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會客三指揮 田奇獻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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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看著孟珙遠去的身影,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這幫兄弟,個頂個的工作狂。
隨即再次趴在桌案上,打了幾個哈欠後,睡了過去。
直到清晨第一縷薄霧消散,餘階才滿麵疲憊的從大廳外走了進來“:殿下,小弟回來了。”
宋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忙完了?”
餘階手拿王煥君給的官員名錄回了一禮“;為免夜長夢多,小弟一夜間將襄陽城內所有官員的家全抄了。財務全都被小弟入庫,家眷被集中在前院。”
宋宇起身走到餘階身旁,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兄弟辛苦了。”
餘階淡然一笑“:殿下等了小弟一晚上,小弟,小弟敢不竭盡全力...”
餘階話到此處,竟有幾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忙低頭躲避宋宇視線。
宋宇心道餘階這淚點是真低,自己不過等了他一晚,他竟感動成這樣“:兄弟你先去後院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了。”
“:殿下,小弟還能堅持。”
“:看你這黑眼圈,走路都要睡著,你且休息片刻,我可不想你累倒。”
“:那小弟先去休息了,殿下有事,盡可傳喚小弟。”
餘階言罷,對著宋宇拱了拱手,向著廳外走去。
餘階走後不久,府內眾人陸陸續續來到前廳。
宋宇一一打量眾人,就見彭義斌一臉的無精打采。
宋宇笑著問道“;怎的?彭兄弟如此無精打采?“
彭義斌見宋宇問起這事,一臉埋怨地答道“;早知便不去後院睡覺了,後院史嵩之那廝,殺豬般喊叫了半夜。太子兄弟,你早該殺了他,樂的一個清靜多好?”
宋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看來這郎中手藝不錯,沒治死,隻是忙了這半宿還未出來,真是辛苦他了。”
“;殿下,孟將軍回來了。”門外楊妙珍邊喊,邊領著孟珙與身後三個身著盔甲的將軍,走入了廳內。
宋宇一聽大喜,忙走上前去,正待說話,孟珙身後幾人當先跪了下來孟。
珙則站著拱手道“;殿下,小弟給您帶來了城外三個騎營得指揮使。”
那三人見孟珙介紹,跪在地上一一言道“;城北馬軍指揮使江海,城南江城,城西馬俊良,拜見太子殿下。”
“:快快請起,勞煩三位將軍親自到此,實是萬不得已,萬望三位將軍諒解。“
宋宇謙卑得道歉道。隻是一邊道歉,眼神卻從未離開過那名叫江海之人。隻見這人身著金盔金甲,滿臉胡須,約莫六十餘歲。看上去老成持重。
“;卑職等,哪敢怪罪殿下?殿下若有吩咐,盡管說來便是。”三人見宋宇客氣,慌忙答道。
宋宇開心的將他們攙起,正待說話,旁邊孟珙先開口了“;殿下,江海指揮使,是小弟父親的結拜兄弟。為人甚是豪義。殿下不必將他當作外人。”
見孟珙介紹自己,江海上前一步“:殿下,您的事,孟侄兒已經對末將說了。殿下但有吩咐,盡可直接說來,末將必然盡心竭力辦事。”
話到此處,江海意猶未盡的歎了口氣“:唉...可惜史嵩之掌權這一年來,馬匹軍械,被他賣了個幹淨,糧草時時不給,眼見手下兵丁勇壯個個麵黃肌瘦,末將卻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讓他們逃走了大半。現在殿下用兵,末將失職,向您告罪。”江海老淚縱橫,邊說著,邊對著宋宇磕頭。
宋宇歎了口氣,心中暗道:看來這城外三營,也基本被史嵩之禍禍完了“;幾位,營中尚有多少可戰之兵?多少馬匹?”
三人對視了一眼,隻見江海一臉難色得說道“:三營加起來,馬匹不足百,手中有兵刃的可戰之兵,或可湊足一千。”
宋宇一聽這數字,心中暗罵:真踏馬刺激啊,看來這解棗陽之圍,還得好好謀劃一番了。
見宋宇麵露愁苦之色,孟珙勸道“:殿下,三千甲士,足以解棗陽之圍。小弟願為先驅,救出老父親並城內百姓。”隻見孟珙激動的說道。
宋宇見孟珙太過激動,趕忙勸道“:孟兄弟,我又沒說不救,且讓我好生思量一番。在提征戰不遲。”
宋宇話語剛落,從廳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徒兒,你建功立業之時到了。去,與殿下說說你的想法。”
宋宇尋聲看去,隻見張三豐領著徒兒田奇走了出來。仔細思量了下張三豐言語,宋宇覺得這張三豐似是有破敵良策,趕忙問道“:真人莫不是有解棗陽之圍的良策?”
