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瓜瓜想問楊月兒一句那你怎麽辦的時候。
    楊月兒喘著粗氣喊了一聲：“蜃。”
    一陣霧氣在眾人眼前飄過。
    蜃從霧氣中現身，臉上帶著一股別扭的模樣，走到蔡瓜瓜身邊。
    從她手中接過了楊月兒。
    “你可以？”
    蜃點點頭：“闊以。”
    徐少言本想說幾句感謝的話，但看到楊月兒的臉色，知道她傷的厲害，於是便沒有廢話。
    蜃帶著楊月兒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青山養老院。
    蔡瓜瓜站在一邊看著楊月兒和蜃消失的方向，搖搖頭：“我還以為你至少會給人家檢查一下身體呢。“
    徐少言解釋了一句：“蠱師的身體和常人不同，即便是我也沒什麽把握。”
    原來是這樣。
    ……
    青山養老院。
    接下來，蔡瓜瓜為了節省時間，派出了好幾隻電子烏鴉，分別朝著1至3號樓飛去。
    至於為什麽電子烏鴉而不是電子蒼蠅，電子蒼蠅是為了隱蔽，眼下這個情況， 他們已經無需隱蔽了。
    蔡瓜瓜拿著平板，屏幕上很快出現了電子烏鴉傳來的畫麵。
    一號樓除了活動室裏含笑，老謝和那個瘦弱的男孩子小飛。
    整整一棟樓裏，再沒有其他人。
    二號樓也沒有人，別說入住在青山養老院的老人，就是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見到。
    這就很奇怪了，因為一號二號樓主要是老人們平日裏居住的房間。
    這個時間段，桑寧已經和分所所長楊碩要了一份關於青山養老院的資料。
    這會兒，正在查看傳到手機上的信息。
    桑寧查看信息的功夫。
    蔡瓜瓜派出去的電子蒼蠅傳回了三號樓的畫麵。
    三號樓有一個足以容納200個人的禮堂。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禮堂的座位全都被拆除了。
    蔡瓜瓜和徐少言幾個人看到平板上那個畫麵，一刻也沒有猶豫，立即起身朝著三號樓奔去。
    桑寧緊隨其後。
    五個人來到三號樓禮堂。
    禮堂的大門大敞著。
    幾人腳下的鞋底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那是從禮堂裏流出的血。
    前麵除了血水，竟沒有別的可以下腳的地方。
    徐少言幾人隻能淌著血水快步走進了禮堂。
    蔡瓜瓜舉著加強手電筒找到了禮堂開關。
    啪的一聲，禮堂中的燈光被打開。
    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之所以一號樓和二號樓都沒有人，那是因為青山養老院中所有的老人，都集中在這個禮堂了。
    所有頭發或黑或白或花白的老人，皆麵向禮堂的舞台，以雙膝跪地的姿勢，跪在那裏，仰著頭望向舞台。
    徐少言幾人走到前麵，看到所有的老人心髒處都有一個圓孔，禮堂門外的鮮血就是從這些老人身上流出的。
    所有的老人不僅動作一致，就連臉上的表情也都一模一樣。
    所有老人皆是，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的一般，所有的眼球都向外凸起。
    那是恐懼。
    桑寧伸出手來點了一下，禮堂裏的老人。
    老人有一百五十個，還有三十個身穿青山養老院工作服的工作人員。
    一共一百八十個人全都死了。
    動作，表情全都一樣。
    徐少言幾個人順著所有死者的目光看去，舞台的正中央掛著一幅黑龍畫像。
    以前，那些人還知道鬼鬼祟祟都遮掩遮掩。
    現在連遮掩都不遮掩了，這樣明晃晃的挑釁。
    讓徐少言，盛常安，明輝，兩個出家人，和一個前出家人，盯著舞台正中央那幅畫像，不約而同的罵了個髒字：“艸！”
    桑寧之前沒有接觸過徐少言和盛常安，對這兩個人不了解。
    但明輝，桑寧和他相處過一陣子。
    他這個沉穩內斂。
    明輝會說這個字讓桑寧多多少少有幾分意外。
    桑寧往蔡瓜瓜身邊挪了幾步，小聲問道：“明輝以前也這樣嗎？”
    “說髒話。”
    “不說。”
    “哦。”
    “主要是這隻惡龍的信徒和我們交手好幾次了。”
    桑寧一臉真誠的看著蔡瓜瓜說了句：“厲害！”
    蔡瓜瓜不是個謙虛的人，但更不想搶占別人的功勞。
    “不是我們厲害，是教官厲害。”
    蔡瓜瓜這話，桑寧不怎麽意外，想想也是，她們都是九大家族的。
    ……
    幾人罵完，內心還是懊惱，尤其是徐少言盯著腳下的那個符文。
    本以為他們阻止了這場獻祭。
    本以為這場獻祭針對的是他們。
    現在卻發現，根本沒有阻止。
    還是死了這麽多人。
    一百八十二條人命加兩個重傷。
    不止徐少言，盛常安也感到很挫敗。
    他盯著地上那個符文問了句：“所以幕後之人不是為了讓咱們幾個獻祭嗎？”
    徐少言回道：“是為了讓咱們幾個也獻祭，成功的話最好，不成功也沒什麽。”
    所以，不止是徐少言一行人，就連明輝，桑寧，含笑三個人一來此地的時候，可能就被盯上了。
    桑寧歎了口氣。
    拿著手機給貴州分所所長楊碩打了個電話。
    “楊所長，三號樓需要支援。”
    那邊楊碩拿著手機問道：“多少人？”
    桑寧瞥了一眼禮堂內的這些屍體回了一句：“三號樓禮堂內，一共有180具屍體，你看著派些人來。”
    “什麽？你說多少？多少屍體？”一向耳聰目明的楊碩懷疑自己聽錯了。
    桑寧拿著手機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一百八十具屍體。”
    楊碩眼前一陣恍惚，一隻手順勢抓住了站在他身邊趙士程的胳膊。
    趙士程是越州分所的所長。
    趙士程皺著眉頭看著一隻爪子扒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楊碩，心頭不知道為什麽，湧上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趙士程問了句：“怎麽了？”
    楊碩這會兒沒有心思搭理趙士程，隻是拿著手機，對著那頭說：“貴州這邊所有的人手派出去也不夠。”
    這會兒，甚至還有在其他城市出差的，沒有辦法全部派出去。
    桑寧拿著手機，聽著那邊楊碩的回答，不怎麽意外。
    他們事務所，每個州分所的在職人員都是有數的。
    桑寧回道：“我這邊再聯係一下趙所長吧。”
    楊碩聽了這話，立即按下了免提，繼續說道：“桑寧小姐，趙所長就在我身邊，還沒走呢，有什麽話您直接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