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最狠最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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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繼生這下的酒全嚇化成冷汗順著褲襠淌了。
臉上的貪婪被無邊的恐懼徹底取代,慘白的臉在月下像一張揉皺的紙。
聲音抖得像嚴冬掛在枯枝上的最後一片葉子。
“你……你想幹啥?!我警告你……別……別胡來!”
“動了我……你吃不了兜著走!別忘了……我……我可是鄉裏的辦事員!公家人!”
“信不信我……我一句話,就能讓你蹲進笆籬子……蹲到死都別想爬出來?!”
他色厲內荏、破了音的吼叫,妄圖用那點芝麻綠豆大的身份唬住眼前這尊殺神。
林陽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嘴角咧開一道毫無溫度,如同極地冰縫般的森冷弧度。
他懶得跟這傻缺廢話半句。
手臂上筋肉如同千年老樹盤根般虯結隆起!
那根扭曲變形,沾著泥土的冰冷鐵棍,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風聲,高高掄起砸下。
目標直指張繼生那蹬著破棉鞋的右腿小腿骨。
哢嚓——
令人牙酸,幾乎能想象出骨頭徹底碎裂成無數渣滓的恐怖聲響,在死寂寒冷的山梁上炸開。
緊接著,是張繼不似人聲,撕破喉嚨,仿佛要叫碎心肝的淒厲慘叫。
他的右小腿脛骨像一根幹枯脆弱的苞米稈子,被攔腰硬生生砸斷。
白色的,帶著血絲的碎骨茬子瞬間刺破那厚厚的,補丁摞補丁的藍粗布棉褲和皮肉,白森森地戳了出來!
暗紅的血汩汩湧出,如同泉眼,瞬間浸透了棉褲腿,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凍土地上,砸出一小片黏膩黑紅的血泥。
林陽居高臨下,用鞋尖踢了踢他那因劇痛而扭曲變形,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腦袋瓜子。
語氣帶著幾分戲弄耗子的玩味:
“來,把剛才你進門時放的那些又騷又臭的屁,再給老子順順溜地說一遍聽聽?老子聽著挺順耳,有點意思。”
“我倒是喜歡看你剛才那股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天下你最大的蠢驢勁兒。”
“別說你是個狗屁倒灶的鄉辦事員,就算你是閻王爺跟前捧香爐舔腚溝子的小鬼,今天這兩條腿,你也別想囫圇個兒帶回去!給閻王爺當拐棍都不配!”
話音未落,那扭曲冰冷的槍管帶著如同地獄惡鬼呼嘯般的破空聲,再次狠狠砸在張繼生的左小腿上。
這次的力量,沉猛、決絕,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哢嚓!
另一聲更加瘮人,如同硬木齊根折斷的骨裂爆響。
張繼生的左腿以一個同樣怪異到讓人頭皮發麻的角度,反向彎折過去。
皮肉撕裂,筋骨盡碎!
徹底成了一堆混著棉絮和皮肉的爛骨頭渣子。
他連慘叫的力氣都似乎耗幹了,喉嚨裏隻剩下破風箱漏風般的倒吸冷氣聲。
身體像通電般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著,瞪圓的眼珠子翻著死魚般的白。
整個人如同一灘被徹底踩扁的爛肉泥。
“兒啊——”
張老根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眨眼間成了兩截癱軟的、血肉模糊的爛肉,心膽俱裂。
發出一聲如同瀕死老獸被剜出心肝的幹嚎。
“別打了!我們認栽!栽了!栽到家了!爺爺!饒命啊!饒命……”
“林爺爺!我們認栽了!再也不敢了!打死也不敢起歪心思了!”
他涕淚橫流,腥臊的尿液順著褲管淌下,掙紮著想爬過來磕頭求饒。
卻因為過於劇烈的動作扯動了那粉碎性骨折的傷肩,疼得眼前發黑,金星亂冒,差點昏死過去。
林陽嗤笑一聲,像是丟破布垃圾一樣,把徹底扭曲成一團廢鐵的三八大蓋“當啷”一聲丟到凍得梆硬的土坷垃地上。
目光冷森森地轉向地上那堆抖得如同風中秋蟬的爛泥,聲音不高卻冷硬如鐵:
“想留你兒子一條隨時會斷氣的賤命?成,老子開恩,賞你個贖罪的機會!”
