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道心明境 七情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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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摸到時間的尾巴了!”韓清瑤興奮地揮舞靈鎬,一道金光籠罩住腳邊一塊碎石,那石頭下墜的速度瞬間快了十倍,砸在地上碎成齏粉,“以後看誰手速能快過姑奶奶!”
    青玄望向裂隙外那片深邃無垠、仿佛蘊藏著諸天萬界的浩瀚虛空,冰魄劍上的時光寒意流轉:“超脫,是帶著所有的記憶與羈絆,走向新的開始,而非遺忘與割舍。”
    林墨握緊兩人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力量與溫度,目光灼灼地投向那道仿佛連接著終極答案的虛空裂隙:“時空輪回境已破,終關在前。此去,當叩問虛神之域!”
    闖過超脫輪回的終極考驗,前方第六十四關“香火願力關”的光幕,散發著溫暖祥和、令人心神寧靜的金色光暈。踏入其中,仿佛置身於億萬信徒虔誠祈禱的廟宇神國!無數道聲音匯聚成洪流,湧入三人識海——“求仙長保佑五穀豐登,風調雨順!”“求上神垂憐,賜我麟兒,延續香火!”“求尊駕顯聖,誅滅那禍亂蒼生的妖魔!”……伴隨著這海嘯般的祈願之聲,濃鬱到近乎液體的、金燦燦的香火願力如同溫暖的海洋,瞬間將三人包裹!
    在這股龐大願力的灌注下,他們的修為境界如同坐了火箭般瘋狂暴漲!林墨感覺抬手便能移星換鬥,青玄覺得一念即可冰封星河,韓清瑤更是感到一鎬下去能砸穿地脈!一種近乎“無所不能”的錯覺,伴隨著信徒的狂熱信仰,瘋狂衝擊著他們的心神!
    然而,林墨的眼神卻驟然清明!他猛地抬頭,望向那香火願力匯聚的源頭,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這片金色的願力之海:“吾道在心,不假外求!這眾生香火,吾——不受!”
    “香火有毒,願力成枷!非是助力,實為囚籠!”林墨在浩瀚願力湧入的瞬間便警醒過來!紫金神元如同怒濤般在周身形成堅實的屏障,將那溫暖卻暗藏陷阱的金色願力海洋隔絕在外!“看那願力洪流深處,裹挾著多少貪婪的索取、瘋狂的執念與扭曲的依賴!”
    果然!韓清瑤剛下意識想引動一絲願力強化護體金光,腦海中便轟然炸響無數個尖銳的聲音:“給我寶貝!給我金山銀山!給我天下至寶!” 貪婪的欲望如同毒蛇噬心,險些讓她心神失守!青玄則被無數道“救苦救難”、“舍己為人”的祈願悲聲纏繞,手中的冰魄劍竟不受控製地嗡鳴震顫,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射向遠處一片正在受苦的虛影群落!
    “本心不動,外邪不侵!斬斷雜念,唯我唯真!”林墨一聲斷喝如同驚雷!他引動清魂訣的淨化之力,紫金神芒掃過三人識海,將侵入的貪婪、依賴等雜念瞬間滌蕩一空!
    青玄劍指本心,冰魄劍意透體而出,強行將那被強加的“救世責任”虛妄之線斬斷,冰魄劍發出一聲清越長吟,回歸掌控!韓清瑤狠狠晃了晃腦袋,眼神恢複清明,帶著後怕的怒意:“呸!姑奶奶的寶貝自己會搶!用不著你們這幫虛頭巴腦的玩意兒送!滾開!” 她靈鎬一震,將纏繞過來的願力金絲盡數震碎!
    三人如同怒海中的礁石,任憑那億萬信徒的祈願之聲如何洶湧澎湃,任憑那誘人的願力金光如何溫暖祥和,始終堅守本心,不接引一絲一毫!那些跪拜的虛影、哀求的呼喚,皆被他們視若無物。當他們終於衝出這片金色的“信仰之海”時,周身神元雖未暴漲分毫,卻因這徹底的拒絕而淬煉得如同水晶般剔透純粹,意誌堅不可摧!
    踏入第六十五關“眾生皆苦關”,眼前的景象瞬間從祥和墮入無間地獄!餓殍枕藉於焦土,戰火焚燒著殘垣,瘟疫的毒霧彌漫天空,無數生靈在絕望中哀嚎、掙紮、死去……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如同億萬根鋼針,狠狠紮入三人的心神!
