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放過太後,就告訴你身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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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絮和梁言梔懷孕時間差不多,隻不過柳南絮是雙胎。
    在眼下,懷雙胎是一件不吉的事。
    悟真道人和梁勃在柳南絮一查出來是雙胎,便嚴禁她離開丹心院,對外嚴密封鎖了消息。
    直到要生產時,梁景湛與她商議:“絮兒,祖父說雙胎一定要送走一個。既然要送人,便送孩子一份潑天富貴。”
    梁景湛說太後有先兆早產跡象,而太子已經薨逝,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意外,家裏秘密商議,把梁景湛的兒子作為備用。
    萬一梁言梔的孩子出事,立即用雙生子其中一個頂上。
    柳南絮激動壞了,沒有任何異議。
    但是她偷偷做了個手腳,孩子生下,她立即在兩個兒子的小腿內側用簪子燒紅,燙了個烙印。
    此事她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梁景湛。
    ……
    梁景湛聽到柳南絮問梁耀祖,這事如果暴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他冷冷地看向柳南絮:“哪來的耀祖?!”
    行,你不承認無所謂,柳南絮眼淚流著,她現在不想和他爭,她要等到關鍵時刻再說出來。
    容雲鶴在聽到梁言梔說蕭千策死了,高大的身軀就委頓下去,靠著牆,低著頭一言不發。
    至於柳南絮的話他都忽略了。
    梁耀祖、梁耀宗關他何事?
    所有的談話都偏離原先的軌道,梁老夫人再次扯回來:“梔梔,你怎麽會來這裏?”
    梁言梔不想和她說話,她在朝堂高位多年,心中都是國家大事,與梁老夫人扯後宅的小事,檔次太低了,她懶得搭理梁老夫人。
    整個監區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典獄長把梁言梔、崔氏、百官分別關進地下死牢,至於定國公府一家還在原先的監牢。
    他們這一天都沒有吃飯。
    梁老夫人在監牢裏哭了一場,求典獄長叫她見一見梁言梔,典獄長給了她一鞭子!
    *
    炎武元年十月一日,李桓獻夫婦帶著一萬青州軍押解囚車到八大山,從山裏忽然殺出無數兵馬。
    這些人作戰經驗豐富,從前後兩邊堵住他們。
    “把囚車留下,放你們離開。”對方倒也沒有蒙麵,殺氣騰騰,都是高手。
    顧錦顏不由得撲哧一笑。
    果然有蠢貨根據報紙上的消息追來了!
    都不用猜了,肯定是淮南王的人嘛,梁言梔一定告訴對方“想要兵馬糧草?來救我吧”,於是這些蠢貨就根據報紙信息追來了。
    報上的消息,一定是真的嗎?
    李桓獻和顧錦顏沒有慌,夫妻倆一個在前,一個殿後,提醒對方:“囚籠裏是重犯,沒有金銀財寶。”
    “少廢話,趕緊離開。”
    “那不能!我們奉命押解囚犯,把人放了,回去無法交代。”
    “那你們就留下命吧!”
    對方原就沒想著能輕鬆把人帶走,談不攏,立即開打。
    李桓獻、顧錦顏帶著青州軍與對方拚殺。
    李桓獻要顧著顧錦顏,有些分心,就被對方瞅了空子,受了傷,被砍到馬下,顧錦顏拚死與對方廝殺。
    這時候,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從前後兩邊傳來。
    李桓獻和顧錦顏帶領青州軍與外圍的赤炎衛,對那些搶囚車的殺手裏應外合剿殺。
    對方一個都沒跑掉。
    廝殺結束,清點戰場,敵軍死了約三千人,青州軍也死了一千多,赤炎衛,傷亡零。
    在潁州再次遇見殺手。
    潁州沒有山,四麵開闊,赤炎衛讓顧錦顏在馬車裏照顧受傷的李桓獻,他們與對方殊死廝殺。
    這次與對方廝殺更徹底,敵人來的五千人幾乎被消滅殆盡。
    剩下一部分人立即離開。
    對方便知道鳳闕和梁幼儀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之後又數次有人劫車,死士都來了,一直到大梁城,押送隊伍遭受大大小小截殺十幾次。
    夫妻倆雖然都受傷,但是不辱使命,終於把“囚犯”,順利送入大梁城。
    李桓獻和顧錦顏把一路遭遇,形成書信,立即派人告訴梁幼儀和鳳闕。
    梁幼儀對鳳闕說:“東啟國的事暫時先放一放,叫畫樓、疊錦在東南盯著,我們先去天奉城把梁言梔和太皇太後處理了。”
    原本她也沒想留著梁言梔過年,她不想搞“讓敵人受一輩子精神折磨,恨自己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
    該殺的人,湊齊了罪證,當殺即殺。
    因為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去做。
    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不好嗎?和幾個該死的人浪費時間,不值得。
    把南方事部署好,通知聆音閣,秘密將悟真道人帶到康城,軟禁在一處宅院,暫時不要與定國公府的人見麵。
    炎武元年十月十日,梁幼儀和鳳闕秘密到達康城。
    在公審之前,她先單獨見梁家人。
    “主子您小心。”千予這次跟著來了。
    因為聽說要處理定國公府的人,她很開心,親自從萊州跑來了。
    芳苓、伴鶴依舊跟在梁幼儀身邊,今天她來監牢,穿的是鳳闕為她設計的袞龍袍。
    在昏暗的牢房裏,梁幼儀站在牢房中間,眼睛適應了一會子才繼續往裏走。
    梁景湛、梁知年、梁知夏、梁景沄、梁老夫人、柳南絮……看著進來的年輕王爺。
    一身白色繡金龍袞龍袍,玉冠束頂,威壓攝人。
    這是誰呀?
