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沉默下來，良久說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問問以前的老朋友，看看他們可見過這種病例，還有在國外留學的我也問問。”
    “你不著急的話在這裏等，把病症情況寫下來，發病時間最開始什麽時候，症狀的具體表現情況。”
    “越詳細越好，寫吧。”
    蘇黎坐下來抽出紙開始寫。
    院長等她寫好了開始挨個打電話。
    【對對老周是我啊，哈哈好久沒聯係了，你現在還在ＸＸＸ醫院嘛，我聽說你們醫院對毒素研究很厲害。】
    【我這有個病人臨床症狀是這樣的，你幫我分析下，這可能是病還是毒？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我這邊也好排查一下。】
    【你放心，改天我去找你好好喝一杯。】
    院長記錄下來後，繼續打下一個，半天時間都在聯係老朋友上，等掛完電話嗓子都啞了，喝了幾口水才舒服點。
    “呼呼，你看下這三個可能，神經損傷一般是嚴重中毒，重傷，腦部重創之類的才會有，薑峰有這些情況嗎？”
    “沒有，重傷的話之前是肩膀受傷，頭是沒有受傷過的。”
    “嗯，那就是慢性毒這一塊呢。”
    蘇黎仔細回想了下，家裏沒什麽大的變化，都跟之前是一樣的，他能接觸什麽新的慢性毒的東西呢。
    院長思索了下繼續道：“一般慢性毒，也有可能是跟別的東西一起，兩者發生反應後產生的毒，常見的有直接吃下肚子的。”
    “也有鼻子聞得，長期聞的話也會一點點中毒，不過效果是要比吃慢一些，你們有沒有從外麵買過什麽香。”
    “香？”
    “最近家裏隻多了一盆黃色的花。”
    院長挑挑眉：“大冷天的哪裏來的花，梅花也沒到開的時候，你們那是什麽花，在鎮子上買的花嘛。”
    蘇黎搖搖頭，簡單解釋了下：“都不是，是圖書館看門的大爺送的，叫什麽名字不知道，開的是黃色的花有淡淡的香味。”
    “很清淡你膩人，總不能跟這個有關係吧。”
    “嗯，不知道，那你弄些花還有薑峰的血液做檢測，拿小白鼠做下實驗看看，我也沒見過這種病症，隻能多嚐試了。”
    “實驗室那邊你去用，我給你權限。”
    院長壓低聲音：“不過盡可能晚上去實驗，白天人多眼雜也不好，你覺得呢。”
    蘇黎嗯了一聲：“好的院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這就回去搬花去實驗室看看。”
    “嗯，記得抽血，一般非病人神經病變的話，外來因素導致的血液應該能檢查出來，你讓血檢的人再仔細一點。”
    “明白了，多謝院長。”
    “沒事你去吧，我還要忙其他的事，有啥需要我做的盡管說。”
    “好的，我記住了。”
    蘇黎一路回到小院，跟薑峰說了一聲，抽了他一管血後，抱著黃色的花來到軍醫院，放在辦公室桌上。
    天色漸漸黑下來，蘇黎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忙碌，給小白注入薑峰的血，仔細觀察著小白鼠的情況。
    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後小白鼠突然倒頭睡著了，蘇黎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這麽快得嘛，可是血檢為什麽沒有查出來。”
    視線落在那盆黃色花上，正思索著的時候，小護士過來喊了一聲：“蘇主任，你辦公室電話響了。”
    “好，我這就過去。”
    ＊
    【喂，哪位？】
    院長嚴肅的聲音傳來：【蘇黎是我郝院長，我這邊有個線索你聽聽看，草原那邊有個戰友跟我提過一件事。】
    【他說跟他們那接壤的毛子國，生長一種冬黃花，就是天冷的時候開的黃色小花，跟你說得那個花很像。】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他們會把冬黃花伴生的一種草摘下來，烘幹再碾碎，隻要喂給牛羊們吃，他們就會多睡覺長肉。】
    【如果給人吃了的話，人也會困倦昏睡，但一般都不會太嚴重，除非是再聞到這個黃色的花，伴生草跟這個黃色的花不同時出現。】
    【所以很少有人會發病，但有一年不一樣，他們那氣候發生很大變化，出現了半生草跟冬黃花同時出現的情況。】
    【那一年，毛子國邊境死了不少人，死因不是中毒或者瘟疫，而是突然陷入沉睡被野獸咬死的，也有凍死的，還有餓死的。】
    蘇黎眉頭緊皺起來：【院長，這個聽起來是跟薑峰的症狀很相似，那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治療得。】
    院長那邊深深歎了一口氣：【隻能遠離，等身體裏的伴生草毒素被稀釋掉，慢慢症狀會緩解，但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病人身邊隨時要有人，把人給叫醒吃喝東西，不然可能會餓死，也可能會突然摔倒砸到哪裏。】
    【好，我知道了，那我再做些實驗看看，剛才用了薑峰的血，小白鼠確實有反應。】
    【我再試試我的血，都在一個屋簷下，沒道理隻有他有症狀，我為什麽會沒症狀，一定還有哪裏沒查出來問題。】
    【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慢慢查，薑峰那邊你讓人多注意點，不能任由他睡下去，到時間就把人叫起來。】
    【好的，我記住了。】
    蘇黎一夜沒睡各種試，熬得眼睛裏都是紅血絲，看著兩個籠子裏的小白鼠情況，一個籠子裏的沉沉睡了過去，另一個的一切如常。
    看了眼開的絢爛的黃色花朵，眼眸深了深，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背後有人在算計，看圖書館的大爺一般是退役下來的。
    為什麽會做那種事，不行，還是得查清楚才行，蘇黎連夜回到家，把大哥親爹喊起來，事情來龍去脈跟他們說了下。
    蘇首長臉色直接黑沉下來，看著女兒忍不住嗬斥：“什麽時候的事了，你怎麽現在才說，你真是太大意了。”
    “對不起，我隻以為是他太累了，沒想過可能是中毒，還是這麽隱蔽的毒，血檢一開始都沒查出來哪裏不對勁。”
    “現在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救人，可有法子解毒，不是說這個黃色的花跟什麽草會起反應嘛。”
    “那就不讓薑峰接觸這個花，時間長一點是不是能慢慢代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