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 軍令之所至 如奔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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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聽了寧宗這抽象得解釋,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在宋宇的眼裏,寧宗跟楊皇後真沒個好的地,其中更談不上感情了。
不過現在談論的是自己的婚事,宋宇也懶得去琢麽皇後皇帝有沒有感情的事。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孟珙身上。
要知道,孟珙可是孟英的哥哥,妹妹結婚,還是嫁給大自己多少歲的把兄弟,當哥的,他總得想辦法說兩句,不讓自己妹子往火海裏跳吧?
帶著這個僥幸心理,宋宇對著孟珙說道“;孟兄弟,這事太扯了,你能不能出來說兩句,告訴我父皇,我和令妹真沒什麽。”
孟珙見宋宇向自己求助,趕忙抬起了頭,看了看宋宇一臉渴求得模樣,知道宋宇不想接受這個婚事。
孟珙隨之又將頭轉向了自己妹子。卻發現孟英那丫頭正撅著嘴,對自己怒目而視。
眼見這丫頭如此模樣,孟珙心裏了然了,感情自己妹子也喜歡上了這太子,雖然孟珙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氣性格,不是那種能老死宮闈得主,可既然妹子願意,他這當哥哥的,還真就不好推辭,話說今日若是壞了妹子得好事,後半生別想消停了。
如此想著,隻見孟珙違心的對著寧宗磕了個頭“;舍妹能得皇上與太子青睞,實是我孟家的榮幸。”得,這句話,算是默認了宋宇和孟英的關係。
寧宗聽了孟珙所言,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現在在寧宗眼裏,宋宇已經成了喜歡小蘿莉的壞蜀黍。
抱著這個想法,隻見寧宗轉過臉去,正要開口對宋宇征詢兩句,確定他與孟英的關係,卻見宋宇一臉驚愕的衝著自己辯白道“:父皇,咱別開玩笑了,說實話,皇兒心裏有心上人了,隻不過,心上人有兩位,皇兒一時難以選擇,想要找個地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究竟要如何抉擇。”在這個緊要檔口,為了避免亂點鴛鴦,宋宇少有的焦躁的打斷了別人說話。
寧宗聽了宋宇解釋,皺了皺眉頭“:這兩位姑娘在不在場?”
“;還請父皇恕罪,皇兒不想當著如此多的人,談論婚姻大事,你且給皇兒一晚時間,明日皇兒必定給你答複。”宋宇直截了當地說道。
寧宗見宋宇說出了自己心中想法,又給出了時間,幹脆也不再難為他,索性對著殿內朝臣說道“;諸位愛卿,今日朝會到此結束,且將史彌遠三人及其餘眾人壓入天牢,待我皇兒執政後,再行處置。諸位愛卿散朝後也別急著走了,宮中遭此浩劫,朕特設宴款待諸位,給諸位壓壓驚。”
眾位官員一聽朝會結束,還有宴席,都是山呼萬歲。待禮畢後,便留在了大慶殿內,等待酒宴開始。
寧宗則轉過頭對著宋宇說道“;皇兒,這酒宴便有你來主持吧。”
宋宇見說,麵漏一絲難色,對著寧宗回絕道“;父皇,外邊死傷了皇兒一路上結識的數千兄弟,他們屍骨未寒,皇兒真是無心歡慶,皇兒想要回府為他們設一靈堂,守夜一晚。”
寧宗見宋宇此時想到的竟是陣亡將士,心裏驚詫之餘,又更加喜歡起麵前這個皇兒來,更加確信,麵前的這位皇兒,真的能讓大宋變上一變,如此想著,寧宗收起笑意問道“;皇兒,既然如此,為了表示對壯士的敬意,今晚酒宴父皇取消了,讓滿朝的官員陪你一起守靈,你看可好?”
宋宇見說,忙回絕道“;這倒不必,父皇,如今大亂剛平,正是聚攏人心的時刻,開個酒宴,也恰逢其時。父皇不必為了皇兒的事,取消酒宴。掃了大家的興。”
其實宋宇之所以回絕他們,也並非全如表麵所說。宋宇心裏真正想的乃是,這滿朝文武裏,大多都是史彌遠黨羽,而且其中還有好些史彌遠的心腹骨鯁之士,可謂沒幾個好人。
可就是這群人,寧宗留給自己處理了,在登基之前的這幾天裏,宋宇不會刻意的為難他們,打亂他們心裏舊有的,寧宗還是老大,寧宗在,他們就沒事的這種想法。
所以這群人該喝喝,該吃吃,該怎麽地怎麽地,自己絕對不幹涉。
況且,外邊死了的那麽多兄弟兵,他們可都是大宋最底層得人,隻為了讓自己這位未來的一國之君,改變大宋這萎靡的現狀,而早早結束了人生。
現在讓這些舊貴族舊官僚為她們守夜,豈不是惡心他們?
