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兩百多斤的胖丫騎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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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娶媳婦這件事情,謝中銘想起五年前那個糟糕的夜晚,胸口悶悶的。
    他本是去茶店村執行任務,住在一個鄉親家裏。
    卻被一個二百多斤的村姑算計了。
    一包獸藥讓他失去了理智,醒來後已經是大半夜了。
    兩個人光溜溜地躺在那裏。
    那個叫胖丫的姑娘哭著喊著說自己的清白沒了。
    雖然他遭了算計,但是畢竟胖丫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隻好負起責任來,承諾了要娶她。
    第二天,天不見亮,他就回組織上打了報告,把人給娶了。
    他對胖丫隻有責任,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哪怕現在他已經是團級幹部,有了家屬隨軍的資格,依然沒有讓胖丫來部隊家屬院。
    甚至事情都過去了五年了,到現在想起來,他還有一股屈辱感。
    一個兩百多斤的胖丫騎在自己身上。
    換誰,誰不屈辱?
    領導和父母都覺得他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光彩,讓他結婚的事情不要聲張。
    除了幾個領導和他在部隊當師長的父親還有家人以及跟他關係好的幾個哥們,整個軍營誰都不知道他娶媳婦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人問起來,謝中銘還是撒不來謊的。
    他老老實實回答,“娶了。”
    不僅娶了,他每個月還要往茶店村寄生活費。
    他當排長的時候,四十八塊錢的津貼,他隻留了十塊錢在身上,其餘全寄給胖丫。
    現在當了團長了,一百四十八塊錢的津貼,他也寄了整整一百塊錢回去。
    也算是彌補胖丫。
    這麽些年,就算是有假期,他也一次沒有再去過茶店村。
    想到胖丫兩百多斤體重,哭的時候身上的肉都在抖。
    他是很抗拒的。
    這些年,茶店村的村長和胖丫的媽,經常寄信來說,胖丫在外麵惹了是不少是非,不是偷別人雞鴨羊被抓,就是偷別人錢被抓。除了每個月的津貼,他經常多寄很多錢回去,幫胖丫賠錢善後。
    這個胖媳婦,真是讓他頭疼得厲害。
    喬星月瞧著謝中銘硬朗又帥氣。
    即使坐在病床上,身姿依然挺拔如鬆。
    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鐵血方剛之氣。
    幹淨利落的五官,俊得沒話說。
    年紀輕輕就是團長了,娶的媳婦肯定也很漂亮吧。
    喬星月又說,“你這個情況,等傷口愈合之後,想要恢複性功能,還得繼續治療。要不要寫信回去告訴你媳婦,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想到自己那個肥肥胖胖的媳婦,謝中銘麵色一沉。
    這四年來,他一封信也沒有給胖丫寫過。
    雖然他一心當兵,沒想過男女之事。
    但自古以來,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不求自己的對象,能像喬大夫這樣又漂亮又能幹,但至少不要是好吃懶做,坑蒙拐騙,惹是生非,胖成兩百多斤的樣子。
    這件事情他也不準備告訴胖丫了。
    本來他也沒打算再和胖丫,有什麽實質性的夫妻關係。
    他隻管每月準時給她寄錢回去就行了。
    就算真的斷子絕孫,也不重要了。
    病床邊上的喬星月大概是真的累了。
    見到邊上有張椅子,她挪過來坐下來,“我歇會兒。”
    連續三天兩夜開展搶救工作,喬星月沒合過一次眼。
    這一坐下,不知不覺趴在謝中銘的病床,睡著了。
    有小護士找過來,“喬大夫……”
    “噓!”謝中銘朝那小護士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們喬大夫是不是一夜沒睡?”
    小護士如實說,“可不止一夜,喬大夫從前天早上趕到救災現場,就沒合過一次眼。”
    謝中銘看著喬星月。
    這女同誌真是把自己當鐵人了嗎?
    瘦得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還能硬撐三天兩夜?
    他對小護士說:“讓她在這歇會兒吧。”
    小護士想著喬大夫確實三天兩夜沒合過眼了,便小心翼翼地掩了帳篷的簾子,退出去了。
    向來沒多看任何女同誌一眼的謝中銘,在煤油燈下,又多打量了喬星月一眼。
    給他做手術的時候,她的手法幹脆又利落。
    這會兒睡著了,又像是一朵百合花般靜謐。
    夜風掀起帳篷的簾子,冷颼颼地刮進來。
    謝中銘四處望了望。
    他身上隻有一條毯子,可他沒穿褲子,不能拿給喬大夫蓋。
    隻能脫下自己的軍綠色外套,也不知道喬同誌醒來後會不會嫌棄,直接蓋在了她纖細單薄的後背。
    這裏是山唐鎮地震災區。
    他所在的部隊距離災區很近。
    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他們部隊出動了幾千人員,來參加此次的救災行動。
    雖然心係著外麵的災情,但他都這樣了,隻能老老實實躺在這裏。
    這會兒受傷的地方,疼痛難眠,眼睛直接睜到了天亮。
    煤油燈也剛好燃盡了。
    喬星月是被一聲激動的叫喊,朦朦朧朧中被驚醒的。
    她連續三天兩夜不眠不休,又處於高強度的搶救工作中。
    這會兒就算是被驚醒了,意識依然處在渾渾噩噩中,更是沒有辦法立即睜開眼睛爬起來。
    意識上,她想醒過來。
    疲憊的身體,又不允許。
    隻聽見又有人說話。
    “中銘哥,我聽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噓!”
    謝中銘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看向趴在他床邊的喬大夫。
    喬大夫忙了三天兩夜,在他床邊總共趴了不到五個小時。
    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傷員等著她,就怕她累壞了。
    渾厚有力的聲音,特意壓低了許多,“小聲點,喬大夫在睡覺。”
    進來的這位女同誌,是謝中名父親謝師長老戰友的女兒,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鄧盈盈。
    謝中銘的一雙眸光落在喬星月身上。
    一秒,兩秒,三秒……
    鄧盈盈特意數了數。
    他的目光竟然在這個女同誌身上停留了三秒鍾。
    要知道中銘哥平時從來不會多看,任何女同誌一眼。
    而且中銘哥的外套竟然披在女同誌的身上。
    頓時讓鄧盈盈心中警鈴大作。
    謝中銘本來想讓喬星月再多睡一會兒的。
    為了救治傷員,她三天兩夜沒合過一眼,別說她是個女同誌,就是許多男同誌也吃不消。
    誰料鄧盈盈這一吵,喬星月揉了揉腦袋爬起來了。
    那件披在身上的軍綠色外套,掉落在地上,喬星月這才發現,天怎麽都亮了?
    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她把衣服撿起來搭在椅子上,看著謝中銘問,“謝同誌,你怎麽不叫醒我?”
    “中銘哥,她是誰啊?”鄧盈盈上下打量著喬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