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陳景深,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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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初禮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陳景深的目光將她牢牢縛在牆壁與他身體構成的狹小囚籠裏,那溫和語調下隱藏的危險讓她遍體生寒。
    她不能退縮,至少不能在此刻露出更多破綻。
    黃初禮用力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抬起眼簾,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盡管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陳景深,你身上難道是有什麽秘密,怕被我看到嗎?”
    這句話讓周敘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撐在牆壁上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更深更沉地凝視著她。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窒息。
    就在這時,黃初禮握在手裏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屏幕上跳躍的“津年”兩個字,瞬間打破了這危險的平衡。
    黃初禮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抬手接聽:“我接個電話……”
    然而,她的手腕才剛剛抬起,就被陳景深更快地一把用力攥住,捏得她腕骨生疼。
    “啊!”黃初禮痛呼一聲,掙紮著想抽回手:“陳景深,你幹什麽,放開我!”
    陳景深對她的反抗置若罔聞,他看著她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想要逃離他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急切,眼底最後一絲理智的弦驟然崩斷。
    他猛地用力,幾乎是粗暴地將她重新拽回自己身前,另一隻迅速奪過她的手機,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我不許你接!”他將手機死死攥在掌心,眼神陰沉得嚇人。
    “你瘋了!把手機還給我!”黃初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嚇得臉色煞白,心髒緊縮,本能地想去搶奪。
    “我瘋了?”陳景深低笑一聲,雙手猛地捧住她的臉,強迫她抬起臉,與她相視:“黃初禮,你為什麽就看不到我的好?為什麽你的眼裏心裏就隻有他蔣津年?!為什麽就不能分一點點目光給我?!”
    他的指腹冰涼,力道卻重得讓她臉頰生疼。
    黃初禮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偏執和瘋狂嚇的渾身發冷,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陳景深,你醉了!放開我!”
    “我沒有醉!”陳景深厲聲打斷她,額頭猛地抵上她的額頭,鼻尖相觸,呼吸灼熱而急促地交纏在一起。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裏麵是濃得化不開的哀求:“初禮,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比蔣津年對你好千倍萬倍!”
    他的聲音驟然低啞下去,帶著一種誘哄:“我們離開這裏,我帶你出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忘掉國內所有的一切,隻有我們兩個人,重新開始……”
    “你真是病得不輕!”黃初禮被他這番荒謬的言論氣得渾身發抖,同時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搡他的胸膛:“放開我!我愛的是津年,這輩子都隻會和他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選擇你!”
    “病?”這個字眼徹底刺激了陳景深,他眼底瞬間湧上駭人的赤紅:“是!我是病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病了!”
    他低吼著,再也克製不住,猛地低下頭,朝著她那不斷吐出拒絕言辭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
    “不要!”黃初禮驚恐地瞪大眼睛,拚命扭頭躲閃。
    第一次,他的唇隻擦過了她的臉頰。
    “滾開!你混蛋!”她屈辱的淚水湧上眼眶,手腳並用地奮力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紅痕。
    她的抗拒和那句“混蛋”如同火上澆油,陳景深眼神一狠,更加用力地禁錮住她亂動的身體,再次不顧一切地強吻下來,氣息混亂而粗暴——
    “砰!”
    就在黃初禮退無可退的時候,梳妝室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蔣津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到陳景深麵前,抬手沒有任何猶豫一拳砸在了陳景深臉上,這一拳又快又狠,蘊含著軍人特有的爆發力。
    陳景深被打的退無可退,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撞在冰冷的瓷磚牆壁上才穩住身形。
    顴骨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嘴裏瞬間彌漫開一股鐵鏽般的腥甜味。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指尖染上一抹刺目的鮮紅。
    這一拳也徹底打碎了他方才的迷亂與瘋狂。
    他抬起眼,看向蔣津年,眼神在最初的錯愕後,迅速沉澱為嘲諷。
    蔣津年不再看他,立刻轉身,將渾身還在微微發抖的黃初禮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初禮!”他的聲音帶著緊繃和心疼,大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後背,感受到她單薄衣衫下傳來的劇烈顫抖,溫聲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別怕。”
    黃初禮直到落入這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聞到那令人安心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才猛地鬆懈下來。
    巨大的委屈和後怕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她,她將臉深深埋進蔣津年的胸膛,雙手死死抓著他胸前的衣料,壓抑地啜泣起來,眼淚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衫。
    “津年……”她想說什麽,卻因為哽咽和恐懼語不成調。
    “我知道,我都知道。”蔣津年低下頭,下頜緊貼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沒事了,不怕了,有我在。”
    他擁著她,目光沉沉看向正用指腹擦去嘴角血跡的陳景深。
    “陳景深。”蔣津年開口,嗓音低沉:“你還真是夠惡心的!”
    陳景深站直身體,盡管略顯狼狽,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慣有的帶著疏離感的挺拔姿態。
    隻是那嘴角的血跡和顴骨的青紫,讓他這份鎮定看起來格外諷刺。
    他迎著蔣津年冰冷的目光,扯出一個帶著譏誚的冷笑:“蔣先生,這是我和初禮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的感情,用得著你這個人消失了五年的人插手嗎?!”
    他刻意加重了失蹤兩個字,試圖激怒蔣津年,也在提醒黃初禮那五年的空白。
    “所以呢?”蔣津年眸色一沉,非但沒有被激怒,反而將懷裏的黃初禮摟得更緊,語氣低沉:“我和初禮是合法夫妻,倒是你,陳景深,以同事之名,行騷擾之實,甚至意圖不軌,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頓了頓,目光沉沉凝視著陳景深:“還有陳景深,你不覺得你很危險嗎?”
    蔣津年的話讓整個梳妝室的溫度都驟然降到了冰點。
    陳景深的麵色微不可察地白了一分,抿緊了唇,眼神陰鬱地與蔣津年對視著,卻沒有再出言反駁。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幾位同事也趕了過來,看到梳妝室內劍拔弩張的場麵,以及陳景深臉上的傷和黃初禮明顯哭過的樣子,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蔣津年不再理會陳景深,他低頭,柔聲對懷裏的黃初禮說:“我們回家。”
    黃初禮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此刻她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蔣津年擁著黃初禮,無視周圍所有探究的目光,徑直穿過人群,大步離開了餐廳。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看陳景深一眼,但那挺直的背影和守護的姿態,已經宣告了這場對峙的勝負。
    陳景深獨自站在原地,看著蔣津年小心翼翼護著黃初禮的樣子,看著黃初禮全然依賴地靠在蔣津年懷中,他眼底的沉意越來越濃,最終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瘋狂扭曲的暗沉。
    他緩緩抬手,舔去嘴角那抹腥甜,眼神冰冷刺骨。
    這場遊戲,還遠遠沒有結束。
    而已經坐進車裏的黃初禮,靠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緊緊握著蔣津年的手,終於徹底安心。
    她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包括她潑酒試探,以及陳景深那番瘋狂的話語,都詳細地告訴了蔣津年。
    蔣津年沉默地聽著,眼神愈發冷峻。
    他反手握緊她微涼的手指,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