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憋著壞了,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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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初初第一次見識到一群男人們的熱情,毫不客氣地說,她現在就是所有人都想啃一口的香餑餑,傳聞中的萬人迷。
    夜幕降臨後,儲秀宮更成了修羅場。
    熏香裏不知道被誰摻了催情的龍涎,而酒水瓜果中混著助興的鹿血,連廊下掛的宮燈都換成了曖昧的紅色。
    席初初臥躺香榻,被十幾個小意溫柔的秀男圍在中間,好一副醉生夢死的畫麵。
    “陛下,您嚐嚐這葡萄可甜?”有人將剝好的果肉遞到她唇邊。
    她卻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你先替朕嚐一嚐,可有你甜嗎?”
    對方被她硬塞著喂了一顆剝皮葡萄,有些被嗆到,敷粉的臉一下漲紅,豔不勝春。
    【叮!柳秀君‘心跳加速’達成,調戲秀君任務*1。】
    窗邊的孫尚宮瞧見,暗暗加了一筆,臉上露出一種滿意的姨母笑容。
    “臣新譜了首曲子,請陛下品評一二……”
    “讓開些!我最擅按摩鬆骨,可為陛下解乏……”
    “這酒香醇可口,陛下喝一口吧?”
    席初初倒不介意他們爭寵,但卻對危險食品堅決不張口,反而移花接木,將酒推到另一位秀君口中。
    “朕一人喝多無聊,來,朕喂你們喝。”
    她笑著喂,而那秀君一僵,卻不得不喝。
    在席初初努力的投喂之下,這一群秀君算是自作自受,最後一個個麵若桃花,熱得當場就要解衣。
    而她則一撣身上沾染的脂粉,拍拍屁股溜了,這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由孫尚書處理吧,誰叫她總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逃離喧囂的內殿,席初初獨自走到後花園透氣。
    忽聽一陣清越樂聲自蓮池方向傳來。
    那調子古怪得很,不似中原曲調,倒像北疆牧民的歌謠。
    她循聲走去,樂聲又響了起來,這次離得更近,仿佛就在假山後麵。
    蓮池在月光下泛著細碎的銀光,水麵仿若漂浮著一層薄霧,如輕紗般流動。
    席初初撥開垂柳枝條時,恰好看見水中央蕩開一圈漣漪。
    樂聲戛然而止。
    霧氣氤氳中,一道素白身影背對著她立在水中。
    月光描摹著他挺拔的脊線,濕透的中衣半褪至腰間,露出如玉雕般的背部線條。
    水珠順著他的肩胛骨滾落,在月光中劃出晶瑩的軌跡。
    似是察覺到動靜,那人緩緩轉身。
    水波蕩漾間,席初初隻來得及看見他揚起的麵龐——月光為他鍍上銀邊,水珠綴在睫毛上將墜未墜,濕發貼在他頸側,那紋著南疆王族的鳳凰圖騰一下就表明了他的身份。
    “誰?”
    他的聲音像浸了寒潭水,清泠泠蕩過來。
    席初初:“……”好家夥,這不正是電視劇裏麵的名場麵——後宮頂級爭寵手段之一。
    與那些妖豔賤貨不同,主角無意爭寵,卻深夜不睡跑外邊各種騷操作,然後不經意間驚豔了皇帝。
    這一句“誰”,可太裝了吧!
    席初初一直不吭聲,暗中憋著壞,她就不承認,不搭腔,看他一個人怎麽唱獨角戲。
    但她顯然小瞧了巫珩。
    他在最純愛的那一年,認識了一個少女,被她從裏到外騙了個幹淨,最後還被賣了,從此以後,他再不對女人報幻想,隻剩純恨。
    當年她怎麽對待他的,他絕對要如數奉還!
    “裝啞巴?儲秀宮裏全是女帝的男人,包括我,你看了我的身子,要麽自行挖掉一雙眼睛,要麽死在我手中!”
    見他準備動手,席初初心想遠水救不了近火,他真殺人滅口可不妙。
    “想不到巫質子你竟如此守夫德,朕甚是欣慰。”她走出陰影,笑著拍手。
    “原來是陛下啊。”巫珩低垂眼睫,他聲線卻刻意壓低了幾分:“陛下看了珩的身子,卻避而不見,是覺得我不與其他人嗎?”
    席初初心想,帝王私生活任務還差一次“調戲”秀君任務,既然他都上趕著了,幹脆拿他來完成任務吧。
    她變換了神色,蹲下身,指尖劃過水麵,蕩開一圈圈漣漪,正好映碎了他水中的倒影。
    “若朕說,方才朕隻是……被這月色下的美景攝去了魂魄,巫質子信嗎?”
    巫珩呼吸一滯。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他甚至能聞到她袖間纏繞的龍涎香,混合著某種清冽的薄荷香,霸道地侵入他的感官。
    女帝的目光如有實質,從他濕漉漉的發梢遊走到水下的腰線。
    “以往常聞,膚若凝脂最為上等,可巫質子這黑皮肌膚,卻比江南進貢的雲錦還要細膩三分。還有這發達的胸肌……”她忽然伸出食指,隔空描摹他的輪廓:“朕怕是一手難以掌握。”
    “席初初!”巫珩似被驚得瞪圓了眼睛,耳尖緋紅,猛地一退,嗓音已然沙啞。
    她、她瘋了嗎?!
    這是一個女人能夠講得出來的話嗎?她就沒有一點害臊?!
    水下的手指攥緊又鬆開,激起細微的水花。
    他原想引她入局,卻不料反被她逼至懸崖邊緣。
    “嗯?”席初初歪著頭,眼中盛著狡黠的星月,是那樣與眾不同的侵略奪目。
    “不是你在水中……釣朕麽?朕上勾了,你滿意了嗎?”最後一個字化作氣音,竟像蛛絲般纏繞住他的理智。
    席初初笑著朝他勾勾手指。
    而巫珩明明有著強烈的抗拒情緒,但身體卻鬼使神差地向她遊去。
    溫泉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前分開又合攏,冰冷深沉的湖水恰似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當他停在她觸手可及之處時,仰起的臉龐被月光鍍上一層迷人的釉色。
    席初初忽然伸手,指尖掠過他耳際滴水的發絲。
    那觸碰輕得像蝶翼,卻讓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巫珩……”她的拇指按上他的鎖骨,感受著皮下急促跳動的血脈:“還差一炷香,就到半個時辰了吧。”
    這句話如同冰水澆下。
    巫珩猛然睜眼,撞進她清明如幽潭的雙眸——那裏哪有半分意亂情迷?隻有貓戲老鼠般的殘忍興味。
    “可惜啊……”女帝倏然後撤,居高臨下俯視的視線,寫滿虛假的遺憾:“朕今日的興致,到此為止了。”
    巫珩僵立在水中,看著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蔭假山的重重陰影之後。
    方才還滾燙的身體在頃刻間冷得像冰,他攥緊的掌心被指甲刺出月牙形的血痕。
    “席、初、初!你沒變,一點都沒變!還是跟當年一樣這麽的惡劣無恥!”他咬牙切齒地一掌拍濺起水花,卻不知那發紅的耳尖背叛了憤怒的表象。
    這時,暗處傳來兩聲輕笑,赫連錚與拓跋烈從陰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