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團隊，包括從徐光榮那裏要來的三個頂尖能量工程師，正在做最後的安全校驗。
    “主能量回路導通測試完成，誤差率百分之零點零零三。”
    “約束力場穩定性達到理論值百分之九十八。”
    “源能量接口與姬淩將軍的生理信號同步率……百分之百。”
    每一項數據報出，沃伊切赫就點一下頭。
    沃依切赫的手指在控製麵板上快速敲擊，調出卡爾文五分鍾前發來的空間穩定錨改造方案。
    “這個瘋子……”沃依切赫盯著那些複雜的空間坐標和能量頻率參數，低聲嘀咕著：“想把我的放大器當充電寶用，真是該死啊！”
    “博士？”旁邊的年輕助理小心翼翼地問道：“現在這個修改方案……可行嗎？”
    “理論上可行。”沃伊切赫調出模擬程序，低聲說道：“放大器測試時釋放的能量峰值，足夠覆蓋整個普羅米修斯陣列的預設頻率，但有兩個問題。”
    “什麽？”
    “第一，時間窗口。”沃伊切赫放大時間軸，指著其中的幾個參數說道：“看這裏，測試全功率輸出隻會持續三點七秒。”
    “我們要在這三點七秒內，完成對七十二個節點的頻率覆蓋和協議改寫。”
    “任何一點延遲，都會導致能量回流，可能燒毀放大器核心。”
    助理臉色發白，立刻問道：：“那第二呢？”
    “第二，我們需要一個引導信標。”沃伊切赫調出陣列的三維圖，繼續說道：“七十二個節點分布在地中海冰蓋下，最遠距離基地超過兩百公裏。”
    “放大器的能量要精準引導到每個節點，需要一個足夠強的空間坐標信標，就像給導彈提供GPS引導。”
    “卡爾文上尉不能做嗎？”助理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計劃本就是卡爾文提出來的，而且他的空間法術，本身就很容易做到這件事。
    “他不行的……”沃伊切赫卻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歎著氣說道：“他的空間法術擅長的是開門和切割，而不是精確定位。”
    “我們需要一個……本身就與大地有深度連接的存在。”
    沃依切赫頓了頓，看向實驗室角落。
    那裏，小約瑟夫正靠著牆坐著，臉色依然不太好，但手裏捧著一杯熱巧克力。
    那是徐光榮路過時塞給他的，還說了一句，小孩就該喝甜的。
    少年小口小口的喝著，眼睛卻緊盯著沃伊切赫這邊的屏幕。
    “少尉。”沃伊切赫叫他。
    小約瑟夫立刻站起來，“博士？需要我做什麽？”
    “你的契約神明，提亞馬特。”沃伊切赫問道：“她的火焰，除了高溫，還有什麽特性？”
    小約瑟夫想了想，立刻說道：“提亞姐姐說……她的火焰是地脈之火，源自星球深處。”
    “所以她的火焰可以和大地產生共鳴，能感知地下的能量流動……”
    “夠了。”沃伊切赫打斷他，眼睛亮得嚇人，立刻說道：“我果然沒有記錯！就是它！”
    “地脈共鳴，這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大地信標。”
    說著，沃依切赫立刻調出一個新的能量模型來，低聲說道：“如果我們讓提亞馬特的火焰以特定頻率注入地下，它就能像地震波一樣在整個地殼層傳播。”
    “陣列的七十二個節點都埋在冰層下的基岩裏，火焰共鳴波經過時，會與節點產生諧波共振。”
    “這時候，我們再從放大器發射改寫頻率的能量，就能通過這個諧波通道，精準抵達每一個節點！”
    小約瑟夫顯然是聽不懂原理的，甚至連這些話裏麵的內容都聽不懂幾個字，但立刻想到問題：“可是博士，提亞姐姐現在親合度隻有45%，她無法長時間維持這種精細的……操作？”
    “而且……這會消耗大量的神力。”
    “不需要長時間。”沃伊切赫調出時間表，立刻說道：“隻需要三點七秒，放大器測試的那三點七秒。”
    轉過頭，看著看著小約瑟夫說道：“但你需要在這三點七秒內，保持百分之百的專注，讓共鳴頻率絕對穩定。”
    “任何波動，都會導致能量引導失效，甚至……反噬。”
    小約瑟夫握緊了手裏的杯子。
    三點七秒。
    聽起來很短。
    但在那種級別的能量操控中，三點七秒像一輩子那麽長。
    “我……”小約瑟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需要和提亞姐姐商量。”
    “當然。”沃伊切赫立刻點頭說道：“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給我答複。”
    小約瑟夫點頭，放下杯子，閉上眼睛，意識沉入神祇空間。
    ……
    同一時間，加雷斯基地指揮中心。
    斯威特斯基盯著巴特利終端裏恢複出的數據，臉色越來越沉。
    數據不多，但足夠致命。
    三份加密通訊記錄，時間跨度兩個月，都是巴特利和亞曆山大局長的直接對話。
    內容相當多。
    虛空風暴發生器設計圖的竊取進度。
    “普羅米修斯陣列”的真實目的不是融冰，是“建立可控能量通道”。
    對姬淩的多次刺殺嚐試，包括友誼聯合體陷落時的情報泄露。
    以及最後一條，十二小時前發送的。
    如計劃暴露，啟動熔爐協議，。
    “熔爐協議是什麽？”姬淩站在斯威特斯基身邊問道。
    “不知道。”斯威特斯基搖了搖頭，調出聯軍所有已備案的行動協議代碼，低聲說道：“沒有記錄。”
    “要麽是亞曆山大私自設立的，要麽……是更高級別的機密。”
    隨後，斯威特斯基看向卡爾文問道：“你那邊呢？陣列控製核心的情況？”
    “已經用空間屏障封鎖，遠程啟動的可能性歸零。”卡爾文匯報道：“但我提出了一個新方案，劫持陣列，把它改造成空間穩定錨的增強網絡。”
    “需要放大器的測試能量，還需要小約瑟夫的契約神明作為引導信標。”
    斯威特斯基快速瀏覽了卡爾文發來的方案概要。
    “風險？”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