寧宗聽宋宇所言十分合乎道理,幹脆說道“;既然如此,也好,你我父子兩人就分頭行事,在皇兒你登基前,父皇會收拾好宮裏這個爛攤子,至於這幾天臨安的守衛警戒工作,還有那些為國陣亡將士的善後工作,便都交給皇兒你了。”
說到這,寧宗頓了頓,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麽,繼續對著宋宇叮囑道“:皇兒,以前父皇數次勸你搬回東宮,你都出言推辭,現在這眼看就要登基了,你也該從濟國公府,搬到東宮了吧?”
宋宇一聽寧宗所言,心裏長久以來的一個疙瘩解開了:原來這前太子趙竑之所以住在外城濟國公府,而不搬到東宮居住,不是因為寧宗不準,而是他想要避開宮內的亂局,躲在城外宅子裏尋快活。
想通了這點,宋宇心裏苦笑一聲,這前太子,命運當頭,選擇了躲,而躲來躲去,最終逃不過一個死字。
自己一通瞎撞亂闖,卻活了下來。有時候,命運就是在於不知所謂的瞎撲騰,擱淺的魚兒若是一動不動,早晚曬死,若是掙紮求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宋宇對著寧宗回了聲喏,也不下殿了,直接右手按劍,站在寧宗身邊正色大聲下令道“:眾位兄弟聽令。”
這聲一出,下邊官員們心裏都是一咯噔,全都抬起了頭,看怪物似的看向宋宇,就連寶座上的寧宗都被嚇得一哆嗦,詫異的轉過臉去看向自己皇兒的臉,但見宋宇一臉威嚴,緊皺眉頭,絲毫不為周圍眾人的目光所左右。
寧宗雖然想說點什麽,不過還是硬憋了回去,隨之轉過頭,對著大殿內同樣詫異的官員們微微頷首笑了笑,示意他們不要大驚小怪。
殿內眾位官員見寧宗沒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大驚小怪,想這象征皇權的大慶殿,不君臣相稱,竟然兄弟相稱,這一幕,隻怕千年難得一遇啊!更遑論宋宇這一嗓子確實如奔雷落地,振聾發聵。
宋宇那幫子兄弟也懵了片刻,不過在他們看向宋宇那嚴肅的不是作偽的神色後,這心裏又多了幾分感歎,感歎麵前這太子,還真是個重感情之人,得了天下還能兄弟相稱,世上又有幾個帝王能夠做到?如此想著,宋宇這群兄弟也不矯情了,全都站出了位,對著宋宇單膝跪拜拱手說道“:我等謹遵太子令。”
宋宇見這群兄弟又拘束的跪在了地上,無奈的笑了笑,這才吩咐道“:韓令輝聽令,現在禦前三軍死傷慘重,編製混亂,當此時刻,本太子卓你,率先於大慶殿外候命的這些兵馬中挑選精銳,暫時組成殿前司重甲步軍一萬,把守皇城四門,無有我父皇及本太子命令,不得任何人出入。”
韓令輝一聽這命令,心裏是既激動又狂喜,雖然太子沒說官名,可傻子都知道,把守皇城,這可是殿前司最高職官的差使啊。
如此想著,韓令輝趕忙跪地大聲喊道“;謹遵太子令。”
隨之走出門外,整備那些站在大慶殿外待命的禁軍去了。
宋宇繼續吩咐道“:孟珙聽令,卓你在韓兄弟挑完兵丁之後,再行整頓城內剩餘兵丁,整頓完畢,便分派外城各城門,負責外城防務,在登基大典結束前,一隻鳥都不能從臨安放出去,有人膽敢無有本殿下與我父皇命令擅自出城,格殺勿論。”
宋宇這句話,不光是說給孟珙聽,其實也是說給滿朝的史彌遠餘黨聽的,就是暗裏告訴他們,莫要再耍什麽花招,就算你們想不被秋後算賬偷跑,那是不可能得。
孟珙得了令,立馬大聲領喏,隨之大踏步走了出去。
“:彭義斌聽令,命你整頓和咱們一路拚死拚活殺回臨安的那些兄弟兵,隨之和潘家兄弟一起,將史彌遠在臨安城的所有府邸全都包圍起來,務必不要放跑一個史家之人。”
說到這,宋宇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對了,史府中有個小廝,名喚狗爺,他救過本太子,這人可以網開一麵,若是你找到了他,就先讓他跟隨在兄弟你左右便可。他若不願跟隨,便打發他些銀子,隨他去吧。”
彭義斌等人聽了令,也爽快的領了聲喏,走出去整備兵馬了。
宋宇看了看剩下這些人,繼續吩咐道“;克莊兄弟,今天咱們也別回城外府邸了,你且在大內招攬那些大戰時鳥雀散的宮娥太監,將東宮收拾收拾,今晚咱們便入主東宮,另外,兄弟你且在東宮正廳設一靈堂,今晚咱們不留在此陪眾位大臣歡慶飲宴了,咱們回東宮素衣白袍,為死去的兄弟們守靈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