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你不脫褲子,沒辦法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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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誌,你不脫褲子,我沒辦法給你做手術。”
    喬星月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傷到命根子的謝團長,正是她的便宜丈夫。
    四年前,她連著做四台手術。
    剛下手術台,眼前一黑,穿到了1978年,成了一個二百多斤的,好吃懶做,坑蒙拐騙的村姑——胖丫。
    聽說有個部隊當排長的軍人,來了他們村子裏。
    每月四十八塊錢津貼。
    原主連這排長長什麽模樣,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衝著這四十八塊錢的津貼,在一個烏漆嘛黑的夜晚,用了一包配種的獸藥,就把人給睡了。
    事後排長為了負責任,把原主娶了。
    婚後,男人留在部隊,沒有讓原主去部隊隨軍,隻管給原主寄錢回去。
    而原主,一次懷了倆。
    喬星月穿過來的時候,正是胖丫生孩子的時候。
    四年過去了,喬星月改回了自己的名字,減肥成功,變得又美又瘦,又因為一身高超的醫術,帶著一雙四歲的兒女,成了一名隨軍軍醫。
    當年那個夜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連原主胖丫騎在男人身上,都沒看清男人長什麽模樣。
    四年時間,男人已經從排長升為團長。
    喬星月自然不知道,眼前這位硬朗帥氣的謝團長,就是當年被她睡過的那個倒黴男人。
    而男人也不知道眼前又瘦又美的女大夫,就是他那個兩百多斤的胖媳婦。
    “謝同誌,你傷到重要部位,再不手術是會斷子絕孫的。”
    這人傷得如此嚴重,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卻依然死死抓著皮帶不鬆手。
    那勁瘦的手臂,袖口卷起。
    浮現出的每一根青筋和肌肉線條,充滿了男性力量。
    隻是這手臂上染著血。
    喬星月早已習慣了手術台上的血腥。
    手掌輕輕落在男人血跡斑斑的手臂上,又勸又哄道:
    “謝同誌,手術台上不分男女。”
    “現在,我隻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乖,鬆手!”
    這個時候,謝中銘才正眼看向喬星月。
    他向來不會多看任何女同誌一眼。
    可眼前的喬大夫不一樣,她身姿纖細輕盈,白大褂穿在身上像天使一樣。
    紮著一根垂在胸前的蓬鬆單馬尾。
    辮子尾巴上係著一根墨綠色絲帶,看上去青春靚麗。
    一雙杏仁大眼,配上精致的水滴鼻,加上白得發光的皮膚,實在在英氣十足,靈動驚豔。
    這麽漂亮的女大夫要脫了他褲子給他做手術,謝中銘是十分抗拒的。
    他禮貌又硬氣道,“同誌,麻煩你給我換個男大夫。若是不換,我就是死也不做手術。”
    喬星月怒了。
    都什麽時候了?
    不關心自己命根子,倒是怕她把他看光了?
    “命根子重要,還是自尊心重要?”
    手術台上,時間就是生命。
    更何況,他被送來的時候,命根子傷得很嚴重。
    軍綠色的褲襠處,已經被鮮血浸成了一大片暗色。
    再這麽拖下去,恐怕就是她,也沒法讓他的命根子,恢複到受傷之前的各種功能。
    “這裏沒有能治好你的男大夫。”
    “今天你脫也得脫,不脫也得脫。”
    她凶巴巴的語氣裏,帶著嚴肅。
    又在快刀斬亂麻之間,拿著一根銀針,紮在謝中銘的手臂某穴位處。
    下一瞬,趁男人手軟無力,她幹脆利落解開了他的皮帶,把他染滿鮮血的褲子往下一拉。
    這一拉,喬星月整個眉頭擰成了結。
    嘖嘖嘖嘖嘖……
    傷成這個樣子,有點棘手啊。
    旁邊的人看喬星月這般表情,實在堪憂,“喬大夫,我們老大是不是沒救了?難不成以後真要斷子絕孫了?”
    “無關人等,到帳篷外麵去。”
    這裏是救災現場。
    手術室也隻是用軍用帳篷,臨時搭建的。
    隨著她這句不容分說的話語,幾個將謝中銘送來的兵,趕緊離開帳篷。
    離開前,他們好幾次回頭,擔憂地看著他們的團長。
    團長才二十七歲啊,還沒娶老婆呢,要是斷子絕孫了,可愁死他手下這些兵了。
    到了帳篷外,這些兵開始小聲議論。
    “要是團長醫不好了,以後可就中看不中用了,那不成了廢物了嗎?”
