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指控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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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言深深吸氣,胸廓猛然擴張,緊接著腰腹核心驟然發力繃緊!
刹那間,那原本覆蓋在肋骨輪廓上處於鬆弛狀態的薄薄肌層,如同驟然絞緊的粗壯鋼索,賁張而出。
前胸、整個結實腹壁的肌肉群瞬間墳起,塊塊棱角分明,溝壑深邃如斧劈刀刻!
肩頸處的斜方肌與三角肌亦同步繃出岩石般堅硬冷峻的隆起弧線。
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隨著血液的奔流急湧而微微凸起,如蜿蜒在堅硬土地下的蓬勃根係。
整個上半身仿佛由一座沉靜內斂的山巒,驟然覺醒為一頭蓄勢待發、極具原始侵略性與沉重壓迫感的猛獸。
這份狂暴而生機勃勃的視覺衝擊力,猶如驚雷。
這震撼人心的瞬間“變形”,讓顧勝男的心跳如遇雷擊的戰鼓,瘋狂而沉重地在她的胸腔內轟隆作響,撞擊著每一根肋骨。
幾乎是純粹驚歎驅使下的本能反應,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帶著一種近乎癡迷般無法抑製的專注與探詢感,輕輕地、試探性地按了上去。
指尖傳來的觸感——堅硬如磐石,滾燙似熔岩,充滿了奔騰澎湃的生命張力!
林陽驟然繃緊的身軀,瞬間凝滯。
顧勝男如同被無形的電流刺穿,猛地驚醒,倏然抬眸,正正撞上林陽微微低頭俯視下來的目光。
那目光中,純粹的疑問裏混雜著深切的探究,更仿佛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銳利審視。
要將她心底那點被極致震撼和所謂的“醫學好奇”所攪動,連自己都尚未厘清的異樣波瀾,刺探得一清二楚。
一種心思驟然被洞穿的窘迫,混雜著對自身專業壁壘瞬間失守的強烈懊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攫住了她。
“呃……似乎……確實沒……沒檢查出任何明顯的陽性體征……”
她飛快地抽回手指,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灼傷,猛地背轉身去,假裝低頭整理桌上那早已纏繞得整整齊齊的聽診器管線。
原本清冷的聲音因那內心巨大震顫帶來的輕顫而微微不穩。
“不過……為慎重保險起見!這類鈍擊傷往往潛藏隱患,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確保萬無一失才最為穩妥!”
她用力深吸一口氣,強行用最純粹的專業術語來掩飾耳根未褪的灼熱紅潮。
“主要是擔心……可能會有潛在的……遲發性深層組織挫傷,甚至……不排除微小骨裂的可能!”
她特意加重了“微小骨裂”這幾個字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姿態。
林陽看著她那微微有些僵硬的纖細背影,無聲地彎了彎唇角,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他心知肚明,這副被莽莽山野千錘百煉過的軀體,其堅韌早已超出了尋常醫學認知的邊界。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卷起的衣襟,重新套上那件厚實的舊棉襖,動作不緊不慢。
“成,聽大夫的。”
他利落地扣好棉襖上的大粒布紐扣,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化解了空氣中那絲無形的緊繃。
“看你這屋裏爐子燒得旺,鍋灶也現成,正好包裏還有些新鮮東西。”
“我下廚露兩手,順帶也答謝顧醫生這份再造之恩。”
這“再造之恩”,指的自然是徹底堵死張繼生汙蔑之詞、必須由顧勝男出具的那份證明“內傷”的關鍵診斷書。
有了這張紙,對方“設套”的指控便成了徹底的笑話。
顧勝男背對著林陽,在爐火明滅不定的劈啪聲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然而,她的腦海中,卻不自覺、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方才那具由溫潤內斂驟然爆發出山嶽般澎湃力量感的男性身軀。
那流暢完美,充斥著原始野性的肌肉線條,仿佛帶著烙印般的熾熱溫度,硬生生地刻進了她意識的眼底,揮之不去。
林陽從挎包裏拿出的那隻飛龍鳥已被處理得極其幹淨利落。
羽毛褪盡,開膛破肚,內髒摘洗得幹幹淨淨,不見一絲累贅。
他抽空跑了一趟縣醫院旁邊的老供銷社。
除了必要的粗顆粒海鹽,一小包油亮棕紅的大料瓣,幾片被北風吹得幹癟皺巴的老薑。
外加一小袋當地產的,表皮還沾著新鮮泥土的黃皮土豆,和幾根玉米棒子。
返程經過醫院大門外小路口集市的邊緣時,又瞥見一個裹著油黑發亮破舊羊皮襖的老漢,瑟縮著身子蹲在泥巴牆根底下避風。
老漢腳邊的藤條筐磨得油潤發亮,裏麵草草墊著些灰撲撲不起眼,湊近了卻能聞見一股濃鬱鬆木清氣的山蘑菇幹。
林陽上前問了價,也沒心思討價還價挑三揀四,就著凍得僵硬的手指,捏起品相最好的兩大把,在手裏掂了掂分量便買了。
至於魚……
係統空間裏的江鰉崽子正好派上用場!
