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斯威特斯基迅速調出全球監測圖，將焦點移向龍國東海岸。
    衛星圖像顯示，在那片海域上空，雲層正在形成異常的漩渦狀結構，雖然規模還很小，但氣象模型完全無法解釋它的成因。
    又一個虛空漩渦正在孕育？
    還是……別的什麽？
    “通知姬淩將軍。”斯威特斯基立刻說道：“讓他隨時準備機動支援東海方向，如果那裏真的出現新漩渦，風暴計劃可能要先……”
    可斯威特斯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
    不是指揮中心的通用警報，是最高級別的神契者能量異常警報。
    斯威特斯基的眉頭猛的一條，立刻查看警報來源。
    來源是龍淵基地，第七區。
    斯威特斯基抓起通訊器，問道：“沃伊切赫！報告情況！”
    可通訊頻道裏，隻有電流雜音。
    三秒後，卡爾文的聲音切進來，明顯喘著粗氣，“實驗室……能量泄漏……不是事故……有人……”
    通訊在爆炸聲之中中斷。
    斯威特斯基幾乎沒有任何遲滯，轉身就衝出了會議室，對指揮中心的值班軍官吼道：“聯係徐光榮！立刻！”
    然後，斯威特斯基轉向懷特局長，沉聲道：“局長，麻煩你一件事。”
    “什麽？”懷特局長狐疑的看著斯威特斯基。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別的事情要處理嗎？
    “以聯軍指揮部的名義，簽發對巴特利少校的二十四小時軟禁令。”斯威特斯基的聲音冰冷，立刻說道：“理由……就說我們需要他配合進行最終行動前的安全核查。”
    懷特局長的眉頭猛的一條。
    巴特利從來到加雷斯基地以來，一直在和聯軍唱反調，他背後的燈塔國做的事情，也一直都是和加雷斯基地背道而馳的。
    深淵怒吼組織襲擊運送虛空晶體的運輸機，就是受了燈塔國的指使，目的就是搶奪那些晶體。
    這件事情，基地的級別低的人可能不知道，但名義上是聯軍總指揮的懷特局長是知道的。
    斯威特斯基不告訴別人，也總該告訴懷特局長。
    隻不過，斯威特斯基一直讓懷特局長壓著這件事情。
    畢竟那些證據的來源，是一個海盜頭子。
    憑借著一個海盜頭子的話，就要對燈塔國做出什麽的舉動，或者是與燈塔國對簿公堂，顯然是有些輕率。
    但此刻，就在風暴計劃即將要執行的前夕，負責風暴計劃的第七區突然出了事，一直在秘密調查巴特利的斯威特斯基要求軟禁巴特利。
    懷特局長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果他反抗的話？”懷特局長直接問道。
    “那就不是軟禁了！”斯威特斯基按下電梯按鈕，轉過頭看向了懷特局長，冷聲說道：“是逮捕。”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斯威特斯基看見，懷特局長已經開始撥號。
    很好。
    至少這條線，可以收網了。
    但實驗室那邊……
    斯威特斯基盯著電梯裏跳動的樓層數字，第一次感到那種熟悉的冰冷的恐懼。
    就像友誼聯合體陷落前的那幾分鍾。
    同樣的預感，同樣的無力感。
    這次，他們還能那麽幸運嗎？
    ……
    龍淵基地，第七區。
    卡爾文撞開實驗室的氣密門時，裏麵的場景讓他瞳孔收縮。
    中央工作區已經變成了一片能量的熔爐。
    源能量放大器沒有爆炸，但它失控了。
    環形裝置外殼上的紋路全部過載，熾白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中心約束力場已經扭曲成不規則的多麵體，那團透明能量球在其中瘋狂衝撞，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實驗室的結構震顫。
    更致命的是，液態晶體儲存罐。
    二十個儲存罐中的三個被擊穿了，深紫色的液體流淌在地板上，與能量亂流接觸後蒸發出劇毒的紫色氣霧。
    氣霧所過之處，合金地板像被強酸腐蝕般滋滋作響，留下蜂窩狀的孔洞。
    沃伊切赫趴在控製台邊緣，額頭在流血，但雙手還在瘋狂敲擊鍵盤，試圖重新啟動約束係統。
    年輕博士倒在五米外，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博士！”卡爾文衝過去，空間法術在身前形成屏障，擋住四處飛濺的能量碎片，焦急的詢問道：“發生了什麽？”
    “幹擾！有人從外部切入了備用電源控製係統……”沃伊切赫咳嗽著，血滴在鍵盤上，焦急道：“備用電源過載……主約束力場失效了……”
    “姬淩呢？”卡爾文下意識的朝著裝置內看了一眼。
    現在如果姬淩已經在裝置之中的話……
    “在外麵……阻止泄漏擴散……”沃依切赫立刻說道。
    卡爾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過頭透過觀察窗看見外麵的走廊。
    此刻姬淩站在走廊中央，雙手張開，雙極能量形成的屏障像一麵牆壁，擋住了從門縫滲出的紫色氣霧和能量亂流。
    但屏障表麵已經布滿裂紋，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你能重啟約束係統嗎？”卡爾文立刻問道。
    “需要時間……至少三分鍾……”沃伊切赫嘶啞地說道：“但放大器核心的溫度每十秒上升一度，九十秒後會達到臨界點……到時候整個第七區都會……”
    會被源能量的失控釋放，從存在層麵抹除。
    不是爆炸，是“消失”。
    卡爾文看向那三個破裂的儲存罐，液態晶體還在流淌，如果全部蒸發，毒性氣霧會殺死基地裏所有人。
    兩個危機，必須同時解決。
    “博士。”卡爾文蹲下來，盯著沃伊切赫的眼睛，認真的問道：“請給我明確回答！”
    “如果我把那些泄漏的液體……傳送到別的地方，會影響你的重啟程序嗎？”
    沃伊切赫愣了一下，詫異問道：“傳送？去哪裏？”
    “虛空。”卡爾文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我開一個定向傳送門，把泄漏物全部扔進最近的虛空漩渦！”
    “但需要精準坐標，誤差不能超過千分之一的弧度，否則傳送門可能在基地內部坍塌。”
    “你瘋了？！那需要計算……”沃依切赫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