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謠言反擊與社區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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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書院門飄著淡淡的槐花香,煊墨堂的木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聽見巷口傳來爭執聲。張記涼皮店的老板正攔著個舉攝像機的男人,臉紅脖子粗地嚷嚷:“你們不能瞎拍!煊先生他們是好人,用草藥給娃治濕疹,怎麽就成‘牟利’了?”
    煊墨快步走出去,隻見三個穿黑西裝的人正往診室門口貼傳單,傳單上印著“警惕偽科學斂財,自閉症兒童成斂財工具”的黑體字,配圖是上周那孩子在終南秘dong的照片,被惡意裁剪成“被強迫摸石像”的樣子。為首的男人舉著話筒,對著鏡頭陰陽怪氣:“據知情人士爆料,煊墨堂利用自閉症兒童的特殊性,編造‘靈童識洞’的謊言,實則為非法挖掘文物鋪路……”
    “收起你們的東西。”煊墨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站在晨光裏,白襯衫的袖口沾著點艾草汁,眼神平靜地掃過那幾人,“秘dong是考古所備案的保護點,照片是孩子母親自願提供的,至於‘牟利’——”他側身讓開診室門,裏麵的玻璃展櫃裏擺著十幾瓶貼著“免費贈藥”標簽的藥膏,“這些用蘇婉配方做的凍瘡膏、安神膏,三個月來送出了兩百多瓶,你們可以問問街坊,收過一分錢嗎?”
    舉攝像機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被湧上來的老街坊圍住了。修鞋的王大爺舉著剛納好的鞋底:“我孫子的過敏性鼻炎,就是煊先生用蒼術熏香治好的,一分錢沒要!”賣糖葫蘆的李嬸掏出手機,翻出孩子用琴葉紫菀拚的畫:“這是娃自己樂意畫的,你們憑啥說強迫?”
    那幾人見勢不妙,收起設備就要溜,被張記老板一把拉住:“把傳單撕了再走!”他轉頭對煊墨喊,“先生別氣,這些人是上周被拒絕的那個教育機構派來的!我看見他們偷偷給那機構的人塞錢!”
    診室裏,炳坤正把“開心散”的配方抄在紅紙上,準備貼在巷口的公告欄裏。聽見外麵的動靜,她攥著毛筆的手微微發抖,墨汁在紙上暈開個小團。“師父,”她聲音發緊,“他們怎麽能這麽汙蔑孩子?”
    煊墨走進來,拿起那張被暈染的紅紙,指尖輕輕拂過紙麵:“因為他們怕——怕孩子的笑聲戳破謊言,怕街坊的信任拆穿陰謀。”他把紅紙遞給炳坤,“繼續寫,字要寫大些,讓所有人都看清‘開心散’的配方:遠誌、合歡花、冰糖,都是常見的食材,誰都能做。”他轉向正在調試鬆風琴的老李,“今天的‘親子草藥課’照常,多準備些琴葉紫菀,讓孩子們隨便玩。”
    老李的手頓了頓:“可這些謠言……”
    “謠言最怕陽光。”煊墨望著窗外越聚越多的街坊,“他們越是想捂住,我們越要敞開大門。”他從樟木箱裏取出個新做的木盤,裏麵擺著分好的草藥包,“把這些遠誌、薄荷分裝成小袋,讓家長帶回去給孩子泡水喝,告訴他們‘這是蘇婉給孩子的甜藥’。”
    上午十點,“親子草藥課”的牌子剛掛出去,巷口就排起了長隊。趙姐抱著剛滿周歲的寶寶站在最前麵,寶寶手裏攥著片琴葉紫菀,咯咯笑得口水直流。“我家娃昨天聽見鬆風琴的聲音,一夜沒哭,”她把寶寶往煊墨麵前遞了遞,“您摸摸,這精氣神是不是好多了?”
