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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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趕緊解釋規劃:“虎肉和熊肉,我琢磨著都做成罐頭。熊肉腥臊,味道估摸著不咋地,但擋不住稀罕二字。”
“一旦做出來,肯定有人願意花大價錢嚐個新鮮,就是圖個吃過熊肉的名頭。”
“如果做成罐頭賣到海外去,那利潤就海了去了。還能創外匯。”
“有了外匯,就能弄回那些緊俏的好設備。八爺,將來咱們想做大,開工廠,搞實業,沒自己的機器設備哪行。”
“外匯就是買機器設備的鑰匙。這步棋,必須得早落子。咱不能光指著土裏刨食,山裏打獵。”
他趁著這個當口,把心裏那盤關於未來的大棋攤開給八爺看。
然而八爺,此刻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定在原地。
手裏的香煙都快燒到過濾嘴了都沒察覺,燙了手才“嘶”一聲甩掉。
他愣愣地消化著林陽報出的獵物清單,扳著指頭算了算時間,聲音都有些發飄,帶著難以置信:“陽子……等等……你等等。讓我捋捋……沒記錯的話,你是三天前……搞定那個黑山神的。”
“回去肯定得歇口氣……再進山……你也就滿打滿算進山待了……兩天,撐死了兩天半。”
八爺抬起頭,用一種看山精妖怪的眼神死死盯著林陽,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就兩天工夫……你跟我說你幹了五十九頭黃羊、三頭狼、一隻大熊、一頭猛虎、一隻大炮卵子加六隻大母野豬、十幾隻豬崽兒。還……還有一隻雪豹!”
他猛地吸了口涼氣,像是要把屋子裏的空氣抽幹似的,憋了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變了調的粗口:“我的老天爺。你小子……你他媽這是……捅了哪路神仙的牲口窩不成。你這是把長白山的老窩給端了啊!”
林陽看著八爺被震得差點跳腳、語無倫次的模樣,實在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擺擺手:“八爺,誇張了誇張了。真是運氣趕上了。純純的老天爺賞飯!”
“上次進山,就瞄著黃羊群了,好大一群。少說一百多隻。烏泱泱的。可惜那會刮白毛風,不敢冒進,隻能忍痛放棄了。”
“這回天時地利,日頭也好,雪殼子凍得邦邦硬,追那群羊還不跟玩兒似的。一槍一個,跟撿錢差不多。”
“老話不都說了嗎?黃羊過境,先肥了獵人肚子,緊跟著就該引來那些大牲口了。”
“狼、熊、虎,聞到血腥味都來了。咱這不就撞上趟了嘛!”
他攤攤手,一臉“運氣來了擋不住”的真誠表情,又故意歎了口氣。
“下回進山,天知道啥時候了。這種好事兒,十年八年撞不著一回。估摸著,這一趟是把這幾年的運氣都用上了。”
他刻意強調可遇不可求,淡化自己的能力。
八爺心裏的驚濤駭浪過了半晌才勉強平複。
這戰績簡直彪悍得不講道理。
若非他深知林陽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主兒,每一樁事都辦得實實在在,非得覺著這小子喝了半斤高粱燒在吹牛皮。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用力揉搓著臉頰,像是要把震驚揉掉。
林陽看著八爺的表情,笑著道:“八爺,今天下午三點整,您叫上靠得住的人手和車,到上次老地方等我。”
“城外那個小岔口,背風。我那些夥計應該能準點把第一批貨送到那兒。”
“先拉那一堆黃羊和野豬,熊和虎太大太紮眼,等晚點再說,盡可能少點人,悄摸的。”
“成!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三點,岔口,不見不散。”
八爺回過神來,重重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隨即又有些抱怨地瞪了林陽一眼,帶著長輩的關切。
“下次,再碰上這種潑天富貴,甭管多少,直接往山裏隨便哪個溝溝坎坎一藏。然後立刻來找我。別管白天黑夜。”
“你那什麽朋友夥計的,能有我這邊的車馬利索。我這騾馬車隊,隨叫隨到。”
林陽嘿嘿一笑,起身推著自行車往外走:“八爺您手眼通天,事兒多著呢,跑腿張羅的小事兒哪敢總麻煩您。”
“放心吧,咱靠山屯,旁的不多,就實誠可靠的人手多。您準備好錢和車就行。”
說完,利落地跨上自行車,車鈴叮鈴鈴響著,身影消失在胡同口。
林陽沒立刻把熊膽虎骨之類拿出,就是因為係統空間有絕對靜止特性。
獵物放進去啥樣,拿出來還是溫熱的,甚至帶著剛死時的彈性。
這大冷天拿出去,一眼就得露餡。
跟八爺約定下午,那些獵物提前取出放在背風處凍個把小時,外表就凍硬了,看不出端倪,正好。
……
剛過上午十一點,林陽的身影出現在縣第一人民醫院略顯陳舊的門口。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和陳舊建築特有的混合氣味。
剛進門診大樓走廊,就發現通往後麵住院部的氣氛有些異樣。
走廊裏站了好些個人,有穿著藍色幹部服的,也有穿著軍綠棉襖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周亮正皺著眉,和其中兩個穿著筆挺藍色中山裝,幹部模樣的人低聲說著什麽。
手指偶爾比劃一下,表情格外的嚴肅。
“亮哥。”
林陽站在走廊口,出聲招呼。
周亮聞聲回頭,看清是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趕緊對那兩位幹部點點頭,快步走了過來。
“陽子。你怎麽跑來了。”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語氣帶著點意外,隨即露出苦笑,拉著林陽往旁邊走了幾步。
“我叔本來還特意囑咐我,這事兒別讓你知道,就怕你又笑話他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林陽一臉無辜地晃了晃手裏的小玩意兒,那是一個被摩挲得油光發亮的彈弓架:
“我哪知道周叔住院啊!這不,家裏的彈弓皮筋斷了,特意來醫院想找點壓脈帶。”
“這東西就屬醫院的韌勁兒最好使。結實。用來做彈弓皮筋再合適不過了!”
他從棉襖口袋裏掏出彈弓架遞過去,動作自然,讓人生不出半點的懷疑。
接著,他探頭朝走廊裏那些神情凝重的人望了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少年人藏不住的好奇:
“剛在醫院門口,就聽幾個小護士在那兒嘀咕,說昨天動靜不小。吵吵嚷嚷的。”
“還聽說……那個啥省裏來的專家,被人……狠捶了一頓?”
他故意含糊了消息來源,把八爺的信息巧妙轉嫁成了道聽途說,眼神裏恰到好處地流露出探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