張三豐笑了笑“:殿下,貧道無有良策,但貧道身後這位徒兒,確是有些本事,殿下可問計於他。”邊說著,邊指了指身後一言不發的田奇。
田奇不急不慢的從張三豐身後走了出來,對著宋宇施了一禮“:殿下,金人之利,莫過於重騎。草民這裏有一法,不用馬匹,可勝金人重騎。”
包括宋宇在內,所有人聽了這番言語,都是瞪大了雙眼:不用馬,勝過重騎?兩條腿能打得過四條腿?
田奇見滿廳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並不以為意,依舊古井不波得說道“:殿下可曾聽聞鐵牛陣?”
宋宇聽了,越加糊塗“:鐵牛陣?齊國田單倒是有過火牛陣”
田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鐵牛陣,乃是草民家祖傳的馭牛陣圖所載。方法極為簡單,隻要為牛頭打造鐵鎧,由一人駕馭頭牛,率領**衝鋒。管他對麵如何軍陣,一概踏為齏粉。”
此時宋宇聽明白了,感情是趕著**衝鋒。這,似是有點像後世得坦克戰法。
但細一思量,又覺得不妥,追問道“:現在棗陽已斷糧五日,若再不去救,形勢危急。這麽短的時間,能組建一支鐵**?即使能組建,又由何人指揮?”
田奇聽了,趕忙答道“;我大宋雖則缺馬,牛卻著實不缺,隻要殿下花些銀子,一日之內收得千餘頭牛,還是不難的。至於**所穿鎧甲,這襄陽城便有軍器監,殿下隻要動員所有工匠,給衝鋒在前麵的,最精壯的百餘頭牛打造百餘幅牛鎧,最多兩日,也可完成。至於馭牛之人,草民一人便可。”
宋宇聽聞最多兩日便可成軍,回頭問孟珙道“:棗陽還能堅守幾日?”
孟珙見宋宇問起,思量了一會答道“:有家父在,想來在堅守五七日不成問題。雖則斷糧,但城中百姓向來仰慕家父。應該會將家中餘糧拿來以充軍需。共度難關。”
言畢,孟珙意猶未盡的補充道“:隻是,殿下,單憑**衝鋒,怕是難以戰勝敵軍。須以精兵壓後,掃蕩被**衝亂的殘敵。勝算方可有之。”
“;靠譜,隻是沒有騎兵,步兵壓後,是否太過緩慢?”宋宇雖則對兵法狗屁不通,但仍是看出了點不妥,有些疑慮的問道。
田奇聽宋宇說到此,忽靈機一動“;殿下,雖無馬匹,但想來襄陽騾子與毛驢定然會不少。殿下收牛的時候,順道收些毛驢騾子,充作騎兵坐騎,也不失為一種替換馬匹的良策。”
宋宇吸了吸鼻子“:你是說,騎驢打仗?”
田奇聽了宋宇這滑稽的說法,並未發笑,反倒一臉認真地勸道“;殿下,非常之時,又豈在乎騎什麽?”
宋宇撓撓頭“;罷了,非常之時,當有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言畢,將臉一板,吩咐三騎兵指揮使道“;三營指揮使聽令。”
三人大聲領諾,宋宇繼續吩咐道“;卓你三人,回營整肅兵馬,盡數帶來城內進行整編。”
三人聽了宋宇命令,諾了一聲,告辭回營了。
宋宇繼續吩咐道“;孟珙王堅呂文德聽令,卓你三人各帶領二百忠義軍兵丁,發布榜文,在襄陽周邊采收毛驢騾子牛。所需銀兩幾何,盡可回府中找餘老幺來取。”孟珙三人領了聲喏,向廳外走去。
“:田奇聽令,本殿下令你在城內發布榜文,招募鐵匠,依照牛鎧模樣,畫成樣圖,打造牛鎧。”
田奇聽了命令,很是興奮“;草民遵令,草民這就去張貼榜文。”言罷,田奇領命而去。
宋宇深吸一口氣,暗道:終於要用自己昨夜想的那條計謀了,此計謀用好了,殺敵利器,用不好,未傷人,先傷幾。
“:彭義斌程保趙國聽令。”
“:在。”
“:前院有餘階昨晚帶回來的滿城官員家眷,一直放在那裏,實在不雅,著你三人,打開城內衙門監牢,放出監牢內所有囚犯。”
程保急性子,沒等宋宇話說完,插嘴道“:殿下,放囚犯會不會生亂?”
宋宇淡然一笑,也沒怪他打岔“:彭兄弟,你可有信心說服這些囚犯,為咱們去打這棗陽之戰?”
彭義斌見問,活動了活動渾身筋骨,就聽‘哢吧哢吧’直響“:太子兄弟,這事你交給俺算是找對人咧,想當年俺在山東,一次就釋放過上萬名囚犯,這襄陽城的囚犯,想來也不會比那次人多。就算有不服咧,俺也有信心,打到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