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銅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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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昭願接過溫言遞過來的頭發,放進密封袋中裝好,遞給了徐少言。
    同時吩咐道:“把這個交給事務所,查一查是什麽人在剃死人的頭發。”
    徐少言接過去答了聲:“好。”
    同時又和教官學了一招,錢,他們拿。
    剩下的活,事務所幹。
    三個人再次回到安葬著溫言的墳地裏。
    徐少言屏住呼吸,把溫言的頭發放進了她的棺材中,重新蓋好棺材板,釘好釘子。
    再次拿起鐵鍬,掩埋好。
    幹完這一切,徐少言拿著鐵鍬喘著粗氣。
    溫言頭頂上那個鴨舌帽終於可以摘下去了。
    那一頭秀發長在她頭上,確實有一種大氣成熟的美感。
    看看時間,天快要亮了。
    陳昭願從小馬紮上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
    陳昭願看著站在她身邊的溫言說道:“好了,頭發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至於這個銅錢,等天亮再說吧!”
    奔波了一個晚上她也很累了。
    溫言點點頭道了聲:“好吧。”
    徐少言擦了一把額頭上浸出的薄汗,快步朝著陳昭願走去。
    看著站在教官身邊的溫言,徐少言問了句:“溫小姐,天快亮了,你是不是該回地府了?”
    溫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最終有些糾結的開口:“我這一回,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出來了。”
    “那就現在別回了。”
    “可以嗎?”
    “可以。”
    溫言看著陳昭願道了聲:“好。”
    陳昭願再次從斜挎包中拿出了一個小馬紮,對徐少言說了句:“坐下歇歇。”
    徐少言看了一眼四周,內心:在墳地裏歇歇?
    別說徐少言想不通,就是站在一邊的溫言也想不通。
    “教官,咱們不走?”
    “等等。”
    “等什麽?”
    “日出。”
    徐少言:“……”
    在墳地裏看日出,他們教官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想是這麽想,但行動上沒怎麽猶豫,徐少言走過去坐下了。
    陳昭願從斜挎包拿出兩瓶娃哈哈,一瓶遞給了徐少言。
    徐少言接過那瓶娃哈哈,看著站在一邊多少有些尷尬的溫言,便把娃哈哈遞給了她。
    溫言擺擺手示意不用了。
    徐少言問了句:“教官喜歡看日出?”
    陳昭願咬著娃哈哈的吸管:“額,也許。”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什麽叫也許?
    徐少言這麽想,但他沒膽子這麽問。
    直到天邊亮起一抹微光,紅日很快升起。
    師父說:“昭昭如願,你以後就叫陳昭願。”
    大師兄說:“阿願不哭,你看日子總是新的。”
    初升的太陽照在陳昭願臉上,同一時間她站起身來,撐開了那把黑傘,黑傘也遮住了溫言。
    陽光把溫言嚇了一跳,但這位陳老板手中那把傘又護住了她。
    溫言站在那把傘下,竟莫名覺得很舒服。
    她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傘。
    好神奇。
    ……
    陳昭願看著前方道了聲:“走吧,找個地方吃早飯。”
    徐少言連忙跟著站起來,收好馬紮,跟在了陳昭願身後。
    經過這一年的相處,徐少言發現他們教官極其重視吃飯這件事。
    無論發生什麽事,教官她都要準時準點的吃飯。
    但從教官的修為來看,她應該無需要從食物中獲取力量了。
    所以為什麽呢?
    陳昭願撐著傘停下腳步,說了句:“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以後都要好好吃飯。”
    徐少言下意識的回答:“哦。”
    答完又反應過來,剛剛那個問題他好像隻是心裏想想,沒有說出來吧?
    教官她能讀心嗎?
    陳昭願扭頭看了一眼徐少言麵不改色的否認道:“不能。”
    徐少言看著他們陳教官,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
    用一種快哭出來的聲調說道:“嗯,我信。”
    ……
    早餐店。
    陳昭願點了兩屜小籠包,抬眼看著徐少言。
    “你吃什麽?自己點。”
    “兩個白菜餡的包子。”
    徐少言發現,他們教官對帶餡一類的食物似乎情有獨鍾。
    ……
    另一邊,蔡瓜瓜和盛常安回到店裏,發現教官不在。
    偌大一個店,隻有雲梭和大美。
    雲梭還是那副對他們愛搭不理的模樣。
    大美依舊在追劇。
    她追的那部動漫,很長,估計要很久才能追完。
    “大美,大美,教官呢?”
    “你們走後,來了一個沒有頭發的女鬼,說要找頭發。”
    “嗯?”
    “阿願和徐少言幫她找頭發去了。”大美如此說道。
    蔡瓜瓜拿出手機,給陳昭願發了一條信息,沒有回複。
    想了想給徐少言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徐少言的聲音:“瓜瓜?”
    “徐少言,你和教官在哪?”
    “R城。”
    “朝花夕拾杯中酒,
    寂寞的人在風雨之後,
    醉人的笑容你有沒有?
    大雁飛過菊花插滿頭。”
    蔡瓜瓜聽著徐少言那邊的動靜,忍不住問道:“你那邊什麽動靜?”
    坐在餐桌前的徐少言,抬頭看著前麵櫃子上那台老式錄音機裏傳來的歌聲。
    “我們在早餐店。”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說不好,還有個事沒辦完。”
    “那需要我和盛常安過去嗎?”
    “你等等,我問問教官。”徐少言拿著手機 看向很專心吃著小籠包的陳昭願。
    “教官,是瓜瓜,需要她和盛常安過來嗎?”
    “不用,讓他們好好看店。”
    徐少言對著手機說了句:“聽到了吧。”
    蔡瓜瓜那邊好像歎了口氣:“好吧。”
    ……
    陳昭願再次撐開了手中那把黑傘,溫言快速站在那把黑傘下。
    “溫小姐,你之前說你奶奶還活著。”
    “嗯,活著。”
    “高壽?”
    “九十六。”
    “這枚銅錢隻有你有嗎?”
    溫言搖搖頭:“不是,我們這一代堂兄弟姐妹都有”
    “還有誰死了?”
    “大伯家死了一個堂哥。”
    “我堂姐嫌這個銅錢土氣早就不戴了,我哥哥是小時候一直生病,我媽去泰山請了一個護身符回來,把那個銅錢換了下來。”
    溫言說完,抬頭看著陳昭願:“戴著這枚銅錢的,我和堂哥都死了,我哥哥跟堂姐早就不戴了,所以他們還有命。”
    “你爸爸和你大伯都沒有戴你奶奶給的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