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絕望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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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嵐宗後山禁地早已不複存在,隻剩一片焦土。
    眾人帶著一身疲憊與傷痛,回到了紫陽峰。
    太虛鏡靜靜懸浮在峰頂,光華流轉,庇護著腳下這片殘破的山門。
    “冰兒她……”藍雨的聲音發顫,指尖懸在女兒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卻不敢觸碰。
    楚若璃兩指搭在林冰兒的腕脈上,片刻後,她收回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魂火幾近熄滅,油盡燈枯。要不是太虛鏡光護著她最後一道心脈,恐怕……”
    她沒再說下去,但那後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林寒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他將女兒抱得更緊了些,轉向一旁的藍汐。
    藍汐額頭上,那枚小小的鏡形印記時隱時現,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藍汐,你身體裏……”林寒的聲音幹澀沙啞。
    藍汐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眼中劃過一絲困惑。
    “我能感覺到她……鏡靈。她像是在我腦子裏睡覺,但有時候,會給我看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唐紅綾立刻湊了過來。
    藍汐閉上眼,身體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
    “很黑……什麽都看不見……隻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冷得能結出冰來。
    “是魔尊。”
    “噌!”
    蕭星河的手按住了星河劍的劍柄,劍刃與劍鞘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林寒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太虛鏡雖然重組,但力量還沒恢複。必須想辦法徹底激活它!”
    話音剛落,他懷裏的林冰兒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
    她睜開了眼。
    那雙清澈的瞳孔裏,竟閃爍著一抹幽藍的光。
    “爹爹……”
    小女孩的聲音還是那麽稚嫩,卻多了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空靈。
    “鏡靈姐姐說,太虛鏡需要‘鏡心’,才能醒過來。”
    “鏡心?”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她。
    林冰兒點了點小腦袋。
    “鏡心是太虛鏡的核心,隻有找到鏡心,和它產生共鳴,才能用它真正的力量。”
    “那鏡心在哪兒?”林寒急切地追問。
    林冰兒的小手慢慢抬起,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鏡心……就是我。”
    一瞬間,整個房間死一般寂靜。
    藍雨捂住了嘴,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你不光是寒冰仙子轉世,你還是……太虛鏡的鏡心?”
    林冰兒再次點頭,那雙眼睛深邃得根本不像一個孩子。
    “三萬年前,寒冰仙子為了擋住魔尊,把自己的神魂跟太虛鏡的鏡心融在了一起,變成了封印。現在,我醒了,力量也回來了。”
    林寒蹲下身,雙手緊緊握住女兒冰涼的小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冰兒,爹會保護你,誰也別想動你一根頭發!”
    林冰兒臉上終於露出一個孩子該有的甜笑。
    “嗯!爹爹最厲害了!”
    突然!
    懸在峰頂的太虛鏡發出一陣劇烈的嗡鳴!
    鏡麵波光流轉,一幅畫麵扭曲著浮現出來——
    無盡的漆黑虛空中,那七顆曾被擊碎的血色星辰,竟再次一顆顆亮起!滔天的魔氣從星辰中噴湧而出,匯聚成一道通天的漩渦!
    “該死!”蕭星河臉色煞白,“魔尊在重新打開通道!”
    林寒猛地站起身。
    “怎麽激活鏡心?!”
    藍汐一步上前,額頭的鏡紋也跟著亮了起來。
    “或許……我能試試!鏡靈和我連在一起,我能感覺到太虛鏡在喊我!”
    “好!我們去找掌門!”
    林寒當機立斷,眾人剛要衝出房門,頭頂的天空卻毫無征兆地黑了!
    不是烏雲蔽日,而是純粹的、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
    一道漆黑的裂縫,像是被無形巨獸撕開的傷口,在紫陽峰上空緩緩撐開!
    濃鬱到化不開的魔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哈哈哈哈……林寒,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一個陰冷邪惡的聲音從裂縫中炸響,震得所有人氣血翻湧,幾乎站立不穩。
    林寒抬頭,死死盯著裂縫深處那雙漠然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猩紅巨眼。
    “魔尊……”
    “遊戲,才剛剛開始。”
    魔尊的聲音裏滿是戲謔,每一個字都化作最惡毒的詛咒。
    “本尊會親手捏碎你們的希望,讓你們眼睜睜看著……這個世界,是如何在絕望中化為塵埃!”
    林寒等人絕望的看著天邊的裂縫,一個個心情沉重。
    裂縫緩緩閉合,那雙眼睛也隨之消失。
    可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卻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