    “@#¥%……”
    沒想到第一個說話的竟然是薑霜,她口齒不清,嘰裏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千予忍不住撲哧一笑:“國公夫人,你好呀!”
    薑霜愣了一下,千予錦衣華服不說,還是穿的星洲人最新款的窄袖,看起來利索又妖嬈。
    看著薑霜認不出她,千予哈哈一笑,說道:“國公夫人,你怎麽這麽邋遢呀?嘔~你還在拉褲子呀?”
    梁知年這時候忽然試探地出口:“你是桃夭?”
    薑霜反應過來,開始“呱呱”亂叫。
    “老公公,您認錯人了!本小姐名千予。”
    “你就是桃夭,”梁知年激動地說,“你為什麽騙我?”
    “我可沒騙你,騙你的是你家妹子梁言梔。你全府都這樣了,你還信她呀?”
    她苦惱地說,“她到底是太後還是窯姐啊?本小姐看她長得也不好看,呐,胸還沒有豌豆大,臀,還沒有我隔壁二奶奶曬的臘肉有彈性。你說那些男人到底喜歡她什麽呀?”
    “桃夭!!”
    “哦,我懂了,她對所有的男人說:皇帝就是你兒子呀……那些蠢貨,都飛蛾撲火一般,為她癡為她狂,為她泯滅人性喪天良!”
    梁幼儀輕喝一聲:“千予。”
    “哦,奴婢錯了。”千予雙手捂住嘴,不能侮辱蕭千策。
    梁老夫人這才認出來梁幼儀,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陰沉著臉說道:“原來是你這賤人!你來做什麽?”
    典獄長嚇壞了,立即打開門,劈頭蓋臉打了她一頓鞭子:“老貨,怎麽和雲王說話呢?再胡沁,剝你皮!”
    梁幼儀看典獄長打梁老夫人,也不阻止,任由他打得對方嗷嗷求饒。
    “施氏,你得了花柳病,命不長久,但是梁氏一門,子孫還很多。你若惹怒本王,你的子孫,不管在牢裏的還是早就送到外麵的,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或者外室子,本王都不會放過。”
    梁老夫人,姓施。
    柳南絮嚇得臉色發白,送到外麵的,除了梁耀宗沒別人了吧?
    “本王今天過來,是告訴你們一件事,”梁幼儀說,“本王決定把你們,尤其是梁言梔,交給百姓公審。”
    梁老夫人不信邪,罵道:“公審?太後娘娘不會放過你,你們長久不了。”
    “梁言梔蹦躂不了幾天了!”
    獄卒討好地給她搬來一把椅子,梁幼儀坐在椅子上,說道,“梁言梔剛愎自用,誌大才疏,不過是靠著悟真道人那點家底折騰,悟真道人現在本王安排的地方喝茶呢!”
    定國公府的人瞪大眼睛。
    “梁言梔勾結淮南王,等對方持遺詔登基,是吧?對不住,讓你們失望了,他已經被本王活捉了。”
    定國公府的人繼續瞪眼。
    “哦,對了,梁言梔要複國的所有財寶都在本王手裏了。地點,都是先帝蕭千策告訴本王的。”
    定國公府的人眼珠子都浸了血。
    梁老夫人咬牙切齒地說:“他告訴你秘密,你卻殺他滅口,你還是人嗎?”
    “這是梁言梔告訴你們的吧?”梁幼儀對典獄長說,“去,把隔壁關著的罪臣,隨便拎過來一個。”
    典獄長過去,不多一會兒,把徐尚書拎來了。
    徐尚書穿著囚服,頭發亂糟糟的,看見梁幼儀,嚇一大跳,馬上跪下,說道:“雲王?你怎麽來了?”
    “你告訴他們,蕭千策是怎麽死的?照實說。”
    徐尚書不知道怎麽回事,恭敬地說:“先帝自己爬上壽春城的城樓,城樓下百姓過萬,都是見證人。先帝曆數自己的滔天大罪……最後一躍而下,駕崩。”
    徐尚書想到那一幕,想到那一個小小的孩子,每天寅時就坐在朝堂,不管有沒有聽懂都堅持坐到午時,到死還替太後背負所有的罪責,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陛下替太後攬下一切罪責,並要求死後天葬,骨灰撒入濁河,告慰遇難百姓。
    以死替太後贖罪,還太後的生養之恩,說永生永世不複相見……”
    他說完,梁幼儀叫人把他帶回原先的監牢。
    定國公府的人沉默了。
    這是有多恨,永生永世都不相見!
    梁老夫人依舊不服,說道:“你到底是定國公府的血脈,你要殺光自己的母族嗎?”
    “是否殺光,本王說了不算,公審後,百姓說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你也姓梁!即便嫁給鳳闕,百姓也不會允許你做皇後。”梁老夫人說,“梔梔到底是你的姑姑,得饒人處且饒人,成全定國公府也是成全你自己。”
    “饒不了!”
    她話落,薑霜忽然“@&@#¥”的情緒激動,拚命向梁幼儀擺手。
    梁幼儀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問道:“你能寫字嗎?”
    薑霜點點頭。
    “給她紙筆!”
    她右半身癱了,但是左手勉強能寫出字來。
    寫完,把歪歪斜斜的字給梁幼儀看——“放過太後娘娘,就告訴你身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