    韓清瑤瞬間紅了眼眶,手中靈鎬下意識就要綻放金光,去轟開那壓住孩童的斷梁;青玄周身寒氣劇烈波動,冰魄劍嗡鳴著,透出無盡的悲愴與救贖之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冰封這悲慘世界!
    “此乃煉心之獄,非是沉淪之地!”林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間按住兩人即將爆發的力量,“看!那匍匐哀求的餓漢眼底,藏著擇人而噬的凶光!那蜷縮在廢墟後的難民背後,纏繞著怨毒的詛咒黑氣!此關要義,在於慈悲之心不失,救度之手有度!明辨‘可救’與‘不可救’,‘當助’與‘勿涉’!”
    他神念如電掃過,紫金神元化作無形的界限之網,將這片苦海劃分。界限之內,是那些仍在掙紮求存的“自助者”——努力耕種卻被天災摧毀田畝的農夫、奮力挖掘親人卻被巨石阻擋的漢子、用草藥為同伴療傷的少女……界限之外,則是那些徹底放棄、眼中隻有索取與怨毒的“自棄者”。
    林墨指尖紫金神芒灑落,化作蘊含生機的甘霖,精準地隻滋潤界限內那些仍在勞作的、枯死的禾苗;青玄心領神會,冰魄劍引動溫煦的“陽和之氣”,化作冬日暖陽般的光芒,隻照亮界限內那些試圖自救、眼神尚存希望的身影;韓清瑤則強忍著淚水,走到界限邊緣,對著一個癱坐在地、隻會伸手咒罵的懶漢虛影,掄起靈鎬狠狠砸在旁邊地上,砸出一個深坑:“想活命?吃的就在土裏!自己挖!沒人欠你的!”
    三人在煉獄中穿行,隻對界限內的“自助者”施以援手:青玄的冰氣化作薄毯,蓋住凍得瑟瑟發抖卻仍試圖生火的孩子;韓清瑤將幾枚蘊含能量的“行軍丹”放在努力挖掘的漢子手邊。他們不直接幹涉因果,不貪圖感恩,做完便決然離開。
    那些被救助的虛影化作點點充滿感激的溫暖白光,融入三人身體;而那些被點醒或無視的“自棄者”,則在怨毒的目光中緩緩消散。當踏出這片悲苦煉獄,三人心中那份對蒼生的悲憫並未減少,反而因這份“有度的慈悲”而更加澄澈、堅韌,再無半分被苦海拖拽沉淪的滯澀。
    第六十六關“七情煉心關”,七種源自人心本源的情緒化作實質的洪流,席卷而來!韓清瑤眼前驟然堆起連綿不絕、散發著誘人寶光的金山銀山,她仿佛坐擁諸天寶藏,無邊的“喜”悅讓她幾乎迷失其中;
    青玄則瞬間墜入一片被永恒冰封、死寂無聲的故鄉廢墟,至親凋零的冰冷“哀”傷如同冰錐刺穿心髒,讓她幾乎窒息;林墨眼前則浮現出釋迦圓、以及無數仇敵的獰笑嘴臉,他們肆意踐踏著同伴的尊嚴,滔天的“怒”火瞬間焚盡理智,紫金神元狂暴欲裂!
    “以心為錨,喚我真名!”林墨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與血腥味衝散怒焰!他並指如劍,三道凝練無比的紫金神元絲線,如同破開迷霧的燈塔之光,瞬間刺入韓清瑤與青玄的眉心識海!
    “清瑤!想想我們為半塊下品靈石爭得麵紅耳赤,最後卻一起啃著冷饅頭大笑的日子!那才是真歡喜!青玄!看身邊!我們還在!故鄉毀了,我們便一起再造一個新的!”
    “假……假的!”韓清瑤被識海中的刺痛和話語驚醒,看著眼前虛假的金山,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升起,“搶來的、分來的,吵吵鬧鬧的才叫寶貝!這堆死物算個屁!”靈鎬帶著被戲耍的怒意,狠狠砸向那“喜”之幻象!