顧勝男坐在屋裏那張時不時發出“吱呀呀”呻吟的小板凳上,就著鐵皮爐口透出的溫暖紅芒,細細剝著剛從紙包裏抖落,散發獨特鬆脂香氣的生鬆子仁兒。
耳畔充斥著隔壁小廚房傳來的聲響——
鐵皮桶磕碰到水缸邊沿的脆響……
菜刀刮去凍魚鱗片和斬切肉塊時落在厚重榆木砧板上的沉穩“咚咚”聲……
鐵鍋熱油特有的“刺啦”爆響……
以及鍋鏟靈巧翻動食材時的輕快碰撞……
先前那被隱約撩起的微瀾心緒,漸漸被這充滿濃鬱生活煙火氣的實在聲響所撫平、冷卻。
她的精神不由自主地專注在那薄薄木板牆外忙碌而踏實的動靜上。
仿佛能隔著牆壁,真切感受到這數九寒天裏汩汩流動的生機與暖意。
林陽的手腳麻利得令人驚歎。
收拾幹淨的飛龍肉塊在結著厚厚冰碴子的刺骨水龍頭下衝洗幹淨,旋即被厚重的砍骨刀“篤篤”斬成大小勻稱、適合燉煮的肉段。
爐子上水壺裏的滾水“嘩啦”注入搪瓷盆,幹硬如小石子的榛蘑、鬆蘑塊被丟進去慢慢軟化舒展,幽幽釋放出獨屬於深山的馥鬱菌香。
老薑塊被他用厚實的刀背“啪”地一聲利落拍鬆,露出裏麵紋理清晰的鮮黃纖維。
那隻厚重敦實的鑄鐵大鍋穩當架在爐口通紅的火焰上。
鍋底燒得微微發青,青煙嫋嫋時,他用筷子夾起一小坨凝白冰涼的豬油,沿著滾燙的鍋邊飛快抹過一圈。
刺啦——
一聲爆響,潔白的豬油瞬間化開,一圈圈細密金黃的小油泡在鍋底歡快跳躍。
一股濃鬱霸道,帶著厚實肉脂焦香的獨特氣息刹那間填滿了狹窄廚房的每一寸空間。
拍鬆散的薑片,兩三顆裂開了殼的大料瓣被迅速投入滾油中煸炒,濃鬱的辛香在熱力的激發下噴薄而出。
瀝幹水分的飛龍肉塊“噗通噗通”滑入滾燙油鍋。
滾油激得肉塊外皮瞬間卷翹起誘人的焦黃脆邊,“滋滋”作響,油花歡脫跳躍。
林陽握著長柄的木柄鐵鏟,動作沉穩老練地翻炒著。
飛龍肉特有,比家養雞更為清冽細嫩且野味十足的醇厚香氣,在高溫油脂和香料的共同作用下被徹底喚醒。
混合著濃烈的脂香,形成一股極其霸道誘人的複合氣味,猛烈衝擊著嗅覺。
顧勝男剝鬆子的指尖倏然停頓。