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神色複雜看著他，一時都沒說話。
    薑峰見他們這般，心裏咯噔一下，故作輕鬆道：“可能是小毛病沒事的，你們別這麽嚴肅啊，好像我得絕症一樣。”
    蘇黎扯了扯嘴角，實在是笑不起來，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的話，她沒法原諒自己。
    關鍵是什麽問題都沒找出來。
    “薑峰，再觀察幾天，要是還這樣的話你得去京都檢查下，尤其是神經科，身體沒問題的話就查查神經類。”
    “還有心理方麵也要查，是不是因為心裏壓力大，這一下放鬆下來後，才會突然出現這種症狀。”
    薑峰有些遲疑：“我能去京都嘛，現在外麵不少人盯著我，要是我去的話，路上隻怕不安寧，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裴玨低聲道：“沒事的，別擔心，我們會想個穩妥的法子，實在不行就去第一軍區，直接坐飛機離開。”
    “嗯，那我再看看，我真沒哪裏不舒服的，就是偶爾困一點，真得。”
    “……！！”
    兩人沒吭聲，隻是眼底帶著幾分愁容。
    薑峰來到院子裏吹吹風，腦子很清醒，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兩個小時過去後，忙完了安靜躺在躺椅上看星星。
    蘇黎拿著個暖水袋放他懷裏：“捂著吧，別感冒了。”
    “嗯，下個月要過年了，可真快啊，都來快兩年了。”
    “你想家了嘛，今年冬天回家不。”
    “不回去，回去的話很麻煩，家裏也沒什麽人值得我專門跑一趟的，不折騰了。”
    薑峰看著她，輕聲說：“我聽說夏姑娘要來這邊開蘇秀局是嘛，那以後你們可以多聚聚了，你也有說話的好姐妹了。”
    蘇黎聞言笑了起來：“是啊，她要是來的話真好，也不用跟裴玨兩地分居，等他們年底結婚，咱們還要去京都一趟喝喜酒。”
    “好，那不如等那個時候去喝完喜酒，再順便去醫院檢查下，阿黎你覺得呢。”
    “看你的身體情況，如果不繼續嚴重的話可以，要是嚴重的話就要提前去。”
    薑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翌日一早，蘇黎起來的時候見他沒醒，下意識搖晃著他的身體：“薑峰天亮了，你醒醒，快醒醒。”
    “唔，醒了。”
    “感覺怎麽樣？”
    薑峰打了個哈欠，眼前還有些模糊，揚起笑臉看著她：“我沒事，阿黎不用擔心，剛才你喊我可是聽到了。”
    蘇黎嗯了一聲，神色緩和了些，給他把脈，脈搏很平穩沒什麽異常。
    “還行，脈搏也平穩。”
    “那我去上班了，你有不舒服的話去醫院找我，我一般忙完就會去辦公室，不在的話可能在病房或者手術室內。”
    她得去找下院長問問情況，他這麽多年見過的病例多，看看可有什麽線索，能在這邊找到原因的話，比去京都安全多了。
    叩叩叩~~~
    院長忙得頭也沒抬：“進來吧。”
    蘇黎站在辦公桌前，直接開口道：“院長你忙嗎？”
    “丫頭，你這不是廢話嘛，我現在忙得喝口水時間都沒，你說我忙不忙，一到年底不就是這樣嘛，忙得要命。”
    “說吧，找我什麽事，可是跟林醫生又鬧矛盾了，這些小姑娘之間的小事，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就好，你反正也不是吃虧的性子。”
    “不是林醫生的事，是我想問問院長病例，一些比較奇怪的病例，看看您這邊可知道。”
    院長聞言停下筆，抬起頭看著她，不解道：“啥意思，是醫院裏出現特殊病例了嘛，跟我說說看什麽症狀。”
    蘇黎也沒解釋，直接開口：“一開始是輕微犯困，有時候要睡十五個小時以上，過了大概四五天開始嗜睡加劇。”
    “伴隨食欲減退，偶爾精神亢奮一點不困，多數時候還是容易犯困，然後睡著後也不做噩夢，就是很難叫醒過來。”
    “院長你從醫幾十年，見過的病例無數，有沒有過這種病例。”
    院長沉默好一會兒，眼神怪異看著這丫頭，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在耍他玩了，這不就是喜歡睡覺嘛。
    沒好氣道：“這有啥呀，不就是喜歡睡覺嘛，這大冷天的你以為我多敬業，我喜歡在這裏一坐就是一天嘛。”
    “不是，我也想睡懶覺，冬天犯困很正常，至於叫不醒不可能，人怎麽可能叫不醒呢，又不是中毒了真是。”
    蘇黎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看著他：“那院長你見過這種中毒病例嗎？”
    院長沉默了，思索了一會兒，低聲道：“沒見過，但是聽我師傅以前提起過，就是有人中毒後是這樣的症狀。”
    “不過那是中毒引起的神經損傷，腦子裏控製身體的那部分神經出問題，時好時壞的，有時候就是一睡兩三天醒不過來。”
    “那後來呢，那個病人什麽情況。”
    “死了。”
    “……！！”
    蘇黎詫異看著他：“死了？為什麽就死了，死因是什麽。”
    院長無奈道：“是餓死得，那個時候條件艱苦，誰知道那是什麽病，老一輩都說是懶人病，有一次是睡了三四天吧。”
    “人啊，就是這麽被餓死的，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屍體都涼透了。”
    “蘇丫頭，你這突然問這個病症的，是有人得這個病嘛，你帶我過去看看，我找人問問看可有這種病的。”
    蘇黎猶豫著沒吭聲。
    院長見狀白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用到我的時候就巴巴過來問，用不著的時候，我問你病例都不樂意說是吧。”
    “也不是，隻是這病例有點特殊，我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不是中毒。”
    “之前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症狀。”
    “說吧，是誰？”
    蘇黎壓低聲音：“是薑峰。”
    院長聞言瞪大眼睛，震驚看著她：“等等，你說啥，他不是在第九區保護好好得嘛，怎麽會突然就得病了。”
    “不知道是病還是毒，血檢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身為院長也知道不太方便出去。”
    “想去京都檢查的話，比較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