    “別說晦氣話。聽說這個喬大夫醫術了得,去年在救災現場,醫療條件跟不上的情況下,硬是將一個營長斷掉的三根指頭接回去了。而且這位營長後來手指活動自如,跟沒受傷一樣,隻留了些傷疤。”
    “這麽厲害呀!”
    “但是團長傷的地方,它不是手指,它是命根子啊。”
    堪憂啊!
    ……
    帳篷裏。
    喬星月爭分奪秒,往身側的人攤開手來,“拿剃刀來,先給他刮毛”
    旁人將剃刀消了毒,遞到她手中。
    她朝著男人小腹以下伸了伸手,就要開始刮毛。
    又瘦又白的手腕,突然被男人另一隻手用力抓住。
    男人臉紅了。
    耳尖也是紅的,帶著男人的羞赧。
    喬星月覺得這個男人保守得有些可愛。
    她再往這隻手臂上紮了一針,然後幹脆利落刮起毛來,“都已經看光了,老實點,別動了,否則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謝中銘實在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受傷的地方,連鄉下那個跟他睡過覺的胖媳婦,都沒有這麽摸過。
    今天卻是因為受了重傷,被眼前這位女同誌給……
    奈何他還得老老實實地躺在這裏,任由眼前這位女同誌擺弄來擺弄去。
    “剃完毛,消完毒,就要打麻藥了。”
    “打麻藥會有點痛,忍著點,不過一兩分鍾後就沒感覺了。”
    “你這傷得有些嚴重,能不能恢複以前的功能,我也不能完全向你保證。”
    “不過,我會盡全力。”
    麻藥下去,確實疼。
    謝中銘冒了很多冷汗,卻眼睛也不眨一下。
    喬星月看得出來,是個鐵血硬漢。
    “還有感覺嗎?”她動了動他的傷處。
    “有。”
    這聲音字正腔圓,擲地有聲。
    絲毫沒有因為疼痛,而有半點顫抖,反倒是透著一股害羞。
    過了半分鍾,喬星月又動了動,“現在呢?”
    “沒感覺了。”
    “那我開始手術了。”
    麻藥隻是局部。
    謝中銘大腦清醒,全程看著眼前的女同誌注視著他的傷處。
    他漲紅的耳尖越來越燙。
    手術大概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喬星月遊刃有餘間,收了最後一針,又替他纏上了紗布,“好了,麻藥藥效過了還是會脹痛,這期間不能穿褲子,避免摩擦,保持幹燥。等我空了,我會去檢查你的術後情況。”
    說著,喬星月往男人的身上,蓋了一個薄薄的被子,“把他抬去別的帳篷,讓他好好休息!下一個病人,抬進來。”
    救災現場還有其餘的病人。
    喬星月繼續爭分奪秒地,投入到下一台手術中了。
    等她終於得了空,已經是第二晚的大半夜了。
    連軸轉了三天兩夜,已經很累了。
    但她還是去到了謝中銘的帳篷,來到他的病床前,“感覺怎麽樣?”
    帳篷裏隻有一盞煤油燈,映著謝中銘鐵骨錚錚的容貌。
    看到她走來,謝中銘有些不太自在,“還好。”
    畢竟那個地方被她看光了。
    耳尖又紅了起來,不過沒有手術時那麽燙了。
    就是這麽一個保守害羞的男人,偏偏聲音中氣十足,渾厚有力,“喬大夫,謝謝你。”
    “這是我的職責,應該的。”說話間,喬星月已經掀開了蓋在他腹部的薄被,“我看看術後的情況。”
    被子掀起一半,又被蓋回去。
    男人死死地扯著被子,“我沒穿褲子……喬大夫,手術也做完了,就不看了吧。”
    “我得看看術後的情況,才能判斷恢複得怎麽樣。”
    男人依舊死死扯著被子,“我覺得恢複得挺好的。”
    “謝同誌,我得親眼看了,才能判斷有沒有術後感染,和傷口裂開的情況。否則一旦有意外不及時處理的話,以後你別說是過正常的性生活了,可能連排尿都很困難。”
    謝中銘耳尖燙起來。
    實在不明白,她一個女同誌,就算她是個大夫,怎麽能說出如此不害臊的話來?
    但意識到嚴重性,男人還是鬆開了手。
    不過卻是心不甘,情不願。
    帳篷裏的煤油燈,燈光較暗。
    喬星月再次掀開被子後,從兜裏拿出個手電筒,照在傷處看了看。
    知道他臉皮薄,看完後麻溜地蓋上被子,“娶媳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