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史彌遠逼宮 楊次山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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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彌遠一席狂言講罷,寧宗氣的是額頭青筋暴起,對著史彌遠是破口大罵“:枉你飽讀詩書,以士大夫自詡。你聽聽你剛才講的,是人話嗎?我大宋與你們這些士大夫共治天下二百餘年了,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東西?你今日要是真做出廢立之舉,就不怕史書還有天下的士大夫對你口誅筆伐?”
    “:呦嗬!你趙大官家,怎麽也在乎起名聲來了?殺嶽飛得時候,怎麽不想想什麽是名聲?牽羊禮得時候,怎麽就不想想士大夫和史書會不會口誅筆伐?那麽些個皇宮嬪妃,公主,給女真漢子那大汗腳嗦腳趾頭得時候,怎麽就不想想什麽叫麵皮?現在倒好,有臉教訓起本相來了?本想不妨實話告訴你,本相這點小技倆,都是跟著你趙大官家曆代得明君聖主學來的...”
    “:畜生...畜生啊!我大宋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哦...咳咳咳...”寧宗被史彌遠一席話,氣的是幹咳不止。表情更是扭曲到猙獰恐怖的地步。
    薛極見寧宗狀態癲狂,似是瘋了,再加上咳嗽不止,怕他一個氣急攻心,死在自己等人麵前,忙悄悄湊到了史彌遠跟前,勸史彌遠道“;恩相,要下官說,您現在是要勸這隻剩一口氣的皇上寫詔書,還是要借著寫詔書得由頭,直接氣的他上路?在矯詔篡立?”
    史彌遠聽薛極言語之間似乎有些不滿,笑著擺了擺手“:薛大人,本相就是要享受這種感覺。想我史彌遠,文韜武略,冠絕華夏,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可是說是時代的大好青年。可就是像本相這麽優秀傑出的五好青年,卻偏偏要受製於這老糊塗蟲,每日對他俯首跪拜不說,偏偏這老糊塗蟲每日快活逍遙,本相卻要替他老趙家做牛做馬,掌管天下,真個是沒有天理啊!直到今日,本相才算是活出了人樣,要為自己前半生得不幸,出一口惡氣啊。”
    言罷,史彌遠哈哈大笑。旋即又快步的走到一直跪拜在寧宗麵前的呆傻漢子趙韻身旁,指著他說道“:太子,快,請你父皇下旨,讓他傳位於你。“
    那呆傻漢子趙韻見說,深以為然,忙對著氣喘籲籲的寧宗磕了三個響頭“;父皇,你快點下旨啊,皇兒可是等著當皇上,娶媳婦呢。史相告訴我,當皇上可好玩了,誰都讓著我,還能一晚睡一個婆娘,那叫一個快活啊...你快點,趕快下旨,皇兒這都等不及鑽婆娘們被窩,摸它們的小腳丫子了。“
    寧宗看著麵前這荒唐至極,又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不自覺的老淚橫流,邊哭邊自言自語道“:當年大媽媽擁立朕繼位,朕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得料,擺不平那權臣悍將。但大媽媽卻硬是將皇袍披在了朕身上。現在可好,我大宋趙氏江山,到此就要斷絕了。“
    話說到這,寧宗猛然睜開眼,辱罵麵前趙韻道”:你這傻幾把玩應,也不知是他史彌遠那個畜生,從哪裏找來的,硬要接這皇位,朕若是將這皇位傳給你,豈不是禍害蒼生,遺臭萬年了?”
    史彌遠聽了寧宗之言,哈哈大笑“:哇哈哈哈....想不到你這老糊塗蟲,還沒糊塗到底。”
    嘲諷了寧宗一句,史彌遠一臉神秘的湊到了寧宗耳邊,附耳調笑著說道“:皇上,不瞞您說,這位,是本相的種,本相就是要效仿當年呂不韋所為,讓這天下不知不覺換了他姓。”
    寧宗差點沒一口老血嘔死,哆哆嗦嗦的指著史彌遠道“:你個佞臣,奸臣,賊臣,亂臣,這天下,早晚會毀在你們史家手裏。”
    “:危言聳聽,想當初,你老趙家還不是欺負孤兒寡母而得帝位?現在倒還有臉數落本相?本相勸你,還是莫再拖延時間了,拖得在久,也沒用。這臨安城內,已經被本相布下八萬精兵,城外更是還有十數萬兵馬駐紮,朝堂上百官擁護,朝堂外,百姓隻當是新皇登基,其他一概不知。如此局麵,怎會出紕漏?常言道,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你當本相沒有人真心擁戴?不妨告訴你,讓一個傻子當皇帝,是大宋幾乎所有世家官宦人家所達成得共識。”史彌遠嘴角上揚,不削的回道。
    其實史彌遠是有點吹牛了,由於數次調兵,臨安已然沒有多少兵馬。本來禦前三軍相加,三十幾萬人馬,但明眼人都知道,吃空餉的多,幹實事的少。
    所以現在臨安皇城內不過五萬,外城不過六七萬。但就這些兵馬,還是讓史彌遠擁有無比的信心,自認沒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正在史彌遠和寧宗爭論不休之時,門外忽然小跑進來一個兵丁,見了史彌遠倒頭便拜“:恩相,小人是您安排在楊指揮使身邊的探子。現在楊指揮使處來了一群人,挾持了公子,楊指揮使正與那群人僵持。小人見此,覺得幹係重大,不知如何行事,還請恩相定奪。”
    殿內眾官員聽了稟報,全都是瞪大了眼,抻長了脖子,臉上滿是吃驚得表情“;我的天,有人敢在今天找史相晦氣?”
