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全都埋了吧 楊妙珍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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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宇笑著對彭義斌點了點頭“:那就好,這件事交給彭兄弟算是找對人了。記住,囚犯中老弱病殘一概不要。等監牢位置騰出來了,就把前院的人都扔進去。”
    彭義斌聽到宋宇命令,並未急著行動,反倒是有些不開心的對宋宇說道“:太子兄弟,你讓俺放囚犯俺沒有意見,但你讓俺把那些官老爺還有他們的家眷全都關進監牢,俺不樂意。”
    宋宇正要回彭義斌話,卻見楊妙珍和謝道清倆人走了過來。
    謝道清當先一步開口道“;殿下,前院那麽多貪官和家屬,不知殿下您要怎麽處置?”
    “:先關進監牢,餘階還有事在忙,咱這文官又太少,等他閑下來,交給他處置。”
    謝道清麵露不悅“:殿下,關起來太便宜他們了,還等餘階?你打算審問他們?”
    “:啊,證據確鑿的依大宋律法處理。”
    “:殿下,直接拉去鬧市全部砍頭吧。這些人清兒聽餘階說了,最少的也是數萬兩起步,若是依照大宋律法,當年太祖皇帝一次就殺了二十多個貪汙幾千兩的貪官。”
    “:我大宋對貪官下手這麽狠的嗎?”
    謝道清見宋宇對大宋律法一竅不通,白了宋宇一眼“:殿下,開國初年,製定律法時便開篇明義,凡馬上就要滅亡的國家,必然其律法先亂。而這亂律法者,又以貪腐為最。不重罰難以平天下悠悠眾口。後來靖康之恥後,高宗皇帝開始有意縱容官員貪腐,這才導致我大宋少有被殺的貪官,最嚴重,也就是抓進去住幾年罷了。殿下,貪腐的懲罰如此輕,這些官員全都視大宋法律如無物,抱著趕緊貪,貪完就往周邊大理呀,金國呀跑,就算真被抓進去,也不過住幾年的事。尤其現在史彌遠當權,我大宋更是十數年沒有人因為貪腐被抓進去。殿下您要真想救大宋百姓於水火,把這些貪官當著滿城老百姓的麵殺了吧。”
    宋宇盯著一臉認真的謝道清,陷入了沉思:清兒這麽恨貪官,是個性使然嗎?
    要說謝道清在曆史上,那真是筆墨頗多。雖然爺爺是宰相,但一出生母親就病死了,隻剩父親一身是病。
    年幼的她不得不開始操持家務,獨立生活。後來父親病故,謝道清的人生直接跌入穀底。
    卻在這時,楊太後感恩當年謝道清爺爺的恩情,又為了製衡史彌遠集團,便讓謝道清成為了皇後。
    理宗不喜歡謝道清,整日跟別的妃子快活,謝道清倒也樂得清靜,依舊簡樸的生活在深宮之中。
    直到蒙古人跨過長江,直逼臨安,理宗想要遷都逃跑,謝道清第一次站了出來,怒斥提議遷都的群臣和理宗。理宗這才打消了逃跑的心思。這也是謝道清第一次在朝堂上顯露鋒芒。
    後來宋恭帝即位,年僅四歲。大宋已是日薄西山。謝道清再次被請出來垂簾聽政。此時謝道清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麵對一個個投降的將軍,以及卷款私逃的官員,甚至還有臨陣逃跑的宰相。謝道清說出了曆史上最著名的南宋謝幕語:我大宋三百年來,對士大夫不薄,現在老婆子和幼帝遭遇危難,你們這些士大夫除了丟棄官印,爭相逃跑。就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節在。你看看你們這些飽讀詩書的家夥,哪還有一點人樣?之後謝道清麵對亡國危機,對天下發布求賢令,名言,國家將亡,願救國者,賜宰相高位。
    想到這,宋宇緩緩回過神,卻聽一旁的楊妙珍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道“:殿下,要是這些貪官碰上我爹,腦袋早搬家了。殿下若在猶豫,我看不起你。”
    宋宇一拍大腿“:好,這件事就交給妙珍你去辦。不過砍頭都是血,他們血髒,流出來髒了街道還得打掃。彭兄弟你三人率領一隊忠義軍,去襄陽城最熱鬧的十字路口,撬開石板路,挖個大坑,直接把他們活埋在裏麵,讓全襄陽城的百姓,每日從他們腦袋上經過踩踏。待到埋了他們,再去釋放囚犯。”
    “:喏。”
    彭義斌爽快的接了命令,隨即呼喝一隊忠義軍帶上工具,便奔著十字路口而去。
    謝道清這才消氣了“:殿下如此處置,才能服天下人之心。”言罷,轉身而去。
    “:王煥君聽令。”
    “:小妹在。”
    “:府外有那些官員留下的馬匹,小妹你任意挑選,先行一步去棗陽周邊打探敵情。”
    “;定不辱使命。”
    王煥君利落的領了命令,奔著府外走去。
    將一切吩咐妥當,宋宇揉了揉緊皺的眉頭“;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張三豐在旁答道“:快晌午了。”
    宋宇見是張三豐,笑著說道“:多謝真人數次相幫,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張三豐捋著胡須笑道“:殿下是少見的仁德之主,貧道幾世修來的福分,能和殿下相遇。至於幫忙,舉手之勞罷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那遠在臨安的徒兒華嶽,以後就托付給殿下了,要說我那華嶽徒兒,天資聰慧,卻時常衝動誤事,不懂得隱忍變通,以至有此劫難,今番大難不死,願他寶劍鋒從磨礪出,所學的本領,能幫助殿下,一路劈山開路,斬妖除魔,將我大宋,帶入大唐那般,外無強敵,內無隱憂的盛世。讓我大宋子民,能像那南飛的大雁,再次飛回北方故土。”
    張三豐一席話說完,宋宇百感交集“:我發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必將謹遵道長之言。”
    張三豐微笑著拱了拱手“:那貧道便告退了。”言罷與楊妙珍一前一後向後院走去。
    目送張三豐和楊妙珍身影遠去,宋宇自言自語“:想不到不光清兒嫉惡如仇,就連楊妙珍也是恨貪官入骨,話說這樣性格得楊妙珍,一身武藝,回到李全身邊,隻會悲劇收場,有時候實在不懂,性格相差如此大得你為何屈身與李全那廝?”