    青玄的目光穿透冰封故鄉的絕望幻影,落在林墨和韓清瑤焦急而堅定的臉上,冰藍色的神元如同破曉之光驅散哀傷:“過往已逝,此身所在,便是心之歸處。”
    三人瞬間背靠背,結成最穩固的三才戰陣!林墨紫金神元化作守護之盾與裁決之矛,主守“懼”之陰風、“怒”之烈焰;青玄冰魄劍意流轉如天河,化解“哀”之寒冰、“惡”之毒瘴;韓清瑤靈鎬金光怒放,如同不滅熔爐,硬撼“喜”之誘惑、“欲”之洪流!
    七種情緒洪流瘋狂衝擊,卻在三人無間的羈絆與堅如磐石的意誌麵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怒濤,節節敗退!
    “喜”之洪流化作漫天飛舞的寶光請柬,每張請柬上都印著“贈你無盡寶藏,獨霸天下”的誘惑字眼,試圖將韓清瑤拖入孤家寡人的極樂幻境。韓清瑤卻突然想起三人分贓時,為一塊奇石吵得麵紅耳赤,最後卻笑著石頭剪刀布決定歸屬的場景,那點“吵吵鬧鬧的歡喜”比眼前的金山真實百倍!她掄起靈鎬,金光掃過之處,所有請柬如同廢紙般碎裂:“獨吞?沒勁!”
    “哀”之冰潮卷著青玄故鄉的殘垣斷壁湧來,冰封的父母虛影在潮頭向她招手,無聲的悲泣幾乎要凍僵她的神魂。青玄指尖冰魄劍輕顫,卻猛地想起林墨在風雪中為她裹緊披風、韓清瑤塞給她暖手爐時罵罵咧咧的模樣——那些真實的溫度,比虛幻的鄉愁更值得守護。她劍指冰潮核心,清冷的聲音帶著暖意:“逝者已矣,生者當守。”冰潮撞上劍光,瞬間化作漫天流螢消散。
    “怒”之烈焰中,仇敵們獰笑著將青玄與韓清瑤的虛影踩在腳下,極盡羞辱。林墨體內紫金神元瞬間沸騰,幾乎要衝破理智化作焚天怒火!但他猛地瞥見身邊青玄冷靜的眼神、韓清瑤緊攥靈鎬的手背青筋——她們就在這裏,安然無恙!怒火驟然化作冰冷的鋒芒,他並指疾點,紫金神元如同精準的手術刀,將烈焰中所有扭曲的幻象斬成齏粉:“虛妄之怒,何足掛齒。”
    “懼”之陰風裹著無數未來的悲慘畫麵襲來:韓清瑤看見自己靈鎬崩碎、孤身墜落深淵,青玄望見冰魄劍斷裂、被仇敵圍殺,林墨則目睹兩人在自己眼前魂飛魄散……刺骨的寒意讓三人神元都險些凝滯。“怕個屁!”韓清瑤突然爆喝一聲,反手拍了拍林墨和青玄的肩膀,“有這功夫瞎想,不如想想下頓烤什麽獸肉!”話音未落,三人相視一笑,那點暖意瞬間衝散了所有恐懼陰翳,陰風撞上他們交握的手,竟嗚咽著退去。
    “惡”之毒瘴化作無數張扭曲的人臉,在三人耳邊低語:“殺了他們,你就能得到最強的力量……”誘惑如同毒蛇,試圖勾起心底潛藏的猜忌。林墨卻想起青玄為他擋下致命一擊時的決絕,韓清瑤把最後一枚療傷丹塞給他時的嘴硬心軟。他冷哼一聲,紫金神元與兩人的冰藍、暗金神元交織成網,毒瘴一觸便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連靠近都做不到。
    “欲”之洪流最是詭譎,化作無數個模糊的“圓滿”幻影:林墨坐擁無上權柄,青玄故鄉複蘇,韓清瑤寶藏堆積如山……但這些幻影裏,始終缺少彼此的身影。“缺了你們,再圓滿也是假的!”韓清瑤掄起靈鎬,帶著破釜沉舟的怒意砸向幻影核心,“姑奶奶的道,從來不是一個人走的!”
    七種情緒洪流如同七道關卡,卻被三人用“真”字一一破去——真歡喜在羈絆裏,真哀傷需向前看,真怒火該護當下,真恐懼抵不過並肩,真惡意穿不透信任,真欲望要帶著同伴一起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