    “:他們是怎麽混進來的?還是說,他們是禁軍嘩變?”
    “:那些都不重要,現在他們挾持史家公子,這可不太妙啊,史家公子可是史相得心肝兒,平素養尊處優慣了,哪受得了這氣?”
    “:受不了也得受,前陣子不是還被太子一板磚幹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嗎?”
    “:哎呦喂,要說太子下手可真夠黑得,好懸沒把人打死...”
    官員們議論之聲不絕於耳,薛極倒是個幹正事得主,隻見他謹慎的對著那士兵詢問“:可知那群人的身份來路?人數多少?”
    “:小人不知。那群人也未曾明示。至於人馬,少說也得兩三千吧?”那士兵回道。
    得了答複,薛極一臉緊張的對史彌遠說道“:恩相,這群人能在數層大軍包圍巡邏之下,來到這裏,定然不是易於之輩。況且手裏還有公子,您還是趕快出去看看為好。“
    史彌遠自打剛才聽說兒子做了俘虜,這冷汗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現在聽了薛極提醒,回過神來,忙點頭應承“:哎呀,我那苦命得兒子啊,頭上的傷剛好,怎麽又被俘了,究竟是哪個瞎了眼的王八蛋,在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裏找本相得不自在?本相定要將她扒皮抽筋,以解心頭之恨。薛大人,你主意多,也隨本相出去看看。“
    言罷,也顧不上逼宮了,紐動著滿身肥肉,扔下滿殿文武百官,拉著薛極就向外走去。
    那邊史彌遠調轉槍頭,奔著宋宇處趕來。
    北城門這邊,千餘把神臂弩,全都朝向了宋宇等人,箭頭閃著寒光,似乎千鈞一發之間,就要萬箭齊發,將宋宇等人射成刺蝟。
    宋宇現在的部隊,可以說是一個長條形。整齊細長的排列在街道上,而這長條形隊伍所站街道兩側,乃是兩排站的整整齊齊得外城守備禁軍。
    將宋宇部隊,夾在了當間。
    宋宇部隊又分成了幾個部分,最前端,宋宇和劉克莊,陳達,孟英等人率領著湖州招募的漁民所組成的火銃隊,約摸三百來人,其中還有百十個背著大箱子的奇怪兵種。
    後邊緊跟著華嶽,程保,趙國率領的,湖州漁民組成得千餘散步,他們曾被華嶽訓練過很長時間,戰鬥力應當不弱。
    再往後,就是彭義斌和他那養好傷的兄弟霍儀所率領的,招降得大宋禁軍部隊,人數一千餘,戰鬥力和忠心有待商榷。
    正因為這個原因,宋宇才故意把彭義斌這凶猛漢子,放在了最後,想要讓彭義斌震懾住這些招降而來得膽小禁軍。
    至於整體裝備,包括漁民在內,全都是大宋禁軍製式鎧甲,甚至有不少全副武裝得,大名鼎鼎的大宋步人甲。盾牌武器更是不缺。一句話,都是夏鎮送的。
    至於遠程武器,宋宇隻讓這些人拿了些輕便的,其中床弩數架,小型霹靂炮隻有一架,炮石也不多,被彭義斌所率禁軍持有,但明顯彈藥過少,打不了持久戰。
    再後麵,便是湖州潘壬潘丙韓令輝三人率領下的湖州一千餘守城營兵。如果加上被宋宇留在北城門外得楊妙珍孟珙五百忠順軍騎兵。總共三千餘人。
    宋宇一直在糾結。自己現在不光兵少,還前有城門,周圍更被數萬禁軍死死夾住。
    兩方現在一旦開戰,己方實在是太吃虧了。正在宋宇手心都攥出了汗,苦思怎麽讓對方打開城門之時,旁邊傳來謝道清那溫柔似水的聲音“;殿下,這人乃是楊皇後的堂弟楊次山,平素經常來我謝府串門,與我爹關係好的不得了,平素清兒便時常見他,親切的喚他做楊叔叔。“
    “;你是說,你能勸降他?“
    宋宇聽了謝道清描述,眼前一亮,忙一臉驚喜得追問謝道清。
    不過沒等謝道清回話,宋宇又顯出沮喪之色,阻止道“:哎...還是算了,像是這些世家豪門,隻會向強者看齊,我一個落魄太子,手上權重太低,那楊次山心裏那杆秤,不太可能向我這邊傾斜。場麵上的話,逢場作戲而已。清兒還是別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