    煊墨接過寶寶,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小手。寶寶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往嘴裏塞,引得周圍人都笑了。“這是蘇婉說的‘肌膚相親’,”煊墨笑著解釋,“孩子通過觸摸感受安心的氣場,比吃藥還管用。”他讓炳坤給每位家長發一張草藥圖譜,上麵畫著卡通版的紫花地丁、琴葉紫菀,標注著“摸摸葉片能安神”“聞聞花香會開心”。
    診室的院子裏,老李帶著孩子們圍坐在鬆風琴旁,教他們用手指彈最簡單的泛音。那個自閉症孩子也來了,由母親牽著,手裏抱著個自製的古琴模型。當他的指尖觸到琴弦時,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跟著琴音輕輕搖晃。老李眼睛一亮,特意放慢節奏,和他一人彈一個音,像在對話。
    “看!他笑了!”有家長低呼。孩子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裏的迷茫散去不少,手指在琴弦上反複滑動,像是在尋找剛才的音準。他的母親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淌下來——這是孩子生病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人互動。
    炳坤蹲在孩子身邊,遞給他一片琴葉紫菀:“你看,這葉子像不像琴?”孩子沒說話,卻用紫菀葉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琴,旁邊還畫了個小人,舉著片更大的葉子。“這是姐姐嗎?”炳坤輕聲問,孩子點點頭,突然抓起她的手,往地上按了按——像在模仿終南秘dong的手掌印。
    這一幕被周圍的家長拍了下來,發到了社區群裏。有人認出那孩子:“這不是樓上老陳家的娃嗎?聽說以前從不理人!”很快,群裏炸開了鍋,有人分享自家孩子用“開心散”睡得更香的經曆,有人曬出用琴葉紫菀做的書簽,之前被謠言帶偏的質疑聲,漸漸被“想報名草藥課”“求配方”的消息淹沒。
    下午,那個舉攝像機的男人又出現了,這次沒帶設備,隻遠遠地站在巷口。張記老板端著碗涼皮走過去,把碗往他麵前一放:“嚐嚐?加了煊先生配的薄荷料,清熱的。”男人愣了愣,接過碗時,老板壓低聲音說:“那教育機構去年就因為虛假宣傳被罰過,你替他們幹事,良心過得去?”
    男人沒說話,吃完涼皮,默默走了。半小時後,之前發謠言的賬號突然刪除了所有內容,發布了一條道歉聲明,雖然沒明說,但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傍晚的煊墨堂,院子裏擺滿了孩子們的作品:用草藥拚的畫、琴形的石頭擺件、寫著“蘇婉姐姐”的紙條。老李給鬆風琴換弦時,發現琴弦上纏著根孩子偷偷係的紅繩,繩頭拴著片幹枯的紫花地丁。“這是最好的護弦符。”他笑著說,眼裏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煊墨站在公告欄前,看著那張被補好的“開心散”配方,旁邊貼滿了街坊們的便簽:“我家娃喝了三天,晚上不踢被子了”“謝謝煊先生,濕疹真的消了”。他忽然想起蘇婉家書上的話:“醫道在街坊的灶台上,在孩子的笑聲裏。”
    璽銘抱著丈夫的筆記走進來,筆記裏夾著張新畫的地圖,標注著“社區草藥園”的位置——是張記老板騰出自家後院開辟的。“考古所說下周帶專家來秘dong,”她指著筆記上的新批注,“他們發現石像底座的凹槽,除了龍齦殘片,還能嵌合鬆風琴的琴尾,說不定能啟動更大的機關。”
    暮色漸濃,診室的燈亮了起來,映著窗外的老槐樹。孩子們的笑聲順著晚風飄進來,和鬆風琴的餘韻混在一起,像首溫柔的歌。煊墨知道,這場關於謠言的反擊,贏的不是爭辯,是人心——就像終南山的藥草,隻要根紮在土裏,任誰也拔不掉。而那些藏在石像、琴譜、草藥裏的秘密,終將在這些溫暖的日常裏,慢慢顯露出最動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