“自己動手,把你兩條老腿的腳筋挑了。我就留他這一口人渣氣兒。”
張老根如遭最猛烈的雷亟,全身過電般一顫,瞳孔瞬間縮成了兩粒針尖大的黑點。
臉上殘留的最後一點血色刷地一下退得幹幹淨淨,比山裏的死麵饃還死白。
隻剩下滲入骨髓的恐懼。
“你……你不能這樣啊!這……這真是要我的老命啊!”
他嘶啞地哭嚎出來,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林陽麵無表情,手往身後那鼓囊囊的破棉襖後腰位置一探。
再拿出來時,赫然攥著一把厚背薄刃,開了血槽,在冷月下閃著幽藍寒光的獵刀!
那是山裏獵人浸著野獸油脂和血腥氣,剝皮剔骨的吃飯家夥!
“當啷”一聲,沉重冰冷的獵刀被隨意丟在張老根麵前凍結的硬泥地上。
“是你自個兒動手,圖個痛快?還是等著老子幫你來挑?老子手重,可能要麻煩點。”
林陽的聲音不高,卻像凍透了萬年寒冰磨成的冰棱子,直接紮進張老根的骨髓縫裏,凍僵了他最後一點僥幸。
“要是我動手,嫌費事,就直接送你們爺倆這攤爛肉去找張家祖宗嘮嗑了。”
“反正弄死你們這對謀財害命的貨,也經得起查。村裏有人瞧見我在你家門口石墩上坐著等你幫忙。”
“尤其是這杆被你兒子扛出來的破槍,是你們大隊的公物吧?”
“鬆樹身上的新鮮槍眼兒,還有槍口指著誰的方向……公安同誌一來,門兒清。”
“誰起了殺心,誰想謀財害命,一清二楚,白紙黑字摁指印的事!”
張繼生此刻已經疼得眼珠子發直,隻剩下喉嚨裏本能的,微弱到隨時會斷的抽氣聲。
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了,嘴裏隻剩下瀕死野獸倒氣的“嗬嗬”聲。
張老根渾身篩糠似的哆嗦著,骨頭縫裏的冷氣颼颼往裏灌。
腦子像被攪得稀爛又凍成冰坨的漿糊。
他和林陽的仇……咋就走到這一步了?
細細扒拉扒拉……仿佛真還沒到你死我亡,下這種死手的地步啊?
猛然間,一道如同冰錐紮透腦髓的寒光,劈開他亂麻似的,充滿悔恨和恐懼的思緒!
他猛地抬起那張糊滿汙物,涕淚狼藉的老臉,眼珠子因為過度的驚恐和突然迸發的明悟,死死釘在了林陽那張冷峻如同斧鑿刀削的臉上。
嗓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絕望而尖利變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
“你……你是為了八爺!對不對?!八黑瞎子!是我們負責二人不知死活的土坷垃……擋了八爺他建磚窯廠的財路!所以你才要替黑瞎子下死手除掉我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把這絕望的猜測嘶喊出來。
聲音在空曠的山野裏回蕩,帶著回音。
林陽隻是平靜地看著他,那雙寒星般的眼眸深不見底。
嘴角微微牽扯了一下。
那弧度似笑非笑,像凍僵千年的冰湖麵上,劃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微小裂痕。
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那眼神,比數九寒冬從大山陰麵溝壑裏刮過來,卷著雪粒子的穿溝風還要冷冽十倍!
張老根對上那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神,心肝肚肺腎全都沉到了穀底。
像墜了塊大青石,“撲通”一聲砸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窿最底下。
渾身最後一絲熱氣都被抽幹了。
徹骨的寒意凍結了每一根神經。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八爺……這是借刀殺人。
林陽……就是那把最狠最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