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警告謝明哲和喬星月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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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樹下。
喬星月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同誌聊得正興。
聊到一半,男同誌遞給她一顆水果糖。
“給,你喜歡的菠蘿味。”
她拿在手裏,撕掉糖紙,含進了嘴裏。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要調到錦城軍區去?”
“嗯。”
“那我們不是又可以一起共事了?”
“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怎麽會?”
他們在工作上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且她有很多大膽創新的提議,是後世才用到的。
在這個年代,身邊的醫療同仁都是保守派,不太支持她。
但眼前這位男同誌卻不同。
他就很支持她。
身邊能有個這樣的同事,她高興還來不及。
她抬手,和男同誌握了握手,“歡迎!”
握手完畢,男同誌笑得清風明月。
“星月,你什麽時候回錦城?我準備和你一起動身。”
“我想明天出院。”
“不再住兩天院嗎?槍傷挺難愈合的。”
“隻是傷到肩膀,又不是傷了肺腑。”
“……”
“況且我用了我自己配的特效中藥,傷口愈合得快。”
“傷口給我看看。”
說著,男同誌從草地起身,靠近喬星月。
喬星月後退了一步拒絕了,“你放心吧,恢複得還不錯,提前出院應該沒什麽大礙。”
“安安和寧寧肯定也想我了,所以我得趕緊回去了。"
還想再說什麽,目光不經意地瞧見不遠處的男人——謝中銘。
“謝團長?”她朝謝中銘打了招呼。
謝中銘緊崩著額角,幾步間走到了她與這位男同誌的麵前。
目光落在男同誌身上時,像是淬了冬夜的寒氣。
明明沒帶半分波瀾。
可眼底卻壓著暗火,比訓練場上實彈演練時的硝煙還要嗆人。
對方似乎看出些什麽來,卻笑而不語。
“謝團長,給你介紹一下。”
喬星月比了個手勢,“這是我朋友,陸硯池,也是一名外科醫生,以前一起參加過戰場醫護支援。”
隨即,又說:
“大陸的陸,硯台的硯,池水的池。”
謝中銘這兩天照顧了喬星月。
喬星月對他也沒那麽抵觸了。
而陸硯池也是她要好的朋友。
所以她向謝中銘介紹陸硯池時,她介紹得比較詳細。
殊不知,這樣的介紹讓謝中銘淬了冰的目光,更是寒意陣陣。
“你好,謝中銘。”
他伸出右手。
結著厚繭的虎口微張。
示意要與陸硯池握手。
陸硯池伸手迎上,“你好,謝團長。”
謝中銘虎口收緊,指腹的繭子硌在對方的手背上,帶著股不容退讓的力道。
感受到男人的力道,陸硯池也不示弱。
風輕雲淡的笑容間,拇指發力,碾過對方的虎口,“我和星月認識快五年了!”
那會,喬星月還是個大胖子。
剛剛生了孩子。
在國營飯店洗碗端盤子。
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過得很不容易。
當時飯店給他上錯了菜,是她幫著調節,最後還送了他一道土豆絲。
過了幾個月再見麵,她已經又美又瘦,成了昆城軍區的一名實習軍醫,後來兩人又一起支援戰場,結下了深厚的戰友情。
他差點沒認出來。
還是她先把他認出來的。
謝中銘看著陸硯池又從白大褂兜裏掏出了一把用報紙包著的水果糖,遞到喬星月麵前,“這一包菠蘿糖都給你!”
喬星月笑著接過來,指尖碰到報紙邊緣,分寸感拿捏的很到位,輕聲道:“謝了,我不客氣了。”
“那你好好養傷,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就不多留了,下次我去看安安寧寧。”
陸硯池轉身離開時,目光與謝中銘對上,禮貌性地點了下頭。
直到那道白大褂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謝中銘才邁開步子走過去。
方才陸硯池遞糖時那熟稔的姿態,像根細刺紮在心裏。
前陣子是明哲三天兩頭往衛生科跑,這會又來個記得她口味的陸大夫,她身邊優秀的男人,倒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喬星月正把水果糖往病號服兜裏塞,抬頭瞧見他,笑了笑:“陸大夫人挺好的,知道我愛吃這個。”
謝中銘“嗯”了一聲,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掃過她手裏的糖紙,喉結滾了滾:“你恢複得怎麽樣?”
