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國的回複最晚，措辭也最模糊，但最後還是表態不會阻礙聯軍行動。
    而燈塔國神局的亞曆山大局長，在證據公開後的第三小時，就被燈塔國軍方控製，罪名是濫用職權，危害國家安全。
    但斯威特斯基知道，這隻是一場權力切割而已。
    真正的審判，要等人類活下來之後。
    ……
    時間在忙碌中流逝得飛快。
    當夜幕再次降臨時，距離最終行動，隻剩下十小時。
    晚上八點，最後一次戰前會議。
    加雷斯基地和龍淵基地通過全息投影同步進行，與會者不多，但都是核心。
    斯威特斯基，姬淩，卡爾文，沃伊切赫，徐光榮，以及剛剛從白象國前線趕回來的南宮靈月。
    “首先確認各戰線狀態。”斯威特斯基調出全球地圖，低聲問道：“白象國方向如何了？南宮上校？”
    南宮靈月站起來，她看起來比幾個月前更瘦了，但眼神卻銳利如刀。
    “風暴使徒在過去四十八小時內活動頻率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但能量讀數在持續上升。”佛南宮靈月平靜的說道：“根據監測數據，它可能在積蓄力量，準備一次大規模爆發。”
    “時間點……和我們的最終行動高度重合。”
    “能壓製嗎？”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
    “庫瑪爾恢複了八成戰鬥力，加上我，可以嚐試牽製。”南宮靈月立刻說道：“但我們最多隻能爭取……九十分鍾。”
    “九十分鍾後，要麽我們撤退，要麽風暴使徒會突破防線，向地中海方向移動。”
    斯威特斯基記下這個時間。
    “北境方向，毛沙國部隊報告，冰蓋推進速度在加快。”
    “預計三十六小時後，邊境防線將直接接觸虛空能量前沿。”
    “綠山港方向，空間穩定錨陣列已啟動。”
    “覆蓋半徑三百二十公裏，虛空能量滲透率降低到百分之七以下，基地安全等級，暫時可以保障。”
    “大西洋漩渦方向，萊昂納爾的艦隊依然在活躍，但過去二十四小時內沒有新的動作，可能也在等待最終時刻。”
    斯威特斯基點點頭，放下資料，看向沃伊切赫問道：“博士，虛空風暴發生器的最終狀態如何了？”
    沃伊切赫推了推新換的眼鏡，舊的那副在實驗室事故中碎了，立刻說道：“發生器原型機已全部完成，三百台能量發生器就位，液態晶體注入完畢。”
    沃依切赫的語速很快，似乎是在著急趕緊開完會趕緊去做事。
    “核心問題依然是能量源，姬淩將軍需要進入發生器中央，持續輸出源能量至少……一百八十秒。”
    沃依切赫看向姬淩，有些不忍的開口道：“一百八十秒，這是切斷能量通道所需的最短時間。”
    “但根據模擬，以你目前的狀態，全力輸出源能量的極限，是一百五十秒。”
    “超過這個時間，消耗將超過臨界點，你可能會……”
    “會消失。”姬淩平靜地接話道。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沒有別的辦法嗎？”卡爾文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有。”沃伊切赫立刻點頭說道：“如果我們能把放大器的輸出功率再提升百分之十五，那麽姬淩將軍隻需要輸出一百三十秒。”
    “但那需要……更多的液態晶體，或者更高純度的源能量，這兩樣我們現在都沒有。”
    “虛空核心呢？”南宮靈月突然問道：“姬淩從冰原帶回來的那塊無色晶體，不能用來補充能量嗎？”
    沃伊切赫搖頭，立刻說道：“南宮上校，請允許我再解釋一遍，虛空核心是鑰匙，它不是電池。”
    “它的能量頻率和我們的係統完全不兼容，強行使用可能導致能量對衝，引發不可控的後果。”
    死局。
    一百五十秒的極限，對抗一百八十秒的需求。
    差了三十秒。
    三十秒，在平時很短。
    但在決定文明存亡的能量通道切斷過程中，三十秒可能意味著……徹底失敗。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補時方案。”斯威特斯基打破沉默，低聲說道：“在姬淩撐不住的時候，有人能接力，補上那三十秒。”
    “誰能接力？”徐光榮皺眉問道：“源能量隻有姬淩有。”
    “不一定。”沃伊切赫突然說道：“理論上，任何接觸到源能量的人，都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借用一部分。”
    “但這需要極高的契合度，而且……對借用者的負擔會非常巨大，可能是致命的。”
    “契合度要多高？”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
    “至少百分之七十。”沃伊切赫立刻說道：“而且，必須是和姬淩將軍的能量頻率高度匹配的類型。”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卡爾文。
    卡爾文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我的空間法術和源能量不是同一種類，契合度可能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南宮上校呢？”斯威特斯基看向了南宮靈月的方向。
    “我的能力是心靈操控，和源能量的混沌屬性有部分相似，但親合度……”南宮靈月調出自己的數據，搖了搖頭說道：“最高隻能到百分之三十五。”
    不夠。
    都不夠。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
    三十秒的缺口，像一道天塹，橫在成功與失敗之間。
    就在這時，通訊器裏傳來醫療中心的聲音。
    “斯威特斯基司令，約瑟夫少尉醒了，他說……他有話想對您說。”
    斯威特斯基皺眉，立刻說道：“讓他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
    “他說很重要。”醫療官的聲音有些猶豫，說道：“他說……是關於補時的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約瑟夫？
    他知道什麽？
    斯威特斯基看向沃伊切赫，詫異的問道：“博士？”
    沃伊切赫也一臉茫然：“我沒跟他說過任何技術細節，他不可能知道……”
    “接進來。”斯威特斯基說。
    通訊器切換，小約瑟夫虛弱但清晰的聲音傳來。
    “司令……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關於三十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