了眼韓舒腰間掛著的煙杆子,現在用這種老器件的人可不多了。
    人一老,總喜歡追憶過去,難免睹物思人。
    看見這器件,就總是想起小時候喜歡拿煙鍋敲她頭的師父,廖胡子。
    “小舒。”韓福貴招手示意。
    一旁的韓舒從傀儡碎片旁站了起來,像模像樣地拱手作揖,“晚輩韓舒,勞煩姑奶奶了。”
    關石花笑道:“跟姑奶奶說說,你想學什麽?”
    韓舒抬頭道:“關於‘巫’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