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怎麽跟想象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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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強壓下狂跳的心髒,維持著表麵的鎮定,聲音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招...招了什麽?阿莽她...傷得那麽重,怕是神誌不清了...”
    雲翎看著她,仿佛在欣賞她強裝的鎮定,慢悠悠地開:“鹿莽說,是你們倆...提前計劃好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驚愕的臉,最後定格在鹿雅瞬間煞白的臉上。
    “她說,你們料定像林溪晚這樣愛出風頭的人,狩獵行動必然不會錯過。所以你們故意選在那條路上,找機會將她引到那個小坡附近...”
    雲翎的聲音如同在講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每一個字卻都敲在鹿雅緊繃的神經上:“然後...找機會將她推下去。如果她僥幸不死,你們就繞路下去,徹底...了結她。”
    他說出“了結”二字時,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他微微傾身,俯視著床上僵硬的鹿雅,笑容加深,帶著洞悉一切的殘忍。
    “哦,對了,鹿莽還說,就算林溪晚這次不去狩獵,你們也有的是別的辦法,總能找到借口...把她引出來。畢竟,你們的目標,不就是讓她徹底消失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
    鹿雅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這些話...這些話雖然不是鹿莽的原話,但...但意思竟然分毫不差!
    這正是她和鹿莽私下密謀時內容!鹿莽那個蠢貨!她竟然真的全說了?!還是被人用話詐出來的?
    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鹿雅。
    怎麽辦?矢口否認?可雲翎說得如此篤定,細節如此吻合,她再否認隻會顯得更加欲蓋彌彰!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林溪晚如今風頭正盛,又有鹿晨死心塌地地護著,自己臉上帶傷,鹿莽又不在...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
    硬抗下去,恐怕會引火燒身。
    或許可以...犧牲鹿莽,保全自己!
    鹿雅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帶著哭腔,顫抖著開口:“是!是鹿莽推的她!”
    這話讓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她,包括門外的林溪晚也微微挑眉。
    鹿雅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淚水滾滾而下:“阿莽...她...自從林溪晚來了以後,就一直為我不平...她說晨哥哥的目光都被那個外來雌性奪走了...我受了委屈...她、她看不下去...所以才...才一時糊塗...”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懇求地看著眾人,尤其是鹿戰和鹿呤:“我...我勸過她的!我阻止過的!我說這樣不行!可她...她當時被嫉恨衝昏了頭,根本不聽我的...”
    鹿雅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她頓了頓,露出一副認命又淒楚的表情,輕輕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聲音低啞下去:“現在...現在我和阿莽被她...被她炸成這樣...也是...也是報應吧...畢竟是我們...先起了歹念...”
    她閉上眼,任淚水滑落,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她心中暗暗盤算,這番“坦誠”和“自責”,加上這淒慘的傷,足以博取同情,同時也能將林溪晚“睚眥必報”、“下手狠辣”的形象坐實幾分。
    或許鹿晨不會動搖...但至少至少鹿呤對林溪晚這外來雌性的厭惡會更深一層...
    或許還能換來一絲大家對自己的憐憫。
    然而,她預想中的反應並未出現。
    鹿呤聽完,非但沒有對林溪晚表示憤怒,反而用一種更加古怪,更加犀利的眼神看著她。
    然後,點了點頭,用一種近乎讚同的語氣開口:“這麽看來...”
    “你們倆還真是錯上加錯,罪有應得啊!”
    那語氣裏充滿了“果然如此”的了然和對她們愚蠢行為的鄙夷。
    他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鹿晨,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慶幸:“幸好當初沒讓你倆在一塊...物以類聚...”
    可別更蠢...
    最後幾個字他並未詳說,還算留給了鹿雅一些麵子...
    鹿雅震驚的望著他,那表情似在不解似在惱怒,而更讓她如墜冰窟的是鹿晨的反應。
    這位她心心念念的“晨哥哥”,在聽到她這番“痛徹心扉”的自白後,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心疼或憤怒,反而像是卸下了什麽重擔,眼睛一亮,用力點頭附和鹿呤的話。
    “舅舅說得對!”他語氣急切,帶著一種終於為心上人討回公道的興奮,甚至帶著點撒嬌的語氣看向鹿呤。
    “所以說晚晚多委屈!平白無故被人推下去差點摔死,還要被瘋狗一樣追著咬!舅舅!您是大長老,您可要好好補償晚晚才行!不能讓她白白受這委屈。”
    鹿晨的目光熱切而純粹,裏麵隻有對林溪晚的心疼和維護,而麵對鹿雅時,竟是連一絲多餘的憐憫都沒有。
    鹿雅隻覺得一股寒氣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臉上的傷疤似乎也失去了痛覺,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和荒謬。
    這...這和她預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他們怎麽會...這樣?!
    屋外林溪晚勾著唇,差點笑出聲。
    你傷的慘不假,可我身上的傷也不是蓋的...
    烏烏笑著轉著圈圈:【本寶寶知道!鹿雅是不知道晚晚會弄傷自己,還以為晚晚傷口很淺!本想裝可憐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畢竟誰家鐵打的身體,受這麽嚴重的傷還會爬上樹的?】
    說的不錯!
    林溪晚笑了笑,眼眸的暗沉加深了幾分:不過...我倒是好奇雲翎這家夥是怎麽知道這麽多內幕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