    宋宇話音剛落,卻聽餘階聲音傳來“;殿下,這山東形式混亂,蒙金與我大宋,再加上他忠義軍,勢利犬牙交錯。像楊姑娘這樣,手下有兵卻無錢糧的將軍,怕是不在少數。想來楊姑娘最初是因錢糧屈居李全之下,現在,這楊姑娘怕是礙於麵皮,正在猶豫之中。”
    宋宇聽了餘階所言,繼續說道“;你覺得楊姑娘,會不會為我效力?”
    餘階見宋宇直接問起此事,猶豫了片刻答道“:楊姑娘雖是女兒身,確是甚為義氣,殿下若不用些手段,恐怕楊姑娘不會改變心意。”
    “;唉,現在本殿下就想拖,托一日算一日,反正不能讓楊姑娘再回山東。不然本殿下定會悔恨終身。”宋宇搖頭歎息道。
    餘階盯著一臉難色的宋宇,笑著勸道“;這拖,也是個好辦法,待到拖得楊姑娘對李全之心淡化,殿下再趁機而動。指不定便能留下她。”
    宋宇轉頭看向了餘階,見他黑眼圈少退,開口問道“:不在多睡會?”
    “:小弟還有大批查抄的銀錢沒有清點入庫。”
    “:要是把劉克莊他倆帶在身邊就好了,能幫兄弟你分擔不少壓力。”
    “:多謝殿下關心,小弟還頂得住。殿下若無事,小弟就去忙了。”
    言罷,餘階向著後院倉庫走去。
    宋宇目送餘階走遠,再次坐回了主位,謝道清從旁端著一碗雞湯走了過來“:殿下,喝點雞湯吧。”
    宋宇一臉感激的端過雞湯,卻聽謝道清再次開口道“:殿下,清兒送你的那麵龍旗可還在?”
    “:一直在身邊帶著呢,就在臥室包袱裏。”
    “;殿下,這麵旗,是時候派上用場了,清兒取來,尋兩個人綁在旗杆之上,讓它隨殿下出征。”
    謝道清言罷,向著宋宇臥室走去。留下宋宇一人津津有味的喝著雞湯。
    ,此時結伴往後院去的張三豐與楊妙珍,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殿下處理政務,有條不紊,對待下屬,親如兄弟,姑娘就不動心?”
    “:不知真人說的是哪方麵的動心?”楊妙珍恭敬的對張三豐說道。
    張三豐笑著搖了搖頭“:楊姑娘,莫不是你對殿下還有那方麵的想法?”
    聽了張三豐之言,頓覺臉上發燙“:真人莫要亂說,讓人聽了去。”
    張三豐哈哈一笑“:看來姑娘對跟隨殿下之事,心中已有計較。”
    楊妙珍聽了張三豐話語,怕他亂想,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妙珍覺得殿下這人,很是奇怪,讓人很是摸不透。”
    “:此話怎講?”張三豐追問道。
    楊妙珍平靜的回道“:殿下這人,很是矛盾。既溫柔灑脫,不拘小節,卻又處事嚴謹,辦事認真。既不計仇怨,善解人心,卻又粗枝大葉,古怪陸離。時不時的出個鬼點子,戲弄那些像是史嵩之似的爛人。”
    張三豐聽這楊妙珍,一口氣說了太子這麽多特點,笑著問道“:姑娘,貧道雖則隻與你們相處了一日,但卻也看出些門道。太子對你,似是不如其他兄弟那般隨意,反倒是以客禮視之。仿佛你們之間,總隔著一層窗戶紙。”
    楊妙珍見張三豐說到此事,便停下了腳步,飄然坐到了走廊護欄上。把在長江上的那場大戰,大略說給了張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