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除了季遠直接接觸過電力係統被留下，其他人陸續被放了出來，走出審訊室後看著外麵還有些恍惚。
    張恒喃喃著：“到底是出什麽事了，這次這般嚴肅，我們之前日常維護沒問題啊。”
    其他人沉默著，互相看對方一眼，眼底都帶著警惕，看保衛科的意思是戰機出問題了，而且特務還在他們之中。
    現在看誰都像是特務，自然也不會交流什麽，各自沉默著回去了。
    張恒看向齊銘：“審問了你什麽？”
    齊銘搖搖頭：“不能說，可能是出什麽事了吧，不允許我們私下說什麽，張哥你最好還是別問了，等組織上調查清楚吧。”
    “哎，那要是調查不出來，我們是不是再也不能靠近倉庫了。”
    “……不清楚，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飯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食堂，一進去就看到了不少陌生麵孔，那身上穿著的軍裝跟他們空軍的也不一樣，互相對視一眼。
    “陸軍的人怎麽會在我們食堂？”
    齊銘眸子閃爍了下，視線在那些說笑著的人身上掃過，根本看不出來什麽異常，排隊打好飯菜後在他們身後桌子坐下。
    張恒就坐在他對麵吃著飯。
    聽完身後人交談的聲音後，兩人眉頭微蹙：“將軍這是同意陸軍的人來參觀嘛，怎麽會呢，之前不是一直不同意嘛。”
    “不清楚，張哥要是好奇可以問問。”
    “嗯，我問問看。”
    兩分鍾後張恒打聽完，神色放鬆下來：“是來參觀的，估計戰機沒什麽問題，不然不會讓這麽多人來參觀。”
    齊銘嗯了一聲，神色如常，心裏明顯煩躁起來，看樣子他們知道電力係統故障了，那維修的人在哪裏。
    一眼看過去都穿一樣的衣服，實在是辨認不出來。
    該死，他看參觀戰機隻是個幌子，隻怕真正維修的人也藏在其中，到底會是誰呢，怎麽辦到底要不要聯係下線，萬一暴露的話怎麽辦。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聲，齊銘看了過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
    齊勝利麵帶微笑客套著：“大家夥看得怎麽樣，這次在我們軍區多留兩天，每天都可以過去看看，隻是別碰觸就成。”
    一人好奇道：“將軍，戰機能飛起來看看嘛。”
    “能，不過飛行員最近有點事，暫時飛不了，你們就這麽看著就成，以後會有機會親眼看到它飛起來的。”
    視線在人群中掃過，在角落的身影上頓了一秒，自然而然移開視線，打算吃飯帶眾人去倉庫那邊看。
    薑峰三人離開食堂後，一個警衛員過來接人，帶他們去換上空軍軍裝後，給了他們牌子，交代了幾句後帶他們去了倉庫小門。
    從小門把人帶進去，自己在門口守著：“我就在門口看著，若是有事的話你們從小門走，一起拜托了。”
    “嗯，我們走吧。”
    三人帶著工具箱來到駕駛艙，薑峰視線掃過控製台，那一個個圈圈集中的地方赫然是電力區域，蹲下身來拿螺絲刀開始幹活。
    裴玨看了眼時間，低聲道：“我們有兩小時時間，三點前必須離開這裏，領導是說盡可能三天內排查出故障。”
    “如果真排查不出來的話，隻能把整個電力係統更換掉，工作量會大很多，戰機這段時間都動不了。”
    “海域那邊不太安穩，若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戰機飛不過去支援，也就沒辦法做到威懾。”
    薑峰嗯了一聲：“三天足夠了。”
    “……是修理嗎？”
    “對，拆開來看看再說。”
    隨著一個個螺絲被拆卸開，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線束，一股被燒的焦糊味傳來，線束有些地方被燒黑了。
    祁嘯天伸著頭看：“這電線怎麽燒了，看著像是內部燃起來的。”
    薑峰嗯了一聲：“是有什麽導電導致短路起火了，裴玨把手電筒對著裏麵照亮，嘯天拿放大鏡過來。”
    “是。”
    有些刺眼的手電筒燈光亮起，放大鏡移動著，很快薑峰發現了些不對勁，手指捏起來什麽東西摩擦了下：“嗯？這個手感不對勁。”
    “是燒焦的黑灰嗎？”
    “不是黑灰，這黑色的顆粒收集起來，帶去化驗下看看是什麽東西。”
    紅色圈圈最多的地方，這種黑色粉末也最多，看著是像黑灰，可電線燒毀後不該是這種黑灰，還有些顆粒感更像是細小的沙子。
    薑峰又看了眼其他地方，眼睛看到的沒有紅圈圈，隻有電力係統都是紅圈，故障區域隻有電力係統。
    喃喃著：“到底是什麽不損毀其他地方，隻破壞電力係統呢，導電，短路自燃！會是什麽呢。”
    很快時間到了，三人把電力係統蓋板恢複原樣，關上駕駛艙門離開了倉庫，跟著帶路的警衛員來到研究所內。
    警衛員低聲道：“這邊就是檢測的地方，三位是自己做檢測，還是我找專門檢測的人過來。”
    “找個人過來，把黑色粉末交給他，盡快出一份報告給我們，抓緊時間。”
    “好，我明白了。”
    薑峰三人找了個地方換回衣服，跟著隊伍一起來到倉庫參觀，結束後回到招待所休息，夜色漸漸黑上來。
    叩叩叩有節奏的敲擊聲傳來。
    裴玨打開門，跟門口送熱水過來的人對視一眼，從對方手裏接過水壺，還有折疊起來的一張紙。
    “同誌好，我們這裏提供一人一瓶水，如果不夠用的話喊一聲，我們再安排人送過來，你們早點洗漱好休息。”
    隔壁也傳來一樣的對話，裴玨輕聲道謝後關上門，拿出那張紙遞過去：“楊工，報告出來了。”
    薑峰打開看了眼眯了眯眼：“果然是石墨纖維粉末，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東西都弄出來了。”
    裴玨沒聽懂這是什麽：“石墨纖維是什麽東西，會破壞整個電力係統嘛。”
    “對，石墨粉末也叫石墨炸彈，電力癱瘓炸彈，這個東西不傷人，不傷其他的，就是對電力係統會起反應。”
    “如果做成炸彈的話投放下去，直接在一定區域內破壞所有電力，這個東西的可怕之處在於粉末狀無法防禦，除非有保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