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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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R城精神病院的大門重新關上。
    陳昭願再次鬆開了手中的銅錢。
    在那枚銅錢的指引,陳昭願他們三個來到住院部。
    陳昭願和徐少言很有默契的掏出一張隱身符來,捏在手中,與溫言一起朝著住院部那棟樓走了進去。
    這會兒,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整個住院部,靜悄悄的,走廊上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前台有兩個護士在值班,不過也坐在位子上打瞌睡。
    陳昭願他們三個跟著那枚銅錢來到VIP病房。
    擰開病房的門把手,透過病房中微弱的燈光看去。
    看到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站在玻璃窗前背對著他們三個。
    從女人的背影看去,她年紀應該不大,有一頭極為美麗的長發。
    陳昭願走到前麵,發現站在窗前的女孩子確實很年輕。
    這大半夜的,其他病人都睡著了。
    隻有她左手抓著頭發的一端,右手中拿著一把當下很流行的空氣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頭發。
    動作十分的輕柔小心,目光中全是對手中黑發的迷戀。
    迷戀?迷戀頭發?
    陳昭願再次從斜挎包中掏出一張符紙來,沒有一絲的猶豫的定住了站在窗前,梳頭發的這個女孩。
    溫言快速的飄了過去。
    看著那女孩的頭發:“這就是我的頭發。”
    溫言說著就要上去薅女孩的頭發,這一刻她忘記了自己是個鬼。
    所以在手穿過頭發的那一刻,她什麽也沒有抓到。
    溫言用一臉求助的表情看著陳昭願。
    陳昭願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頭發,卻溫言的長發已經長在了那女孩的頭皮上。
    仔細看,還能看到頭皮上有著細微的疤痕。
    這?
    徐少言和溫言自然看到了。
    “教官,怎麽會這樣?”
    陳昭願顯然也沒有想到,眼下這個情況,她隻好暫時鬆了手。
    陳昭願走到這女孩子病床前,看著病床上寫著病人基本資料卡。
    姓名,年齡。
    “讓事務所的人查一查這個女孩是怎麽回事?”
    普通人碰到靈異事件,隻要請過人解決,隻要那人是正經修士,這個人的資料都會上報到事務所。
    錄入係統。
    這也是楚辭管理事務所這麽多年來,做的最好的一件正事。
    徐少言點了下頭道了聲:“好。”然後拿出了手機。
    另一邊。
    公寓樓。
    明輝白天超渡了三隻鬼,又處理完後麵的事情,奔波了一天。
    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機聲吵醒,看了一眼屏幕,上麵顯示著少言。
    明輝拿著手機按下了接聽,想著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畢竟,之前徐少言也沒少大半夜的給他打電話。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談心……
    “明輝,幫我們查個人。”
    明拿著手機問了句:“很急?”
    “很急,教官就在我身邊,要不讓她和你說?”
    本來躺在床上的明輝,聽到教官兩個字,立即清醒了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告訴我你們知道的信息。”明輝說著從床上起身,朝著書桌走去。
    那邊,徐少言拿著手機,看著病床上的資料卡說道:“於欣,幹於勾,欣欣向榮的欣,二十歲,R城人,現在在R城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四個字讓明輝怔了下:“你們現在在精神病院?”
    “對。”
    “好,你先掛了吧,我這就查,一會兒把資料發給你。”
    “好。”
    徐少言掛了手機,幾分鍾後,就收到了明輝發過來的資料。
    於欣,女,二十歲,二十歲之前是獨生女,家境小康,從小身患疑難雜症,主要症狀是不長頭發。
    一年前她買到一頂假發,從此愛不釋手。
    也就是從有了那頂假發之後,她精神開始出現問題。
    白天隻要不碰她頭發,看上去就還算正常,但到了晚上十二點,她就不怎麽正常了。
    每到十二點,就拿著梳子梳頭發,一梳就是一整夜。
    她父母覺察到不對勁,想要搶過她的假發。
    結果她像瘋了一樣和父母動了刀子。
    並在當天晚上,用手中那把刀割破了自己的頭皮。
    把假發戴在頭上,趁傷口沒長好,讓假發和頭皮長到了一起。
    於欣的父母帶她去看了醫生,也請過大師來家裏。
    那位大師說於欣頭上的那頂假發是從死人身上剃下來製成的。
    當務之急就是把那頂假發從她頭上剝離。
    隻是大師試過沒成功。
    也就是這個時候,於欣的媽媽發現自己再次懷孕了。
    而於欣現在這個樣子,母女二人是不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
    她萬一再次發瘋傷害他媽媽怎麽辦?
    於欣的父母一合計,便把於欣送到了精神病院。
    一年後,於欣的媽媽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
    就更不可能把她接回家了。
    這就是前因後果。
    徐少言看著明輝發過來的洋洋灑灑的幾頁資料。
    “教官,把這頂假發從她頭上剝離,她真的能恢複正常嗎?”
    “不能,她應該早就生病了,隻 不過是這頂假發加劇了她的病症。”
    溫言說了句:“是個可憐的女孩。”
    陳昭願和徐少言聽她這麽說,就在他們以為溫言會聖母心泛濫的時候。
    又聽到她說:“不過就算很可憐,也得把頭發還給我。”
    陳昭願點頭,認可溫言的想法,便對徐少言說道:“少言,用隔音符。”
    “好。”
    徐少言說著掏出兩張隔音符甩到了牆壁上。
    陳昭願從斜挎包中掏出一把剃刀,開始給於欣剃頭發。
    陳昭願的動作很快,很快就把於欣那一頭長發剃下來,交給了溫言。
    沒了頭發的遮擋,於欣頭皮上布滿了猙獰可怖的疤痕。
    在徐少言和溫言的目光下,陳昭願從斜挎包中拿出一頂假發,給溫言戴在了頭上。
    她甚至還伸手幫溫言整理了一下。
    溫言看著這位陳老板的舉動,想著她在地府中的名聲。
    看來地府裏的那些鬼差的話不能盡信,還是孟婆說的對。
    做好這件事,陳昭願從斜挎包中拿出一個密封袋,對溫言說:“能不能給我一根你的頭發?”
    溫言還真的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地遞給陳昭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