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斯威特斯基回答，姬淩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謝寶榮主任是值得信任的，他是南宮局長親自調來的人，背景和能力都經過最高級別的審查。”
    “而且，以他的智慧，我甚至不需要向他透露全部計劃，隻需要請他配合演一場戲，他就能明白其中的必要性，並且會守口如瓶。”
    姬淩對龍國自己的人才，還是有著充分的信心的。
    “那就定在晚上吧。”姬淩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明亮的天色，笑著說道：“夜晚是用電高峰，也是各種精密設備容易出問題的時間段，那時候出現硬件故障，顯得更合情合理，不會引人懷疑。”
    斯威特斯基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可以，時間就定在今晚九點吧！”
    “那時基地大部分人員輪換休息，數據處理中心的人流也會相對減少，便於我們行動。”
    “而且那個時間，利維坦號上的人也都放鬆警惕，對我們的突襲有利。”
    而就在行動計劃即將拍板定案之時，卡爾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我們登艦之後，是不是應該……想辦法保護一下利維坦號上麵的那些新概念武器？”卡爾文立刻說道：“就是當年被托洛夫斯基偷走的那些！”
    “你們想啊！那個科學瘋子在海上窩了這麽多年，沒有條條框框的限製，說不定真把他那些異想天開的東西給造出來了，而且走上了一條和我們主流科技完全不同的路子。”
    “這種歪路子，沒準正好能對付虛空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敵人呢？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把那個科學瘋子也邀請入夥？”
    斯威特斯基微微咂舌，緩緩點頭說道：“卡爾文上尉，你的這個想法，我確實想過。”
    “利維坦號長期與世隔絕，以沃伊切赫的科學天才，很可能已經發展出一套偏離主流的科技樹來。”
    “別的不說，光是他們能在大西洋上，用一種我們完全不知道的武器，精準擊落萬米高空的運輸機，這項技術本身，就蘊含著巨大的軍事潛力，很可能在未來對抗虛空的戰場上發揮奇效。”
    “當年沃伊切赫在毛熊國的秘密研究所裏，就是一個異類。”
    “他癡迷於探索物理規則的邊界，甚至試圖扭曲或者是繞過某些基本定律來製造武器。”
    “他的想法太過超前，或者說太過危險，一直被高層視為異想天開而備受打壓，根本沒有施展才華的空間。”
    斯威特斯基頓了頓，聲音裏帶著一絲惋惜，繼續說道：“而在利維坦號上，沒有了束縛，他的那些瘋狂構想，或許真的被他一一付諸實踐，甚至取得了我們難以想象的成果。”
    “我們麵對的這場戰爭，從本質上就不是一場常規戰爭。”
    “我們的敵人是來自虛無的詭異存在，我雖然一直強調用科學的方法取勝，但我們所依賴的，本質上還是冰化為水這種基於現有物理規律的科學。”
    “而沃伊切赫的那個充滿奇思妙想的腦子裏，想的很有可能是讓冰直接燃燒這種顛覆性的東西。”
    “在對抗虛空這種非常規敵人時，他的那些異想天開，或許真能成為打破僵局的奇兵。”
    而姬淩聽到這裏則立刻問道：“司令，既然這些武器和那位科學瘋子如此重要，為什麽在您的行動計劃裏，完全沒有提及呢？”
    “這似乎不像是您的風格啊……”
    斯威特斯基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原因很簡單，我們隻有三個人。”
    “我們三個人，要在傳送門開啟的瞬間，控製住局麵複雜，人員眾多的利維坦號，還要第一時間找到並控製關鍵人物伊萬，更要分神確保那群亡命之徒不會狗急跳牆破壞晶體……甚至在坐下來談判的每一秒，我們都必須保持最高級別的警戒，以防不測。”
    “而且，根據我對伊萬的了解，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偏執和瘋狂，這場談判，有極大的概率會以他的激烈反抗，乃至試圖與我們同歸於盡而告終。”
    “在這種瞬息萬變的險境中，如果我們還分心去考慮如何保護那些嬌貴的實驗設備，如何說服一個科學瘋子，這無疑是極其不理智的。”
    “所以，在我的計劃裏，奪取晶體，控製或者清除伊萬，才是第一優先級。”
    “至於那些武器和沃伊切赫……如果我們真的運氣好，伊萬願意投誠，那麽整艘利維坦號，包括上麵的所有武器和那個科學瘋子，自然就會成為我們的戰利品。”
    “反之，如果行動失敗，或者爆發衝突……”
    斯威特斯基沒有再繼續說下，顯然，姬淩和卡爾文也都意識到了這次任務的嚴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話題到此，暫時告一段落。
    姬淩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已近正午，腹中也傳來一陣饑餓感。
    距離晚上行動還有好幾個小時，姬淩開口道：“快到中午了，計劃既然定在晚上，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保持體力。”
    斯威特斯基和卡爾文都表示同意，三人便離開了密室，走向基地的食堂。
    此時的加雷斯基地食堂，早已不是最初物資匱乏，隻能靠士兵們釣魚補充蛋白質時的光景。
    在聯軍後勤體係的高效運轉下，食堂已經變得井然有序，功能完善。
    寬敞明亮的餐廳裏，飄蕩著食物的香氣，取餐區采用了高效的自助形式，長長的餐台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各色食物。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海鮮區，得益於之前士兵們“釣魚佬”屬性的充分發揮，以及後來有組織的捕撈，餐台上整齊地擺放著處理得幹幹淨淨的各類魚蝦蟹。
    士兵和軍官們井然有序地排隊選取著自己喜歡的食物，氣氛雖然依舊帶著戰時的緊張，但也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看起來，就好像真的進入了一家海鮮自助餐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