“好多了,就是胳膊還不太能用力。”喬星月活動了下沒受傷的手臂,沒察覺他語氣裏的生硬。
謝中銘沒接話,轉身去給她倒開水。
他盯著杯裏晃悠的水麵,心裏那點莫名的煩躁像水草似的瘋長。
陸硯池是骨幹醫師,年輕有為,明哲是自家弟弟,也是部隊裏的後起之秀,一個個都圍著她轉。
“喬大夫倒是人緣很好。”他冷不丁開口,語氣裏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澀意。
喬星月愣了下,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陸大夫還挺會照顧人的。”
“是嗎?”謝中銘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點探究,“那謝明哲呢?他也挺照顧你。”
“謝團長這話是什麽意思?明哲是幫過我,但我們就是同誌關係。陸大夫也是,都是朋友。”
“朋友?”謝中銘重複了一遍,指尖在杯壁上摩挲著,“朋友能記得你愛吃什麽糖,能三天兩頭往你那跑?”
這話問得有點衝,喬星月被問得莫名其妙:“謝團長,你今天怎麽了?我和誰交朋友,和誰走得近,好像與你無關吧?”
謝中銘被噎了一下,他不是覺得她作風有問題,就是瞧著那些人圍在她身邊,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似的,悶得慌。
可這話他說不出口,隻能梗著脖子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注意點分寸總是好的。”
說完,他也覺得這話站不住腳,轉身往門口走。
喬星月看著他的背影,更糊塗了。
喬星月不想跟他吵。
看見櫃子上的青菜瘦肉粥,還有兩個大肉包子。
她問,“這是謝團長給我買的早餐?”
謝中銘回頭酸溜溜道,“大肉包子可沒有水果糖好吃。”
“你這是較的哪門子的勁?”喬星月把包子拿起來咬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麽了。
而走出病房的謝中銘,站在走廊窗戶前,望著樓下陸硯池離開的方向,指尖又攥緊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的火氣從何而來,隻覺得方才陸硯池遞糖時那溫和的笑,礙眼得很。
他搖搖頭,把腦海中雜亂的念頭甩出去,可心裏那點澀意,卻怎麽也散不了。
……
第二日。
喬星月踏上歸程。
隨同的還有謝中名,以及調任錦城軍區的陸硯之。
這一路上,京城的同誌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到站後,兩個男同誌一左一右走在喬星月的身側。
陸硯池走在右側,手臂微屈著懸在喬星月肩頭外側,像道無形的屏障。
有人扛著行李擠過來時,他手腕輕輕一擋,恰到好處地隔開距離,紳士得挑不出錯處。“慢點,這邊人多。”
他聲音溫和,目光掃過喬星月受傷的左肩,帶著自然的關切。
喬星月微微側過身,客氣道:“硯池,我自己能行,不用這麽小心。”
她加快腳步往車廂走,刻意拉開半步距離,找到座位時,喬星月先一步坐到靠窗的位置。
陸硯池停在旁邊,笑了笑:“我坐這兒?萬一你路上想喝水,也方便遞個杯子。”
“不用麻煩,”喬星月抬手往斜後方指了指,“那邊有空位,你坐那邊吧,我這肩膀不礙事了。”她語氣坦蕩,帶著明確的分寸感。
陸硯池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卻沒再堅持,隻在斜對過的空位坐下,視線依然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謝中銘這時才邁開步子,在喬星月正對麵坐下,將挎包往桌下一塞。
全程沒說一句話,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站台,耳尖卻豎著,捕捉著身後陸硯池的動靜。
中午時分,喬星月從布包裏掏出三個白麵饃,先遞給斜對過的陸硯池:“給你一個,墊墊肚子。”
陸硯池接過來,指尖碰到饃的溫熱,笑道:“謝了,正好餓了。”
她又拿起一個,遞向對麵的謝中銘:“謝團長,嚐嚐?”
謝中銘眼皮都沒抬,聲音悶悶的:“不餓。”他起身拎起搪瓷杯,“我去接水。”
看著他穿過人群的背影,陸硯池收回目光,看向喬星月時,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謝團長好像……不太愛說話?”
喬星月咬了口饃,含糊道:“他性子就這樣,話少。”
隻淡淡補充,“人挺正直的,對同誌也照顧。”
“哦哦,確實很照顧人呢。”
作為男人,陸硯池不可能看不明白,謝團長看喬星月的眼神。
喬星月現在的模樣,和她之前兩百多斤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整個人瘦下來,長得這般惹眼。
也難怪她身邊的男同誌,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陸硯池又撕了一小塊饃,塞進嘴裏:
“星月,你說你以前那麽胖,怎麽一下就瘦下來了。”
“我還是覺得你胖一點好。”
免得那麽多男人惦記。
“你別老是提我以前胖著的時候好不好?”
那可是她的黑曆史。
兩百多斤大胖子,是真難看。
過道上,端著搪瓷杯的男人,看著喬星月,問,“喬大夫以前很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