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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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回應,邱甜立馬就開始分析起來。
    “我之前不是和你提到過,我玩的那個嘛……”
    因為很平常的一次事件簿任務選項,讓她的戀人與其他異性有了“秘密交集”。
    這些事情她全都不知道。
    直到最後,她的養成戀人暴雷,他的心底還有個白月光——
    最艱難的那段時光,都是他的白月光陪在他的身邊。
    “但你的這個,如果真是白月光,就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就展現給你看吧?”
    養成型的戀愛遊戲,怎麽可能這麽囂張給玩家喂大糞?
    邱甜總結下來後的結果便是:
    “你說會不會主控在這時候就已經開始出現在他身邊了?”
    邱甜的猜測合情合理。
    “養成日記”按照正常情況下,除了記錄養成戀人自己,就是和主控——
    也就是玩家本身之間的內容。
    不可能去記錄其他的。
    在邱甜的分析下,易珊茶若有所思。
    她略微認同對方的說法,但還是有些懷疑。
    “那我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她是這麽與邱甜說。
    易珊茶擔心的關鍵,還是因為,遊戲數據是她不能更改的固定結果;
    如果是她現實中認識的有好感的對象,一切都是事在人為,而不是既定的結局。
    閑聊間隙,易珊茶又將新出的皮膚抽了出來。
    她把多餘的皮膚打包了一份,送給了正與自己通話的邱甜。
    她沒多聊,要熄燈休息。
    手下剛一退出皮膚抽獎的頁麵後,她就看到了上方瘋狂彈跳的消息——
    [神也畏懼吃魚]:你上線了?
    [神也畏懼吃魚]:別已讀不回呀。
    易珊茶:“……”
    [一朵山茶]:買個皮膚我就下了,不想和你單挑。
    這句話過去後,對方消停沒幾秒,又是連彈幾條回複過來。
    能看得出來,那家夥打字的速度極快。
    [神也畏懼吃魚]:……
    [神也畏懼吃魚]:什麽意思??
    [神也畏懼吃魚]:你是不是怕了?
    [神也畏懼吃魚]:太沒種了,單挑都不敢。
    他似乎是在使用激將法。
    但易珊茶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發了句語音,回複過去:
    “我是女生,我當然沒種了,有了還算什麽?”
    她才不吃激將法呢。
    才玩這個遊戲不久,很多東西很多玩法,她也沒搞清楚。
    至於遊戲技術什麽的,她更是佛係,無所謂的態度。
    她隻是萌新玩家,哪裏有什麽技術操作可言?
    易珊茶自我謙虛。
    回完消息,她就施施然下號了。
    殊不知,收到消息的某人愣在那抓狂。
    他都忘了,對麵的是個女的,還是個“萌新”。
    這種人哪裏是激將法能有用的?!
    莫名的勝負欲忽然就上來了。
    他暗自發誓,拋開對方有意識有天賦不談,單單不搭理他的行為,就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了。
    ……
    大晴天的日光,曬得整個世界都略微發白,帶著點透色。
    院子裏的秋千上了年頭,易珊茶坐在上邊,晃著腿,
    “珊茶,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蘭庭擇手就撐在秋千架上。
    遠遠看過去,白裙子女孩仰頭,那青年身姿挺拔,慵懶地俯身看秋千上的女孩。
    青年眼神落寞,帶著幾分委屈,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讓你忽略我,不再理我。”
    易珊茶垂眸,輕聲,
    “我沒有討厭你,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你的心意。”
    如果在車禍之前,她最理想的生活軌跡,就是和眼前人相互坦白心意;
    他們會一起念書,畢業後有一份安穩的工作,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他們兩家又是知根知底,家底也富裕,他們甚至不用太過於擔憂未來。
    一切都會是水到渠成的圓滿。
    “我不用你馬上回應我什麽,我隻是有點接受不了,你對我忽然的冷處理!”
    易珊茶愣怔,再次看向蘭庭擇。
    卻見對方眼眶泛紅,眼淚滑落下來。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縷帶有鹹味的悲傷。
    她張口,想要反駁,眼前人的臉卻開始模糊不清。
    一切景象前進移動,她被拉拽著,丟到了一輛車裏。
    身上統一的製服還帶有陽光曬發的洗滌味道。
    “珊茶小姐,祝你考試順利。”
    司機看向後視鏡,與她對視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來。
    他們家一直以來都有安排專門的司機,接送他們出行。
    這個司機叔叔,已經應聘他們家的專車司機五年了。
    易珊茶揚起笑臉,對對方的祝福表示感謝,
    “謝謝叔叔。”
    “嘀嘀嘀——!”
    鳴笛聲尖銳,一輛中型貨車迎麵衝了過來。
    易珊茶瞳孔微縮。
    “刺啦——”
    “嘭——!!”
    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車撞在一塊…不,被撞飛出去,又狠狠砸向某個障礙物,發出巨響。
    ……
    “呼……”
    易珊茶從夢裏掙紮著起來,後背全是冷汗。
    她酸澀的眼珠子僵硬轉動。
    好一會兒,才摸來枕頭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四點二十。
    這麽早?
    她從床上下來,赤腳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外頭的夜色暫未完全褪去,天際線一抹極淺的光亮,正在努力冒頭。
    連續兩個夢,讓易珊茶的睡眠質量極差。
    特別是最後被驚醒的那個夢。
    那天出車禍的場景,在夢中情景再現。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打開落地窗,踩到陽台上。
    觸及清晨的寒露,易珊茶打了個哆嗦,回到屋內去。
    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擰眉,從床頭櫃上拿起保溫杯,旋開蓋子來,小抿一口。
    溫水驅散點寒意。
    易珊茶從書桌上鎖的抽屜裏,掏出了一本筆記本來。
    她利索地打開台燈,曲腿坐在椅子上。
    “司機、車禍……”
    她醒來之後,沒人和她講過,她的司機是死是活。
    然後就是,出行全是親人接送。
    最近家裏新安排的司機,她從易舅媽與媽媽的談話那裏偷聽到,是易氏那邊的人。
    據說是部隊出來的。
    “難道是司機有問題?”
    易珊茶呢喃,眉心始終緊蹙。
    這個原因,她想不明白。
    是什麽情況,能讓人把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搭進去,也要她出事?
    “那也說不通……”
    那個司機家庭美滿,一雙兒女也都開始上高中,成績不錯。
    以前他還會經常說起自己的孩子的事情。
    易珊茶為什麽會懷疑他呢?
    是“祝你考試順利”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