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楊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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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譚從房間中走出來之後,發現沉默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楊譚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的天空,天空幹淨的讓人心生厭煩。
這是他生平第二次,看什麽都覺得很討厭。
這一日不止楊譚這麽想,黔東南封印著的所有的大妖也是這樣覺得。
看什麽都不順眼,看什麽都厭煩。
但是厭煩歸厭煩,沒有一個妖敢做一點出格的事。
甚至那個封印著他們的陣法都破損了,他們也沒有一個從陣法中跑出來。
自由固然很重要,可若比起生命來說,那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身為大妖,能活這麽久,有一部分是天賦,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能苟。
……
陳昭願一行人走到苗寨樹林前,陳昭願刻意放慢了腳步。
徐少言展開雙臂,擋在了蔡瓜瓜和盛常安麵前。
“等等!”
“嗯?”
徐少言重新站好說了句:“前麵有危險。”
蔡瓜瓜和盛常安聽了徐少言的話,望著前麵的苗寨,鬱鬱蔥蔥的林木間,有朦朧的霧氣繚繞。
蔡瓜瓜有些困惑:“越州那邊有瘴氣這個東西,我是聽說過的,怎麽貴州這邊也有嗎?”
徐少言則從懷裏掏出一個放大鏡。
蔡瓜瓜無意中瞥到徐少言手中的那個放大鏡,好眼熟?再看看,額,是她家的產品,賣的還不便宜。
徐少言拿著那個放大鏡對準了眼前的霧氣。
“不是瘴氣。”
“不是嗎?”
徐少言嗯了一聲,說道:“是蠱。”
徐少言說著把手中的放大鏡遞給了蔡瓜瓜。
“不用了,我有。”蔡瓜瓜說完,伸手從身後的雙肩包中拿出一個升級版的放大鏡。
徐少言那把放大鏡便遞給了盛常安。
蔡瓜瓜拿著放大鏡放在眼前,透過放大鏡看到的東西,頓時讓她頭皮發麻。
徐少言說的沒錯,樹林中那朦朧的霧氣,不是瘴氣,而是蠱。
是一種極其細小的的蟲子形成的蠱,隻是用眼睛根本看不出來。
一片一片,密密麻麻,肉眼透過放大鏡看,那些灰色的蟲子是在以很緩慢的動作在蠕動。
天不怕地不怕的蔡瓜瓜,愣是打了個激靈,果斷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
“教官,我們是非進去不可嗎?”
“對。”
“唉!”蔡瓜瓜垂下頭,歎了口氣。
接著拿下伸後的雙肩包,在裏麵翻翻找找,終於找出一件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衣服。
在陳昭願,盛常安,徐少言的注視下,套在了自己身上,並把頭都套了進去。
盛常安看著蔡瓜瓜皺著眉頭問了句:“你這樣能呼吸嗎?”
蔡瓜瓜從雙肩包中拿出一個小小的氧氣瓶,舉起來說道:“完全沒有問題。”
蔡瓜瓜說完這句話,又想起什麽事情來:“那個,這衣服我就一件。”
言下之意,你們怎麽辦?
蔡瓜瓜這話剛說完,就看到徐少言拿出一張符來,展開展開再展開,披在了自己身上。
盛常安身上則出現一團金光,那顯然是茅山獨有的護身功法。
這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完的彼此,目光又一齊落在了他們教官陳昭願身上。
陳昭願看了徐少言三人一眼,除了盛常安,那兩個都很奇怪……
不過,算了,算他們過關吧。
陳昭願說了聲:“走吧。”
說完,朝著那無數蠱形成的瘴氣走去。
苗寨。
幾人一步步走到樹林中,林中草木蔥蘢,遮天蔽日。
穿過暗無天日的樹林,眼前的場景一轉眼,豁然開朗。
苗寨中陽光明媚,充沛的靈氣撲麵而來。
蔡瓜瓜和徐少言都忍不住感歎道:“好充沛的靈氣。”
難怪楊月兒看上去年紀和他們差不多,修為卻比他們還要高一些。
徐少言突然看著前方,說了一句:“你們看前麵。”
前麵?
苗寨的某個房子門前的台階上,站著個身穿藏藍色苗族服飾的男人,徐少言之所以叫蔡瓜瓜和盛常安也看,是因為徐少言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麵容。
但徐少言的視力非常好,那是一雙可以做飛行員的眼睛。
“你們看的清……”他的模樣嗎?
後麵這話徐少言還沒說出口,一陣陰冷的風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你們看清了嗎?”
雖然不知道徐少言問的是那個男人,還是剛剛刮過的一陣風。
但無論哪一個,蔡瓜瓜都答了一句:“沒有。”
盛常安手握坤棍,雙手交叉在胸前,麵無表情的說了句:“是咱們教官。”
蔡瓜瓜扭頭看著盛常安問了句:“你看清了?”
“沒有。”盛常安說完這兩個字,又似乎預感到了他們接下來的問題,趕緊加了一句。
“咱們教官不見了。”
蔡瓜瓜這才注意,身邊教官已經沒了蹤影。
不是,她那麽大的一個教官呢?
徐少言看了一眼他們身邊,又看了一眼前麵。
“前麵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
陳昭願幾乎是瞬移到了楊譚麵前,楊譚就像是提前預知了陳昭願的動作,腳下快步閃到了一邊。
可惜的是到底還是慢了陳昭願一步。
陳昭願站在楊譚麵前,手中那把折扇唰的一聲展開。
陳昭願抬眼看著楊譚,輕笑道:“楊譚好久不見。”
蔡瓜瓜,徐少言,盛常安三個人走過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他們教官。
然後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站在台階上的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身著苗族的藏藍色服飾,一頭黑色長發,發梢微微卷起,額上係著一根鑲嵌了藍寶石的抹額。
裸露在外都膚色有些蒼白。
左右兩條胳膊的袖口處,用黑色的絲線繡著兩隻蠍子。
他站在那裏看著陳昭願,本來一雙很是靜謐的眸子,在這一刻起了波瀾。
“你竟然還活著?”
“我活著,你好像很失望?”
“對。”
陳昭願和楊譚這一來一往都對話,被徐少言,蔡瓜瓜,盛常安三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三個人站在台階下麵,開始了眼神交流。
怎麽回事?
他們教官和楊譚不是老相識嗎?
怎麽聽上去和有仇一樣呢?
不過誰說,有仇就不是老相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