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綁架?這是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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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內的空氣像是被抽幹了。
    蘇清竹死死盯著陳宇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照片裏,蘇晚的眼睛裏全是恐懼,淚水糊了滿臉,嘴巴被黃色的膠帶封得嚴嚴實實。
    最刺眼的,是她額頭上那個用紅色油彩畫出來的符號。
    方塊套著圓圈。
    這個標記,像一個惡毒的詛咒,再次出現。
    “王八蛋!”蘇清竹的聲音都在發抖,她一拳砸在車窗上,“他怎麽敢!他怎麽敢這麽做!”
    【媽的,這孫子玩不起了?】
    【說好的偵探遊戲,怎麽還搞上綁架了?不講武德啊。】
    陳宇心裏把真田苟一郎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但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他不是在綁架。”
    一旁的張璐瑤推了推眼鏡,聲音很穩,但語速很快。
    “你看蘇晚的姿勢,她被綁在椅子上,但身體是前傾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這個姿勢,在古代祭祀裏,叫做‘待宰’。”
    “他把蘇晚當成了祭品。”
    張璐瑤的話讓車裏的溫度又降了幾度。
    “他媽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還玩什麽獻祭?”蘇清竹怒罵道,“這個瘋子!”
    “他就是個瘋子,但我們得按瘋子的邏輯去陪他玩。”
    陳宇關掉手機屏幕,“他發這張照片過來,就是想看我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那怎麽辦?我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蘇清竹急切問道。
    陳宇把手機拿了回來。
    他盯著黑掉的屏幕,腦袋裏飛速運轉。
    真田苟一郎的目的是什麽?
    羞辱,挑釁,炫耀。
    他把蘇晚綁了,畫上標記,拍了照發過來,就是為了告訴陳宇:你看,你的關鍵證人,現在在我手上。你下一步的棋,被我吃掉了。
    這個遊戲,你已經輸了。
    “不,還沒輸。”陳宇自言自語。
    他重新點亮屏幕,打開了那張彩信照片。
    蘇晚驚恐的臉再次出現。
    【係統,係統大爺,出來接客了!】
    陳宇在心裏呼喊。
    【都這時候了,別裝死了行不行?再不給點提示,你宿主我就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到時候丟的可是你的臉!】
    他一邊吐槽,一邊用手指輕輕觸碰了屏幕上蘇晚額頭的那個符號。
    就在他的指尖接觸到那個紅色標記的瞬間,一股熟悉的眩暈感湧上大腦。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剝離。
    車裏的蘇清竹和張璐瑤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飛速閃過的模糊畫麵。
    很短,可能連一秒都不到。
    但陳宇還是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一股濃重的鐵鏽和木頭發黴的氣味。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金屬上的聲音。
    還有一個視覺片段——一個破舊的窗戶,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半,外麵能看到一根很高大的煙囪,煙囪上用紅漆刷著一行已經褪色的編號:798。
    畫麵中斷。
    陳宇的意識回到車裏,他重重地喘了口氣,額頭上全是汗。
    “你怎麽了?”蘇清竹緊張地問。
    “沒事。”陳宇揉了揉太陽穴,“瑤瑤,江城有沒有一個地方,能聞到鐵鏽和黴味,還能看到一個寫著‘798’的煙囪?”
    張璐瑤愣住了:“你怎麽知道?”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快想!”陳宇催促道。
    “798煙囪……”蘇清竹皺著眉,在腦子裏飛快地搜索著江城的地圖。
    “我知道了!”張璐瑤突然喊了出來,“是江城老鋼廠!七十年代建的,後來汙染嚴重就廢棄了,那個798煙囪是當年的鍋爐編號,也是地標!就在城東的廢棄工業區!”
    “導航!去那!”陳宇發動了汽車。
    引擎發出一聲咆哮,車子調轉方向,朝著城東疾馳而去。
    蘇清竹看著陳宇的側臉,眼神裏充滿了疑惑。
    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陳宇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她還是忍不住問。
    “一個夢。”陳宇隨口胡扯,“我夢見在一個破地方,你和瑤瑤穿著比基尼在跳舞,背景就是那個煙囪。”
    “你!”蘇清竹的臉瞬間漲紅,要不是在開車,她估計已經動手了。
    張璐瑤也白了他一眼,但沒說話,她的注意力全在導航上。
    【這倆妞,真不禁逗。】
    我這可不是夢。
    是那個狗屁係統給的提示。
    真田苟一郎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他算漏了一點,陳宇身上,藏著一個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外掛”。
    車在路上飛馳。
    江城的夜景在車窗外飛速倒退。
    壓抑的氣氛再次籠罩了整個車廂。
    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他們正在奔赴一個由瘋子精心設計的陷阱。
    蘇晚是誘餌。
    而他們,是獵物。
    “快到了!”張璐瑤看著導航,聲音都繃緊了。
    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廢棄廠區,黑漆漆的,像一頭趴在地上的鋼鐵巨獸。
    遠遠地,就能看到那根標誌性的巨大煙囪,在夜色中直挺挺地戳向天空。
    上麵“798”三個紅色的數字,雖然斑駁,但依然清晰。
    陳宇把車停在廠區大門外,熄了火。
    三人借著夜色,輕鬆翻過了兩米多高的圍牆,進入了廢棄的鋼廠。
    廠區裏雜草叢生,到處都是廢棄的鋼鐵零件和破敗的廠房。
    空氣中那股鐵鏽和黴味更重了。
    “滴答……滴答……”
    遠處的一個廠房裏,傳來了清晰的水滴聲。
    和陳宇在“幻覺”裏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在那邊!”
    陳宇指著那個方向,三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那是一間最大的煉鋼車間。
    車間的門虛掩著,裏麵透出一點微弱的光。
    陳宇做了個手勢,讓兩人在門口警戒,自己則探出頭遠遠看去。
    車間中央的空地上,擺著一張金屬椅子,椅子被焊接在金屬地板上。
    蘇晚就被綁在那張椅子上,嘴巴上的膠帶還在,人已經昏了過去。
    而在她的正上方,天花板的鋼梁上,吊著一根巨大的、布滿鐵鏽的工字鋼,隻用一根看起來很脆弱的麻繩係著。
    工字鋼的下方,正對著蘇晚的頭頂。
    在蘇晚對麵的牆上,有一個投影儀,正投射著一個巨大的紅色倒計時。
    7:14。
    7:13。
    而在倒計時的旁邊,還有一行字:
    “歡迎來到我的劇場,陳宇先生。這是第二幕的謝幕演出,請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